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與金錢,永遠是社會的通行證!


    而在學校這個小社會裏。


    校長就是最大的權!


    江殊氣血感應了又如何!


    校長真要處分,他也隻能乖乖挨罰!


    “江殊這事鬧得真大啊,校長都來了。”


    “真被王翰說中了啊,江殊這次要被處分了。”


    “翰哥那還是有水平的呀。更何況,這事本來就是江殊做的不對啊。玩笑話也當真,把翰哥的書丟了也不及時道歉。活該!”


    “不一定吧,你們剛看到江殊把課桌舉起來了嗎?這麽大的力氣,該不會是習武有成,馬步樁小成,氣血感應了吧。有這樣的實力,學校應該隻會給一個警告,意思一下。”


    “切,怎麽可能嘛。你知道隔壁九班的姚正豪嗎?就那個校運會都第一的變態。他到現在距離氣血感應,都差臨門一腳呢。江殊他的體育成績,雖然也不錯,但比起姚正豪來,差遠了。怎麽可能比人家習武速度還快。我看呐,那多半是什麽網上學來的技巧。”


    “也是啊。要是習武真這麽簡單,豈不是每一個武科生都能上本科了。”


    班級內學生竊竊私語,一股股無比同情惋惜的目光,投向江殊。


    所有人都覺得江殊此次是在劫難逃。


    而王翰,飲下一口熱水,隻覺得渾身舒坦!


    他閉起眼,仿佛下一刻,就看到了校長走上講台,當眾宣布江殊的惡行,予以最嚴重的警告處分!


    校長前來!同學私語!王翰得意!


    這一切來的太快,徐書慧落下去的心,再度提了起來!


    她看向江殊。


    江殊此時卻依舊穩坐高台,鎮定自若。


    他不是篤定學校一定不會處分他。


    而是他自信,即便離開了學校,他也能憑借武道,在這個世界立足!


    習武,便是偉力歸於自身,掌握命運,應對一切變化!


    門口的張泰寧將一切收入眼底。


    在聽到嚴德厚的敘說後,他將監控略過一遍,立馬起身,過來親自見一眼江殊——這個穩重本,爭學府的武科生!


    學府啊。


    那可是,整個稽城市區,向來隻有第一高中學子才能染指的學府!


    他曾在無數次夢裏,夢到過自己的學生,能夠考上學府。


    第五高中能在自己在任期間,連上幾個台階,勝過稽城第四第三高中!


    而現在,這個夢,即將清晰的展現在他的麵前!


    盡管,江殊同學,還隻有氣血搬運。


    但距離高考,不是還有三個月嗎?


    學校完全可以給予他充足的時間,充足的資源。


    哪怕,隻有一線的可能。


    他也要爭一爭,試一試!


    內心激動如潮水一次次拍打,張泰寧目光第一時間鎖定教室中第五排,倒數第三座位上的少年。


    長發過耳。


    麵容俊逸。


    校服之下的體型並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般健壯,顯得勻稱無比。


    明明此時,整個教室的氛圍,如同風雨欲來,泰山將崩。


    但他依舊麵色不變,身形端坐如山。


    這種心境。


    難怪乎習武有成了。


    身為校長,張泰寧閱人何其多,一眼就看出江殊與諸多學生不一樣之處。


    他一步進入教室,跟著嚴德厚走向江殊。


    “張校長!”


    見校長果然走來,王翰猛地站起,高聲唿出,神色中居然有種青天為民做主的激動。


    “我旁邊的就是江殊,就是他扔掉了我的書本試卷!垃圾桶旁,都是他的罪證!”


    “張校長,不是這樣的……”


    徐書慧咬著牙,站起身來。


    在她的想法裏,江殊站出來說話,其實是在為她解圍。


    不然,早就可以因為王翰占用課桌發作情緒了。


    何必等到王翰說自己暗戀後呢。


    江殊在她困難的時候站出來了,而此時,江殊馬上要麵臨學校的處分。


    自己怎麽能什麽都不做。


    要是上學期期末自己那道大題不錯就好了,自己的成績穩上年紀前十。


    校長,應該會聽自己這個優等生多說幾句吧……


    “奸夫淫婦。”


    王翰心裏暗罵一聲,冷笑一聲,指了指後麵的監控,道:“徐書慧,你想要替江殊狡辯也沒有用,監控都記錄了一切!你敢說江殊沒有扔掉我的書本和試卷嗎?”


    “都是高三學生,你不知道書本試卷對我們學生意味著什麽嗎?”


    “現在還站起來說話,是何居心!”


    “張校長,同學有目共睹,這樣的學生在我們第五高中,隻會敗壞我們高中的聲譽!”


    王翰越說越有勁,全然沒看到張泰寧一點點皺起的眉頭。


    “嗯。”


    麵無表情的迴應了王翰一句,張泰寧並沒有多餘的動作,他站在江殊麵前,看著江殊也站了起來後。


    一直都是嚴肅的臉龐,忽然泛起了笑容:


    “這位便是江殊同學吧。”


    “想要安心習武,其實不用休學啊。我們學校空閑的宿舍還是有的,如果覺得集體住宿容易打擾到你休息,完全可以單人單間。而且我們學校的體育館也將采購一批新的健身器材,到時候伱可以隨時使用。”


    “有什麽困難完全可以提出來嘛。作為校長,我還是很希望學生都能在學校裏感受到家的氛圍的。江殊同學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我們學校這邊,肯定是全力支持你的。”


    張泰寧邊說著,邊朝著江殊伸出一手。


    語氣中,一點都沒拿校長的架子,仿佛平輩而交。


    仿佛從未聽到王翰的話語。


    在兩個人的雙手一握中。


    空氣凝固。


    陽光照射下,課桌上的灰塵一點點飛舞。


    王翰雙眸睜大,如見鬼魅。他原地呆滯,如同蠟像。


    一支筆,從某位同學的手中脫落。


    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誰也沒想到,校長的開口,不是宣布處分,而是挽留!


    為了挽留江殊不休學,甚至開出了單人單間,體育館采購器材的條件。


    武科生,氣血感應的武科生,能受到這麽大的待遇嗎?


    “謝謝校長關心,我會好好考慮的。”


    江殊也沒想到張校長居然如此重視。


    可以說,自己一旦迴校,完全享受了學校裏最好的待遇。單人單間,時間自由做主。更兼有偌大體育場,諸多健身器材供自己鍛煉。


    條件很誘人,隻是……


    自己在家一樣可以有自由的時間,還能多陪陪父母。


    何必迴校。


    多牽扯出別的事。


    江殊不卑不亢,但語言中,其實已經有幾分婉拒之意在了。


    張泰寧一怔。


    江殊,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心誌堅定。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很大的問題。


    他提出這些條件,能讓江殊留在學校最好。


    江殊若是依舊休學,也不妨礙他要記自己的這份情。


    畢竟,到現在為止,江殊,都還是稽城第五高中的學生。


    “江殊同學,馬上就要上課了,我們就不要影響到別的同學,去我辦公室坐坐吧。”


    張泰寧笑著開口道:“正好今天來講座的鄭彥博鄭先生也在我辦公室。對你也很有興趣,說要一起見見聊聊。”


    “好。”


    江殊一口應允,麵對玄星上的武道境界和修行之法,他的確有著太多的好奇。


    鄭彥博,應該是他現今階段能遇到的,第一個專業人士。


    若是能在見麵聊天中有所得,也算是此次事件後的一個小小意外之喜了。


    秒針在教室的時鍾上勻速轉動。


    整間教室,隻有江殊與張泰寧的談笑之聲。


    一個是不過十八的高三少年。學習普通,習武不過四月。


    一個是已過不惑之年的高中校長。早早在社會中站穩腳跟,地位是普通人一輩子都奮鬥不到的天花板。


    明明地位相差懸殊。


    卻在此刻猶如忘年交!


    所有人都呆滯著看著這一切。


    即便現實擺在麵前。


    他們也覺得,這像是上帝對著他們開了一場巨大的玩笑。


    在眾人震撼、驚疑、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張泰寧與江殊走出教室,笑聲漸遠。


    兩人雖走,但教室,卻依舊是一片寂靜。


    直到一陣下課鈴聲,打碎了王翰的沉默。


    “江殊,他憑什麽!”


    “他哪怕氣血感應了,也不過就是有滿足了免試進入普通大學的門檻而已。我們學校雖然重本少了點,但本科生還少這麽一個嗎?為什麽要包庇他!”


    “難道武科生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嚴老師,我不服!”


    王翰臉色逐漸猙獰。他跳了起來,仿佛這一刻,他才是被霸權欺淩的受害者。


    班級內的學生目光都凝聚在嚴德厚身上。


    他們也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是江殊有什麽特殊背景嗎?不可能吧,同學一年多的時間,誰的家庭如何,大家心裏都有點數。


    是因為江殊氣血感應了?也不應該吧。氣血感應,也不過就是進入本科而已。


    得到老嚴的青眼,那還是可能的。


    但校長怎麽可能屈尊親自相邀。


    看著班內一張張好奇、期盼、震驚、不解的麵孔,嚴德厚終於是沒忍住,歎了口氣,低聲說了句:


    “江殊,已經氣血搬運。校長認為,他極有可能在高考前衝刺學府。”


    江殊,居然有機會上學府!


    嚴德厚聲音不大,卻如同驚雷怒濤之聲,拍打在班級內,四十多名的學生還未成年的稚嫩心靈之上。


    在初高中的學生時期,大多學生對社會上的權與錢,其實都沒有一個很明晰的認知。


    學習成績,才是他們的衡量標準。


    大學的層次,是他們判斷未來是否有前途的重要標準之一。


    班級內的優秀學生,都在為了考上重本而努力。


    而現在,他們中,一直處於成績中流的江殊,在班級內一直默默無聞的江殊。在最後一個學期,轉為武科生,極有可能因為擺爛隻能上大專的江殊。


    居然氣血搬運,穩重本,爭學府。


    這讓他們,怎麽能相信!


    即便,此刻說出這話的人,是他們的班主任,嚴德厚嚴老師。


    輕微響起的唿吸聲,在班級內起伏不止。


    麵對著眼前空無一人的座位,徐書慧看向座位旁呆站著的王翰,神色中,再無之前的氣憤。


    她隻覺得王翰可憐。


    王翰跳腳生事,添油加醋。


    但從一開始,江殊都沒有把王翰當一迴事。


    短短習武不到四月就能氣血搬運的天資。


    怎麽可能會上大專呢?


    怎麽可能沒有前途呢?


    他還沒成武者,就已經能和校長平等對話了。


    而自己,哪怕成為了年紀第一,敢這樣和張校長說話嗎?


    徐書慧不禁搖了搖頭。


    無論是她,還是別的同學,怕不是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江殊。


    她轉過頭,看向班級大門,腦海裏,再度迴想起江殊在張校長麵前站起身的一幕。


    沒有辯解自己所做的一切。


    沒有指責王翰所說的不對之處。


    麵對王翰和諸多同學刁難,他漠然置之。


    惟有出門的那一陣,和校長的談笑聲,才是他真正的迴應!


    會稽愚婦輕買臣,餘亦辭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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