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頷首。


    卻在她出門前的一瞬。


    氣勢暴漲,宗師淩厲的劍意鋪天蓋地向楚硯迫去!


    在楚硯意識裏看電視劇的係統都被嚇了一跳:【啊啊啊,有人偷襲!】


    楚硯無暇迴應。


    她被迫出劍,轉腕撤鋒抵擋!


    但在和楚玄劍芒相接的一瞬,被楚玄修為全然壓製。


    對方覆著殺意的劍鋒就這麽直直刺向自己的脖頸!


    楚硯猛的咬牙。


    她思緒電轉,直覺有哪裏不對。


    但身為武者的戰鬥本能已經先出意識一步,迅速反擊!


    先是這幾日同柯恩慈修習的劍法,然後是曾經斬殺藤蔓的基礎武技,在用盡全身解數都抵擋不過之後——


    潛意識裏,剛剛學到的功法在生死交接之際,被她破釜沉舟化為己用!


    楚硯。


    你可以掠奪其他武者的真元。


    楚硯驀地擒住楚玄脈門。


    洶湧澎湃的太玄經氣勢如虹,湧入他的體內。


    楚玄停下劍勢。


    他用驚豔讚賞的表情看著楚硯。


    “你學會了。”


    楚硯表情微變。


    就算再愚鈍,也猜到了他動手的原因。


    楚玄被她挾持在刑房狹窄的角落,這位翻雲覆雨的玄創總裁臉色略顯蒼白,宗師磅礴的真元被她的氣勁裹挾,隻是這一次,不是在治療異詭暗瘡。


    而是被楚硯源源不斷抽出修為,化為己用。


    楚玄狼狽坐在地上。


    修長的雙腿一曲一伸,手腕撐在冰涼的地麵,仰頭定定看著她。


    他毫不在意流失的修為。


    雙眸裏複雜的情緒直白湧出,如有實質的情愫終於不再被壓抑。


    真元流失,與其說是痛苦,不如說是歡愉。


    他用鼓勵的目光凝視著楚硯。


    無聲開口。


    我說過,這條命,你隨時可以拿走。


    他扔了佩劍。


    近乎貪婪的感受著經脈內,楚硯冰雪一般冷清卻磅礴的真元。


    那隻沒有被製住的手向上抬了抬,最終沒有敢去觸碰。


    上方。


    楚硯漠然凝視著他。


    她終於俯身。


    楚玄向她看去。


    少女的發絲、吐息都觸手可及。


    他蒼白的臉色多了幾分紅暈,那隻慣於拿劍的手反複掙紮,用盡一切力氣壓製想要向她靠近的本能。


    “楚玄,”楚硯終於開口:“你以為,我會繼續獎勵你嗎。”


    太玄經驀然停轉。


    讓楚玄上癮的真元從他體內毫無征兆撤出!


    在抬頭時。


    眼前隻有楚硯衣袖翻滾,無情離去的背影。


    玄創總部大樓b4。


    密室內。


    不知過了多久,才重新傳來聲響。


    總部大樓外。


    網約車上。


    楚硯冷漠:【嗬。】


    係統:【楚玄,壞。宿主,好!】


    係統:【宿主,你後天巔峰了?】


    後天巔峰,距離先天不過一線之差。


    楚硯思緒繁雜。


    隻輕輕點了下頭。


    她對吸幹楚玄的修為沒興趣。


    劍道坎坷,砥礪前行。


    從十年前開始,她就知道,這世上所有的贈予都需要付出代價。


    無須掠奪他人修為。


    自己的劍,都將最終無人可擋。


    她在意的。


    是另一位太玄經的擁有者——


    當年毒殺裴明燁妹妹的兇手,他是否也知道太玄經的這般用途。


    如果知道。


    他的修為,在二十年後會怎樣。


    大宗師?武道金丹?


    以及。


    楚玄急著讓她學會功法,定有原因。


    【他要出手了。】


    係統吃驚:【誰?楚玄?對誰下手?】


    楚硯:【——楚暖暖。】


    楚家大宅。


    深夜11點。


    楚硯正在網絡上搜索,楚玄所說的“武者功法和異詭同源”。


    楚子昭在書房搗鼓半天。


    然後敲響楚硯房門,拍胸部表示:“好了,保準管用。”


    楚硯的武者論壇賬號不再使用本地ip,而是經過幾次代理跳轉,把使用者“偽裝”定位在了遙遠的“昆侖”。


    落後的武者數據網絡,在現代科技麵前不堪一擊。


    楚硯從此可以自由查詢數據,發布懸賞。


    不受武協監管。


    楚硯點頭感謝:“你換了個眼鏡?”


    楚子昭:“……嗯。”


    平光眼鏡往下垂了兩條細細的金色鏈子。


    他得瑟在楚硯麵前轉了兩圈。


    下樓時雄赳赳氣昂昂。


    楚玄每天打扮花裏胡哨。


    自己也必不能被比下去!


    深夜11點半。


    裝滿粉紅色氣球,圍了一圈綢緞的保時捷911被加班加點送到楚家停車場。


    楚暖暖看到這陣勢,驚訝極了。


    楚家沒人在停車場等著。


    她隱隱猜測,這是大哥給自己的生日禮物!


    自己成年了,終於也可以開車了。


    瞬時間,明天最討厭的體檢抽血,仿佛也沒那麽難熬了。


    鬧市區,4s店旁。


    一位報刊亭攤主感慨:


    “現在有錢人真多,深更半夜搞什麽提車儀式。”


    “這豪車真是不愁賣,剛才提了一輛,現在又有人來要現車!”


    此時進保時捷店裏提車的。


    正是剛來s市的鬆靈。


    鬆家家大業大,從不差錢。


    他跟隨族裏長輩,從君山洞庭過來,在s市查豢養異詭案。


    光來s市兩天的功夫,他就入手了一套精裝公寓,現在又過來提車。


    和其他武者不同,鬆靈相當注重生活質量,衣著也修飾精致,他從來不蓄須,沒有胡茬的下巴十分光潔,更顯得他年輕俊美。


    他對生活品質的追求也體現在其他方麵。


    鬆靈提車的時候,剛從健身房出來,手上還搖搖晃晃提著一 prairie的魚子醬護膚套裝。


    “知道了,晚上1點,等我通知。”


    鬆靈放下電話。


    和旁邊陪他來提車的朋友閑聊。


    “你們s市,天賦出眾的女武者,你認不認識?”


    朋友笑著說:“多出眾,鬆少才能看上眼啊?你們洞庭鬆家,不得娶個女宗師。s市注冊女武者就那幾個,我們自己都搶的頭破血流了,您歇歇吧,給我們漏口飯吃。我還指望被哪個女武者看上眼,抬進去做三房四房呢。”


    鬆靈聳肩:“那天我在武協大廳裏看到一個,後天中期,女武者,看著才20左右。”


    朋友吃驚:“我怎麽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啊!不會吧……難道她一份簡曆都沒看上,一次約會都沒去過?這不科學!”


    鬆靈笑了下,若有所思:“那她還挺特殊。”


    然後喃喃自語:“20左右,後天中期——嗯,可以。”


    又一輛保時捷被提走。


    遠處的報刊亭主再次感慨萬千。


    說是報刊亭。


    實際上在這個年代。


    報刊雜誌早就活不下去了。


    這個報刊亭主,做的是掛羊頭賣狗肉的生意。


    亭子裏賣的是各種明星周邊動漫穀子,什麽選秀古偶樂隊國漫手遊,那個火了就迅速進貨,時間久了,這個白發蒼蒼的報刊亭主,甚至也懂開團發柄,自己閑暇時候還會做做流麻。


    報刊亭外。


    一個戴著兜帽的年輕人笑著附和:“可不是,現在有錢人真多。”


    說話的時候,他的視線,卻直直看向鬆靈的方向。


    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隨著鬆靈提完車。


    他也預備離開報亭。


    臨走前不經意往報刊亭裏一瞥。


    那亭主這才發現,這位年輕人,長得可漂亮極了。這張臉,多適合做吧唧做流麻啊!


    但細看之後,他又神色茫然。


    估計是自己年齡大了。


    怎麽看了幾眼,就不記得他長什麽樣了呢。


    總之就是挺好看。


    報刊亭外。


    那戴兜帽的年輕人卻忽然頓住。


    整個身形如同凝固一般,看著被攤主壓在泡麵下的一張宣傳海報。


    “你好奇這個?”攤主挪開泡麵:“嗨,這種都是給錢塞進來的。據說是某個糊逼樂隊要開演唱會了,它們也太搞笑了,四個人加一隻狗。哈哈,開演唱會!怎麽,你有興趣?我這還有一遝子,我給你拿張新的。”


    那人輕輕嗯了一聲。


    攤主說:“你知道這個樂隊?”


    那人眼角彎彎:


    “嗯。”


    “我認識他們。”


    報刊亭主:“我混這個圈子的,知道內部多。他們啊——運氣好,是有人捧。聽說還是一位s市的富家小姐呢。行了,就這張,你拿著吧。”


    那人隨口問道:“哦?哪位眼光好的小姐在捧他們。”


    看到海報上的專輯名。


    他的手指倏忽攥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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