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氣息……”


    張狂以及長孫源駭然的望著眼前這股一向,震驚喃喃自語,驀然間,他們的身體一顫,似乎迴憶起了什麽。


    當日,在冥王墓中,雷翼天蝠隼借以抵擋天雷之威的,和許岩如今爆發而出的兇煞之氣,幾乎是如出一轍,隻不過,如今,許岩爆發出的這般兇煞之力,比起那時,則是更為強悍恐怖。


    但是,這股兇煞之力,怎麽會出現在許岩的身上?


    一時之間,張狂二人都愣住了,他們清楚,那兇煞之力的源頭,是來自於一根極為神秘的黑色魔柱,然而,那根魔柱不早應該隨著雷翼天蝠隼的自爆而毀於一旦了嗎?


    難不成,許岩還將那黑色魔柱據為己有了?


    “許岩……在冥王墓中應該是有一些特殊的機緣,能夠讓他將那股兇煞之力吸入身體之中,而他,現在正是在借助這種力量來對抗血影。”葉紅袖沉吟出聲,美眸之中閃爍著焦急之色,望向天空。


    她清楚,這種兇煞之力無比兇悍強橫,一旦稍有不慎,便會被其侵入體內,一旦被這兇煞之力腐蝕神智,那麽便會徹底淪為煞氣的傀儡。


    但是,唯有借助這般大戰,許岩方才能夠將侵入他體內的煞氣徹底的消耗而去。


    可以說,此戰,許岩便是在賭博,而賭注,便是他自己的性命!


    緩緩歎了一聲,葉紅袖的眼中閃過一抹鑒定之色,美目眺望向遠方那道被包裹在血紅煞氣中的身影,喃喃開口:“現在……一切隻能靠你自己了,不過,我會陪著你……永遠陪著你。”


    到了最後,而她那充滿著歎息的聲音越發細微,幾不可聞。


    此時,張狂二人也是迴過神來,目光之中,則是湧動著肅然之色,望向天際那道瘦削身影。


    到底是這血影先被斬殺,亦或是許岩的神智率先支持不住煞氣侵蝕,淪為煞氣傀儡,將會關係著他們能否最終存活而下。


    “許師弟,這一次,又要靠你了啊!”


    張狂二人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抹希望之光。


    天空中那血戰的身影,曾經創造過無數奇跡,而他們相信,這一次,同樣不會例外。


    …………


    一擊將血影震退,許岩那布滿著血色紋路的臉上,也是緩緩地掀起一抹森冷笑容,和他胸口之處那鬼首圖騰交相輝映,更是讓他的臉色顯得極為猙獰。


    頃刻之間,一種滔天的兇戾之氣從他身上爆發而出,而感受著那股殺伐兇戾,饒是以那血影的強悍,其氣息都是忍不住微微凝滯,心中,一種森然之感隨之緩緩浮現。


    “虛張聲勢!給我死!”


    血影眼神猙獰,獰喝一聲,身形一顫,一步跨出,其身後血霧之中,無數血影暴掠而出,鋪天蓋地的籠罩向許岩。


    “九轉浮屠塔,禦!”


    巨大的九層浮屠塔自天空墜落而下,直接將許岩籠罩其中,而此時,那原先古樸的塔身之上,卻是多出了幾分血紅紋路,看上去竟是給人一種心神震顫之感。


    而就在九轉浮屠塔籠罩而下時,那鋪天蓋地碾壓而來的血氣攻勢,終於是悍然而至,狠狠地衝撞在那古樸塔身之上。


    “轟,轟!”


    蘊含著恐怖能量的血氣攻勢,在遇見那塔身之上散發的紅芒之時,便猶若冬日白雪一般,頃刻間便是融化虛無,不過,其殘留的能量波動,依舊是轟然衝擊在那塔身之上,令得那古樸塔身不斷顫動。


    就在那血氣攻勢減緩之時,籠罩在許岩身體上的九層浮屠塔驟然消失,許岩那一雙猶若野獸般猩紅的雙瞳,在此時爆發出淩厲寒芒,一聲喑啞嘶吼從其喉嚨中傳出,緊接著,他一步跨出,身形竟是如同兇殘白虎一般,腳踏滔滔殺伐之氣,暴衝而出,滾滾兇煞之力爆湧而來,在他手中化為一柄鋒銳長劍。


    “嗤啦。”


    猶若布帛撕裂的聲音在天空中傳蕩而出,天際之上,就在那長劍掠出的一瞬,其所過之處,那空間竟是如同薄紙一般,直接被摧枯拉朽的撕裂開來。緊接著,許岩劍身一震,便是攜帶著滾滾兇煞,朝著那隱藏在血霧中的身影狂斬而下。


    而那血影神情猙獰,同樣化出一柄血氣長槍,衝著那狂斬而下的淩厲一劍疾刺而去。


    “砰砰砰砰!”


    劍槍轟然相撞,無盡血色巨浪轟然碾壓,空氣仿佛都被扭曲,就連空間,仿佛都是變得虛幻起來。


    兩道身影再度爆退而出,在飛掠千丈之外後,方才帶著極端戒備的目光,警惕的望向對方。


    此時,那血影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猙獰,他怎麽也無法相信,麵前的許岩竟是強悍如斯,即便他全力而為,都是不能從前者身上占到半分便宜。


    後者的力量,在此時竟是詭異的暴增,就算與他相比,都是僅有一步之遙。


    而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也讓這血影的目光中略微帶上幾分詫異,不過,他心思異常縝密,隻是思慮片刻,便是將某些東西猜測而出,緊接著,在其臉上,一抹猙獰笑容便是浮現而出。


    “是借助了那入侵體內的兇煞之力吧……”


    目光略微閃動,視線如同鷹隼一般,死死地盯著那滿臉猙獰殺意的許岩,血影那充滿陰森猙獰的聲音,也是在下一刻緩緩傳出:“以兇煞之力入侵為代價,換取強大的力量,甚至不惜失去自己的神智,現在的你,隻不過是一具傀儡罷了!”


    許岩眼眸中沒有絲毫情緒波動,有的,唯有無盡的冷漠和狂暴殺機,無盡的殺戮欲望,此時已經完全將他的身軀占據。


    “隻不過是一具被煞氣占據身體的傀儡而已,既然如此,本座今日便把你徹底解決掉!”


    話音落下,血影身後那無盡血霧猛然翻騰而起,滾滾血氣,夾雜著一種極端恐怖的狂暴力量,直接是在其身後,化為了一尊巨大無比的猙獰鬼首,一股濃濃的死寂兇氣,衝天而起,化為一道淒厲血光刺破蒼穹。


    無盡血光撕裂雲層,就連耀日之輝,在這一刻都是變得暗淡無光起來。


    “鬼血沸騰,血海滔天!”


    血影猛然爆喝一聲,緊接著,其身後那猙獰鬼首驟然發出一聲嚎哭之聲,隻是瞬間,其周圍的那無盡血氣,便是化為滾滾血海,血浪滔天,拍擊而下,讓周遭的空間都是變得動蕩不已,一陣不穩。


    “轟,轟!”


    血海攜帶著足以撼動天地的狂暴力量,直接以一種撼山之姿,鋪天蓋地的碾壓而下,血海過處,仿佛有著一種極為厚重無匹的威壓碾壓而下,下方的大地,都是直接化為湮粉。


    而於此同時,那血影同樣是一顫,和那猙獰鬼首融為一體,化為一道血色流光朝著許岩爆衝而來。


    此時,他心中信心爆棚,這無盡血海之中融合了他所領悟的法則玄奧,單論威力,就算是初入天劍境的強者也絕對不敢硬撼,更別說許岩現在連封號尊者都尚未達到。


    在這血海碾壓之下,他的結局唯有一個,那便是死亡!


    “給我去死吧!”


    血影獰笑出聲,然而,在下一刻,他臉上的笑容卻是驟然變得僵硬起來,因為,在其視線之中,那泛著詭異血紋的年輕麵容,在此時,卻是緩緩地掀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而他那原本血絲密布,完全沒有任何波動的雙瞳,在此時,卻是出現了一股清明之色。


    “吼!”


    一聲低沉的嘶吼之聲,仿佛壓抑著無窮的兇戾之氣,從許岩的喉嚨中傳蕩而出,緊接著,狂暴的兇煞之氣,便如同潮水一般,從許岩體內噴湧而出,最後,竟是在他背後化為了一篇浩瀚星空。


    這片星空,浩瀚深邃,然而,在其最為深邃幽暗之處,卻是有著一個巨大的黑洞,仿佛有著一張遠古巨獸的噬人巨口般,瘋狂的吞噬吸收著那這星空之間那狂暴的兇煞之力。


    而就在這吞噬之力瘋狂吞噬之時,下一刻,這宇宙星空卻是猛然震顫起來,陡然間,在其最深處破風聲響響徹,一點血紅光芒撕裂而出。


    光芒頃刻間撕裂星空,恍若流星墜落般,隻是瞬間,便在許岩背後凝聚成形,而這道血紅虛影,竟是一根形若支撐天地的巨柱!


    隻不過,此時,這根古樸巨柱,卻是散發著狂暴的兇戾煞氣,而且,就連其上那銘刻著的無數紋路,此時都被周圍彌漫著的狂暴煞氣給完全浸染,成為猩紅之色。


    一瞬間,遠方,張狂二人的眼中閃過一抹光芒,此時,獄血魔柱雖說已被血氣侵蝕,成為血紅之色,然而,他們卻依舊是將其辨認而出。


    果然,當日在冥王墓中,唯有這不顯山露水的家夥,才是最大的贏家啊。


    而葉紅袖目光之中則滿是擔憂,目光緊凝,未曾從天空中那道身影上移轉半分,此時,她唯一的願望,便是許岩能夠安然無恙。


    獄血魔柱,本便攜帶著無盡兇煞之力,再加上許岩以吞噬之力將這兇煞之力盡數凝聚,更是令這力量相結合,變得更為恐怖,此時,在這兇煞之力彌漫之下,就連整片天地,都是開始變得不穩起來。


    感受著那鋪天蓋地碾壓而來的血海,許岩目光微凝,嘴角之處,那抹象征著嘲諷的冷笑,則是越發濃鬱開來。


    他死死地盯著那血霧之中隱藏的身影,手指淩空點出,低沉的聲音,在下一刻便是鼓蕩天際。


    “叫我死?你有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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