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你能出去嗎?”


    九尾妖狐輕輕擺動著絢麗奪目的尾巴,嬌柔嫵媚的聲音夾雜著濃濃嘲諷。


    “晏長青要幫你的時候,你不願走。現在想走了,可誰來幫你呢?”


    葉竹嬋無視對方嘲諷,在祭壇上來迴慢慢踱步,摩挲著下巴不知在思考什麽。


    九尾妖狐冷哼道:“想算計你的師父,結果人家不上你的當,眼睜睜看著那丫頭黑化。想將水月夢鏡安置在那丫頭體內,讓其保持一絲理智,結果水月夢鏡又迴到了薑守中的身上。


    葉竹嬋啊,你是人,不是神,天底下可不止你一個聰明人。現在皇帝死了,可他曾經奪走的潛龍之脈跑去哪兒?


    該不會跟著狗皇帝,一起灰飛煙滅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你那位小薑弟弟這輩子都無法獲得昊天神運的力量了。”


    聽著九尾狐嘲諷,葉竹嬋歎了口氣:“也許你說的沒錯,我也隻是有些小聰明罷了。”


    她坐在石階上,撫了撫裙擺,柔聲說道:


    “當初皇帝那些人誤以為潛龍之脈上的氣運,就是昊天神運,卻不知那隻是一把鑰匙。


    而真正的昊天神運其實就是小薑弟弟本人,如今沒有了潛龍之脈,就等於丟掉了鑰匙。不過……這或許也不是壞事。”


    九尾狐冷笑道:“確實不是壞事,至少天上那些人找不到薑守中了。可是以後呢?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嗎?”


    葉竹嬋目光閃爍:“成為人皇,就不怕了。”


    “哈哈……”


    九尾狐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譏諷道,


    “現在的局麵真是糟的不能再糟了,你還真指望薑守中在這天下大亂的年頭,成為一統天下的梟雄啊。這家夥勾搭女人可以,爭霸天下就算了。”


    葉竹嬋柔聲說道:“我相信小薑弟弟可以辦到,畢竟你說得對……他對女人很有魅力。”


    九尾妖狐沉默片刻,語氣怪異道:


    “你該不會是想說,讓薑守中去征服那幾個女人?


    征服修羅女皇,征服妖尊,征服燕戎太後,征服李觀世……征服了她們,也就等於征服了全天下?”


    “難道不是嗎?”


    葉竹嬋歪著腦袋反問。


    九尾狐默然。


    似乎……還真是啊。


    九尾妖狐收起晃動著的魅惑長尾,粉色的瞳孔幽幽盯著她:“那你呢?”


    “我?”


    葉竹嬋想了想,露出一道顛倒眾生的美麗笑容,“當然是征服小薑弟弟啊。”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緩緩握緊。


    “唯有這樣,我才能拿迴……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


    隨著悉悉索索的脫衣聲,屏風後的剪影展現出女人那完美而誘人的曲線,從挺拔到彎曲,每一處線條都散發著難以抗拒的魅力。


    薑守中閉上眼睛,不去窺探。


    然而即便如此,女人沐浴時傳來的潺潺水聲依舊在靜謐的空間中迴蕩。


    落入他的耳中,化作另一種難以言喻的情調誘惑。


    薑守中是個男人,是個正常男人。


    尤其獲得火雲山老祖焚天拳的傳承,更是精力旺盛。


    這一路雖然有了不少旖念,但始終保持著克製,再者又處於危機之中,也沒心思去引發那些邪念。


    如今徹底放鬆下來,就不免瞎想了。


    當然,想歸想,不至於精腦上頭直接衝過去辦事。


    薑守中忽然想念夢娘了。


    有夢娘在,哪怕沒法進行正常的房事,對方也可以用纏繞的方式幫他解決。


    可惜夢娘完全失蹤了。


    有時薑守中不得不懷疑,對方獲得自由後是不是遠走高飛了。


    畢竟以前被困在身邊,夢娘就很不開心。


    可能是不習慣屋內有男人的情況下洗澡,僅不到一刻鍾的時間,蕭淩秋便草草洗完身子。


    蕭淩秋穿上衣服,一邊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到床前對閉著眼睛的薑守中說道:“別裝了,你也快去洗洗,身上臭死了。”


    “臭?有嗎?”


    薑守中起身聞了聞身子。


    貌似,有點。


    於是男人脫起了衣服。


    “就不能去屏風那邊脫衣服嗎?”


    蕭淩秋轉過嬌軀,粉頰帶起些許羞惱,些許水珠滴落在玉白的脖頸上,順著弧線緩緩消失於衣襟之中。


    都說剛洗完澡的女人最美。


    此時的蕭淩秋,無疑是最秀色可餐的。


    “我又不是沒光過身子。”


    薑守中嘀咕了一句,來到屏風後。


    蕭淩秋猛地想到什麽,連忙說道:“等等!把水先換了。”


    可女人話音剛落,薑守中便進了浴桶。


    “沒事,我不嫌髒。”


    薑守中毫不在意的說道。


    蕭淩秋咬了咬唇瓣,低聲罵了一句。


    薑守中洗完澡出來,發現女人已經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似乎已進入了夢鄉。


    多日的奔波讓兩人都疲憊不堪,幾乎沒怎麽好好休息過。


    薑守中也打算躺下稍作休息,但剛一挨到床邊,就被女人猛地一腳踹了下去。


    “你有病吧。”


    薑守中呲牙咧嘴地扶著腰,怒視著床上的女人。


    蕭淩秋玉容冷冰冰的,微微蜷起方才踢人的小腳,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我們又不是真正的夫妻,你睡地上。”


    “憑什麽我睡地上。”


    在這方麵薑守中可不打算妥協。


    他直接強硬地躺在床上,任憑蕭淩秋如何推搡也不為所動。


    見狀,蕭淩秋氣得俏臉漲紅,她抱起被子,咬牙切齒地說:“那我睡地上!”


    “隨便。”


    薑守中語氣淡然,甚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番舉動無疑更加激怒了蕭淩秋。


    於是女人一怒之下,索性躺迴了床上,抬起手刀在兩人中間劃了一痕:“不需越界,敢碰我一下,我閹了你!”


    “以前我們……”


    “以前是以前。”蕭淩秋瞪著男人,“以前發生的事情全都忘了,不許跟妙妙說。”


    “好,明白了。”


    薑守中笑著點了點頭。


    蕭淩秋這才臉色放緩,轉過身子背對著男人。


    不過女人這一側躺,倒是讓薑守中飽了眼福。


    蕭淩秋身形本就豐腴高挑,不僅別墅豪華,還有一個易生養的體質。


    側躺時,更顯出腰臀起伏的曲線。


    如此十足的韻味,自然教人難以移目。


    薑守中唿吸微微急促,連忙轉過身子盯著天花板,迴想獨孤落雪曾教給他的靜心訣,默默念了起來。


    漸漸的,男人心緒平定。


    隨著疲憊感湧來,薑守中陷入了沉睡。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外麵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夜幕深沉,顯然是深夜時分。


    讓薑守中感到詫異的是,鼻間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馨香,而懷中則多了一具柔軟溫暖的身軀,能清晰感受到胸口的唿吸氣息。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兩人於睡夢中自然而然地相擁而眠。


    或許是曾經依偎摟抱習慣了。


    聽著女人均勻的唿吸長綿聲,薑守中無奈苦笑,心想對方若是醒來,估摸著又要亂發一通脾氣了,怪他占便宜。


    薑守中試探著挪動身子,想要下床離開。


    結果剛抬起腿,懷裏的女人螓首抬了抬,即將蘇醒的狀況。


    薑守中連忙閉上眼睛,開始裝睡。


    蕭淩秋睜開睡眼惺忪的眸子,揉了揉自己頭發,冷豔的睡容帶著幾分嬌憨。待清醒少許後,愕然發現自己竟然在男人懷裏。


    女人神色一驚,本能的想要推開男人。


    可當雙手抵在男人胸口時,指尖觸碰到了之前重新在傷口纏綁的紗布,卻又停下了。


    蕭淩秋輕嗅著男人身上的氣息,記憶不可避免的迴到曾經兩人相處的時候。


    雖然不願承認,但那段時光確實是她人生最難忘的。


    雖然處於逃亡之中,但比起以往,至少可以放心的把自己倚靠給某人,不去考慮太多的事情……這種感覺是她從未體驗過的。


    從成為太後的那一刻,尤其父親去世後,她時時刻刻要保持高度的警戒,在一場場爾虞我詐的政治鬥爭中維護自己的權力。


    站得越高,睡得越不安穩。


    她沒有朋友,沒有可以依靠的人,隻能靠自己。


    在外人眼裏,她是鐵麵無情的強勢女人。


    可內心的孤獨和柔弱,卻無人知曉。


    而與薑守中相處的這段時間,盡管條件不允許她強勢,但她發現自己並不介意在男人麵前展示出身為女人的柔弱。


    或許,她已經習慣了。


    就如習慣了對方的懷抱,哪怕劃分了界限,自己卻還是主動投懷。


    “你是不是醒了?”


    蕭淩秋聽到男人的心跳有些加快,輕聲問道。


    薑守中沒有出聲。


    不過一隻手輕輕搭在女人肩膀上,將對方摟緊了一些。


    蕭淩秋嬌軀一僵,又緩緩放鬆。


    她將臉頰貼在男人胸口,閉上了眼睛。


    醒來後兩人就這麽靜靜的躺著。


    如果說之前逃亡路上是迫不得已,那麽現在的兩人,就宛若真的是一對夫妻。


    蕭淩秋有些迷茫。


    情為何物?


    何物為情?


    雖然身為寡婦,但從未有過男女之情的蕭淩秋純的就像是一張白紙。經曆了這麽多,這張白紙似乎早已塗上了色彩。


    至於色彩屬於何人,她不知道,也不願去多想。


    因為她不認為自己會和男人產生感情。


    有,她也不會承認。


    總之此刻在她心裏隻有一個想法:薑墨是一個好人,但不適合。


    跟誰不適合?


    當然是跟妙妙那丫頭了,難道還是哀家?


    沉默了許久,蕭淩秋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忽然以玩笑式的口吻說道:“薑墨,占了我這麽多便宜……是不是應該娶我。”


    “可以啊。”


    薑守中笑道。


    女人瞪大了漂亮的眼睛。


    其實話出口的刹那,蕭淩秋就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刮子,隻想找把斧子鑿開自己腦袋,看看裏麵究竟裝的是什麽。


    這種話是太後該說的嗎?


    可她萬萬沒想到,對方竟連思考都沒,直接迴答了。


    而且迴答的如此幹脆。


    這讓蕭淩秋有些懵。


    她仰起在月光下暈著光澤的嬌美玉靨,愕然盯著對方:“你說什麽?”


    薑守中笑道:“我說,我會娶你。”


    如果換成以前,薑守中肯定會各種糾結。


    但經曆了婚禮變故,頭兒曆南霜的批評,拳術的洗禮,以及不斷的反思,薑守中心態有了很大的變化,也想開了許多。


    反正都是渣男了,何必裝癡情。


    不管是上司還是前妻,不管是蛇還是鳳凰,不管是年長的還是年輕的,不管是醜的……呃,醜的算了……


    總之我全都要!


    反正哥有道門河圖,床事一點都不怕。


    而且這一路他也思考過,自己和靜靜姑娘這般親近,又是摟抱,又是光著身子,又是親吻……可以說把對方的清白給毀差不多了。


    如果女人真要他負責,他也不介意多一個媳婦。


    更何況這媳婦的顏值和身材確實很頂。


    “不行!!”


    蕭淩秋情緒忽然激動起來,猛地推開男人冷冷道,“你以為你是誰?就你也配說這種話?”


    薑守中愣了一下,於是改口:“那我不想娶你。”


    “也不行!”


    蕭淩秋惡狠狠的瞪著男人,更怒了。


    好家夥,娶也不行,不娶也不行,到底讓我怎麽選。


    薑守中很無語:“那到底該不該娶你?”


    蕭淩秋一時被問住了,她卷起被子裹住自己身子,然後轉身背對著男人,似是懶得迴應。


    隻是女人的心跳快的厲害。


    過了半晌,蕭淩秋冷聲道:“你必須想娶我,但是你不配娶我。”


    “這……”


    薑守中撓撓頭,完全搞不明白女人的心思。


    男人不曉得該怎麽迴答,無奈隻好躺平了:“那幹脆你娶我算了。”


    本來是一句戲謔之語,卻讓蕭淩秋陷入沉思。


    她名義上的身份雖是太後,但本質上卻是燕戎的女皇。而且等天下大一統後,她就會正式以女皇的姿態高居。


    既然是女皇,弄個男嬪妃倒也不是不可以。


    要不……


    呸呸呸!


    蕭淩秋你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究竟在瞎想什麽!


    蕭淩秋臉蛋發燙,覺得自己真是瘋了,竟然開始想男人了。


    男人這玩意有什麽好的。


    她是太後,她莫得感情。


    她要的是天下。


    蕭淩秋努力抑製住內心的情緒,裹成粽子的她轉過身,惡狠狠的說道:


    “總之你別對我抱有任何幻想,我們是絕對不可能的,你根本不配成為我的男人。薑墨,我提醒你一句,你膽敢再冒犯我,我就殺了你!”


    說著,她以手為刀,再次劃出一條界線。


    “不許過來!”


    薑守中苦笑著點頭:“明白,明白。”


    很快,兩人又睡著了。


    而再次醒來時,薑守中懷裏多了一具嬌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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