以江殊的實力,完全是可以殺入西方,斬殺雷電之神和暴雨之神。


    隻是,斬殺一具意識體,對於玄星來講,並無多大的好處。


    始終會有新的宇宙強者,通過星門,凝聚意識體。


    與其斬殺神明,倒不如讓這些強者的意識體聚集在一起,互相分割疆域和信仰力,變相削弱祂們的實力。


    因此,在江殊閉關的三年裏,夏國也隻是時刻監視著星門和西方的動靜,知曉大概有多少強者的意識體進入到玄星。


    反正有著江殊的坐鎮,夏國,始終是一片淨土。


    但現在,一尊不知實力,不知所在的強者意識體,讓踏入神息之境的王衍,都有些擔憂。


    越是修煉,王衍就越是知道境界之間的差距。


    神息與混元息之間的差距,簡直比普通武者與他之間的差距都大。


    一尊最少堪比混元息之境的宇宙強者意識體,是他不可抗衡的存在。


    一旦真的潛入到了夏國,無疑是懸在他們頭頂的定時炸彈。


    畢竟江殊再是強橫,也不可能時時關注夏國,連最基礎的武道六境,都需要大量的時間修煉,更不要說,其上的胎息之境了。


    心靈的修行,精神力的提升,那都是以年做單位的!


    “意識體的凝聚,和本體是徹底分離的。這些在星墟之界的強者,因為天地的不同,也是無法了解到這裏的意識體,到底遇到什麽,做了什麽。隻有意識體迴歸本體,才能念頭合一,了解我們玄星。”


    “這些意識體離了本體,就猶如沒有根源的水,始終有精神力耗盡的一天。因此,這些修煉了神道體係的宇宙強者,才會自稱神明,在西方大肆收攏信徒,聚集信仰力,來凝聚力量。”


    “祂們的修煉體係,就決定了祂們不可能低調,不可能隱姓埋名,隱匿在黑暗之中。”


    “所以,那尊不知所在的宇宙強者意識體,大概率,並非修煉神道體係。正好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我打算在名山大川中行走,看看有沒有哪一處的資源,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修煉,永遠離不開資源!”


    “對於神道體係的神明來講,人族的信仰,是祂們的資源。”


    “對於我們這些心靈修行的來講,玄星中新挖掘出的精神念晶,是資源。”


    江殊一語道破,雖然這個宇宙強者不知實力,不知所在,但在他看來,卻是比一些神明,要來的安全太多。


    畢竟,如果不是神道修煉體係,夏國的民眾對那位強者來言,都是累贅螻蟻一般的存在,他壓根不會去關注死活。


    關注的點,隻會是玄星上的修行資源。


    以及……玄星本源。


    麵對這樣的強者,縱然是未來勢不可擋,夏國也可以移民到其餘的星球中,暫時躲避。


    “怪不得第一領導每次都在人前提起,江武神你是我們夏國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你這一說,我的思路就清晰許多了,等會我就查看一下我們之前調查的,全國修煉資源分布圖。”


    “也正好是江武神你閉關而出了,否則,以我們現階段的武力,哪怕是知道了強者的所在,也不敢輕舉妄動。”


    王衍搖了搖頭,懸著的心緩緩鬆了下來,他引著江殊進入宴客廳,見縫插針地請教著心靈修行中的一些方法和變化。


    江殊也是知無不言,幾乎是傾囊而授。


    他兩界穿梭,未來更是會進入星墟之界,在玄星上待的時間,隻會是越來越少。盡管未來,他打算將玄水真人煉製而成的傀儡,護在爸媽身邊。


    但傀儡也好、符篆也好,始終是死物。


    始終比不過真正的強者靈活。


    “混元息最重要的,是對天地的理解,就好像化勁邁入丹勁一樣。但丹勁理解的天地,還過於狹隘了,隻是融入自然,俯察天地山川即可。但混元息,是茫茫一片,天地初開。”


    “雖然說,念息之境就凝結了聖胎,超凡脫俗,但實際上,隻有到了混元息,才能真正領悟到胎息境的神妙。既可千裏之內,一念殺人。又可元氣灌頂,伐毛洗髓。”


    “猶如掌握了生殺大權,真正做到了仙凡有別。”


    精神力在江殊的身邊,隱隱而動,不知不覺,第一領導已經開會結束,默默站在了兩人的身邊,靜靜等待。


    他在夏國,在玄星,都可謂是滔天權勢,一人當之。


    但越是如此,他越是知道,世界變了。


    權,比不過拳!


    別說是江武神,就是王衍,若是有一絲不臣之心,夏國也會迎來大變局。


    念息之境的天人,已經是橫壓小國的存在了。


    神息之境,更是核武難殺!


    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至於到更上的混元息,這就是西方的神明,夏國的江武神。


    施展全力,甚至能興起一個星球,毀滅一個星球。


    其影響力,不知勝過他多少。


    兩者的區別,就好比古代話本裏的仙人,與王朝中的帝王一樣。


    “領導來了。”


    王衍站了起來,雖然已經踏入了神息之境,但他和江殊不一樣,江殊的力量,更多來自於自身的天賦。而他境界的突破,則是夏國的全力支持。


    江殊的心意是人人如龍,完全超脫了國家的範圍,關係到的是普通的億萬生民。


    而他的心意,則是在加入夏國時就已確定,和夏國站在同一線中,自然不可能晾著第一領導。


    “王天人你們聊便是了。”


    哈哈一笑,將王天人按迴座椅上,第一領導也搬來一把椅子,圍著坐著,三人間的話題,也從之前的心靈修行,變成了現在夏國武道和科技的發展。


    “最大的變化,應該就是玄星上有了越來越多的秘礦晶石,這些礦石有些硬度極高,和合金融煉在一起,能製造出最適配武者的冷兵器,以便在太平洋戰場上使用。兵刃提升,戰場廝殺,現在武道三四境武者,更勝過昔日的宗師大宗師。”


    “武道的修行,迎來了真正的大世,但心靈修行方麵的天才,依舊不多。很多挖掘出來的天才,也都卡在了深度睡眠之中,連入定都難。”


    第一領導邊說著,不禁感慨一聲。


    夏國十幾億人口,現在幾乎是全民習武,但就是如此,沒有一人的天賦,能追趕上江武神的腳步。


    越是天才,越是知道江武神那令人絕望的恐怖天資。


    整個夏國中,最是絕頂的天才,也隻是剛好擁有了見江武神的門檻而已。


    “心靈修行的確是難,一方麵是武者的天資不夠,但更多的,還是我們接觸到的心靈修行法,太少了,隻是從天地秘境中的宇宙遺跡發掘而出。”


    “你們也知道,我和萬獸之神達成默契,將我們夏國周邊的海洋,劃為武者和異種兇獸,互相提升自己的戰場。期間,我也和萬獸之神交流武道、心靈修行與神道,我這才知道,我們玄星,其實和別的超凡星球並不一樣。”


    “最大的不同,便是元氣誕生的方式。別的超凡星球,都是本源覺醒,誕生出一縷縷的天地元氣,滋潤萬物大地,一點點的讓星球改變。這種改變,有些是潛移默化的,會有著數十年,乃至上百年的積累。”


    “而我們玄星呢,大量天地元氣的產生,竟然不是在本源,而是在天地秘境中。直到通道融合,秘境裏的天地元氣,才徹底傾瀉而出,與玄星交融。”


    “到之後,這些天地秘境,更是融入到了我們玄星之中。這是完全不合常理的,星球的體量就放在這裏,怎麽可能會因為元氣存在而徹底變大。”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天地元氣,很早就存在玄星中。這些天地秘境,也本來就是玄星的麵積,隻是被人用無上大神通一一封印。”


    江殊邊說著,心念一動,一張紙瞬間懸浮在他的身前。


    精神力操縱之下,這張紙很快就揉成了一團。


    “像這樣,十年前的玄星,就是如此。所謂的天地秘境,其實都藏在揉成一團的縫隙之中。但現在,天地大變,這張紙,徹底迴到了最初的形態。”


    “所以,在我現在的猜想中,玄星,並不是因為天地秘境融入而擴大,而是玄星,本來就是如此之大。可能在我們人類文明還沒誕生之前,玄星就有著坐忘境的強者,改變星球,隻為了迎接現在的大世。”


    江殊的表達極其明晰,第一領導和王衍身在局中,自然意識不到這一點,等到他說破,麵色才是一陣變化。


    有驚喜,有沉重。


    驚喜的是,若真是如此,那麽代表著玄星的背後,可能也有著一位坐忘境級別的宇宙強者。如此施展大手段,基本上是可以確定,玄星絕對有著他們都不曾知道的大秘密,隻要能及時發現,絕對能塑造出源源不斷的強者。


    而沉重的則是,玄星,實在還是太弱小了。昔日縱橫的熱武器,在真正的強者麵前,不值一提,不堪一擊。


    一旦諸多強者入侵,即便是江武神,恐怕都雙拳難敵四手。


    “之後可以查查我們夏國的典籍,我一直覺得,夏國的古哲學,有著天地的大奧秘在,這不像是不曾修煉的人,所能提出的。這些古人,都有真實的曆史記載,看似他們的確都是普通人,但也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強者遊戲世間故意留下,或者說,他們曾經見過坐忘境強者,聆聽過教誨。”


    “這也證明了,為什麽我們夏國的古哲學,越是古老的,就越有深意。越是近代的,反而越加淺顯。”


    這是一門極大的工程量,江殊自然不會花時間在其中。


    夏國有的是古哲學研究家,他隻需要提出個方向,便有的是人,一路探下去。


    隨著話題的鋪展,第一領導再也坐不住,招來秘書,一個個政令以最快的速度安排下去。


    一國之力,何其龐大。


    就連武道和科技進展的腳步,都暫時停歇,不少考古學家,開始各地挖掘,試圖發現全新版本的古哲學典籍。


    因為,如果天地秘境原本就屬於玄星。


    極有可能,這些天地秘境中,也有不少考古遺跡可以發現。


    名山大川中,一支支隊伍護送著各種教授,開山潛水。


    與此同時,研究院中,夏國內,各種版本的古哲學典籍,也是被盡數被堆在一起,古哲學領域的所有教授,都在日夜不輟地從修煉的角度,剖析以往忽視的句子,一有研究成果,就立即匯報,呈現上去。


    大內。


    握著精神念晶修煉的江殊,除了與王衍交流心靈修行外,每日都會抽空見一些各省的領導,順手為他們伐毛洗髓。


    這些領導,往往日理萬機,並沒有充足的時間,進行修煉。每日,隻能消耗一定的資源,用來提升自己,有些縱然是到達了武道第四境,但肉有雜質,藥有毒。境界看似不錯,實際上是拔毛助長,一身積重難返,未來止步於此。


    在江殊的元力灌頂之下,他們周身輕鬆,一身雜質藥毒,全部清空,恢複到了最佳的狀態。


    一省的領導,在以往,那都是封疆大吏。


    但見到江殊,卻都一個個雙手握住,目光激動,戰戰兢兢。


    猶如米粒之光,窺見皓月大日。


    江殊在盛京,一連待了將近一個月,偶爾才會出一下門,吸收著各大校、武館中學子的信仰之力。


    一門門夏國古哲學典籍,被他翻閱。


    有些記於絲帛,有些刻於石碑。


    這些都是迄今發現,古哲學出處最古老的記載。


    但,沒有一個能讓江殊動容。


    他麵色平靜,一一翻閱。


    終於,在不知第幾批送來的資料中,他看到了一卷玉簡。


    玉簡中記載的文字極其普通,盡管被所有的古哲學教授盡數瀏覽,附帶著密密麻麻的點校資料,在一眾典籍中,它也極不出彩。


    但江殊就是一把握住,他感受到了,這玉簡的中心,隱藏著的一股極其微弱的精神力量。


    在他精神力進入的瞬間,一句話語,緩緩浮現:


    “墮肢體,黜聰明,離形去知,同於大通,此謂坐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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