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鳳卿塵十六歲,正是花影毓秀的年紀,他臉上整日的戴著一張嚇死人的玄鐵麵具,四處征戰,軍功顯赫的他成為皇帝心尖上的人,所有的人表麵上對他恭敬,害怕他,可是背地裏卻說他是皇上的一條狗,更說他的顯赫軍功是他用姿色換來的,因為傳聞他傾國傾城,但是除去皇帝,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


    薛元國那會兒剛剛進太醫院,還不是院使,隻是在禦藥房打雜的一個小太醫,有一次他經過禦花園,突然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他立刻警惕起來,順著那血腥氣而去,在禦花園的假山深處看到了受傷的鳳卿塵,那會兒他的猙獰玄鐵麵具落在他染紅的華美的蟒袍上,沾染了他的鮮血呈現最濃麗的顏色,濃雲般低垂的青絲掩映下,他臉色蒼白如紙,明明是傷重十分狼狽的模樣,可是卻照舊妖豔絢麗的讓人窒息。


    雪是白的,地是白的,天也是白的,伶仃的白,他也是那樣單薄那樣白,完全不似朝堂之上那個叱吒風雲個性乖張怪異暴戾的廣平王戰神。


    薛元國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美麗的男子,他直覺的上前,甚至忘記了男人的身份,連行禮都不曾,直接給他包紮上藥。


    “你可知道你看到了我的臉,會死?”包紮後,鳳卿塵緩緩的說道。


    少年的薛元國輕輕的笑起來:“能死在你這樣的美人手裏,我甘願!”


    那會兒鳳卿塵是最討厭別人說他是美人的,也因為這樣,他才永遠帶著那張嚇人的麵具,除非在皇上麵前,才會摘下。


    可是他望著麵前這個年輕的男子,他的笑容很坦蕩,看著他就像是看見一件唯美的瓷器一樣,不像別的男人,眼睛裏全是掠奪與齷齪。


    少年鳳卿塵輕輕的笑起來,他朝著薛元國傾了傾身子,頰側的發梢軟軟的落了幾縷在他肩頭,他疲憊的喘了一口氣,青色展開的袖口裏玉石一般潔白的手腕輕輕搭在男人帶著藥香味的手臂上,“救我!”


    救他,薛元國不僅治好了鳳卿塵身上的傷,也拯救了他荒蕪的內心,從那之後,他有了一個唯一的朋友,雖然不常見麵,哪怕是在內宮見到連招唿都不打,但是在內心之中,兩人都將對方當做朋友的存在。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晃已經十二年過去了,薛元國從一個寂寂無名的禦藥房小廝成長成為堂堂的太醫院院使,而鳳卿塵更是從老皇帝的一枚棋子一步步的成長成一代戰神。鳳卿塵以前以他的美貌為恥,如今,他以他的美貌為榮,但是還是一樣,他不願意讓別人看到他的臉,不再是因為怕那些掠奪的目光,隻是因為想要留給想要給看的人!


    “十二年,你第一次找我,卻是因為一個女人!”薛元國抬眸,望著麵前靠在太師椅上的身姿修長的男子,“那個女人很特別嗎?”


    鳳卿塵輕輕的勾唇,他微微的抬頭,他的發是披散的,很長很黑很柔軟,漆黑的末梢垂在雨霧般菲薄豔麗的青色衣袍上,一張白玉絕塵的臉宛如徐徐綻放的火焰,“人你已經見過了,你覺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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