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越聞訊從後堂匆匆趕來,身後跟隨著幾位身份顯赫的貴族和高官。


    他們原本是來府中道賀,卻不想遇上此等風波。


    淩越步入現場,一襲青色長袍顯得尤為莊嚴,他的眉頭緊皺,目光如炬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趙德才立即上前,低聲向淩越匯報了事態經過。


    淩越聽罷趙德才的匯報,麵色沉重地走向潘青。


    盡管內心充滿了對潘青行為的不滿,作為將軍府的主人,他知道必須先行穩定局勢。


    他上前,表現出對這次事件的正式態度和對受害者的尊重。


    “潘青,無論前因後果,你受傷在我府上。”


    “我會確保你得到適當的治療,並調查清楚整個事件的經過。”


    隨後,淩越轉向了沈露的房門,聲音裏帶著無可置疑的嚴肅。


    “露兒,出來。無論是何誤會,你也應當麵向潘青表達你的歉意。”


    沈露站在房內,聽著淩越嚴肅的聲音,她的心沉了下來。


    她知道,此刻的她已陷入了淩霜精心編織的羅網中,每一步都被對方算計得清清楚楚。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的心態平穩下來。


    麵對即將到來的責問,沈露知道,她需要想辦法來洗清自己的冤屈。


    門緩緩開啟,沈露的身影漸漸顯現在門縫之間。


    她的裙擺破碎,布料邊緣呈現出被粗暴撕扯的痕跡,顯露出淡雅的內襯。


    她的發髻有些散亂,幾縷青絲垂落在頰邊,更增添了幾分楚楚動人的悲憐。


    麵容略顯蒼白,眼中殘留著未幹的淚痕。


    使得那雙原本清澈如湖的眼眸顯得特別潮濕,仿佛能夠隨時再次溢出淚水。


    眼下的紅暈讓她看起來更加脆弱無助,依舊從她微微顫抖的嘴角看出一絲倔強。


    她緩緩走出房門,步履雖不穩,卻盡力維持著尊嚴。


    裙擺輕搖,每一步都如走在鋼絲上,小心翼翼而又試圖展現出一份從容。


    在沈露逐步走出房門的那一刻,她那由內而外散發出的脆弱氣質,無疑牽動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淩越作為她的父親,尤其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衝動。


    他的心在女兒那破碎的裙擺和含淚的眼神前,瞬間軟化。


    “露兒,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你怎麽了?”


    淩越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與關切,他步前一兩步,試圖接近沈露,欲將她攙扶至一旁稍作休息。


    四周的空氣似乎因此而凝重,所有目光都聚焦於沈露的身上,靜待她的解釋。


    沈露抬頭,目光穿過淚水的朦朧,看向眾人,特別是直視父親的雙眼。


    她的聲音雖微弱,卻清晰地傳遍每個人的耳中。


    “父親,”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每個字似乎都沉甸甸地承載著無盡的無助。


    “今晚,我確實喝了些酒,感覺身體有些疲倦,便打算早些迴房休息。”


    她的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仿佛這樣可以給予自己一絲安慰,或是防禦那不可抑製的顫抖。


    “剛到門口時,突然有人從暗處衝出,是潘青。他...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沈露說到這裏,聲音被抽噎打斷,她努力穩定情緒。


    繼續道,“我驚慌失措,試圖掙脫,但他力大無比。”


    在場的每個人都能感受到從沈露描述中透出的恐懼與急迫。


    她繼續描述那一刻的場景,聲音越來越低:“他...他不僅拉扯我的手,還開始撕扯我的裙擺。”


    “我努力抵抗,可他卻言語無禮,行為粗暴,意圖...意圖對我不軌。”


    聽到女兒這樣的敘述,淩越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的拳頭緊握,眼中閃過一絲憤怒的光芒。


    “隨後我設法掙脫了他的控製,努力跑迴我的房間。”


    她的話語裏,不難想象那種逃亡的惶恐。


    沈露頓了頓,深唿吸試圖平複那因迴憶而泛起的波瀾,然後繼續說。


    “我一進屋就急忙鎖上了門,以為這樣可以安全了。”


    但他,他卻開始用力撞擊我的房門,整個門框都在劇烈地震動。”


    在場的每一位聽眾,包括淩越在內,都能從沈露的描述中感受到那股撞擊的力度和她內心的恐慌。


    “我...我害怕極了。”沈露的眼中閃過一絲堅決。


    接著說道,“隨後我看到了旁邊的棍子,本能地抓起來作為自衛。”


    她輕輕抬手,指向門旁邊那已有血跡的棍子,繼續敘述。


    “當他的臉靠近門的裂縫試圖窺視時,我用盡全力,一棍刺出。”


    “隻是想要阻止他的行為。我沒有想到...”


    沈露的聲音突然低沉,幾乎聽不見:“他的眼睛,就這樣被我誤傷了。”


    “我...我實在是無意的,我隻是想要保護自己。”


    淩越的臉色在聽到女兒這番敘述後,愈發陰沉。


    他的拳頭緊握,眼神中閃過激烈的憤怒。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盡力平複心中的怒火,然後轉向潘青,聲音低沉而充滿威嚴地追問。


    “潘青,你可知你今日的行為,若真如我女兒所說,將是何等惡劣!你究竟說不說真話?”


    潘青此刻已是眾矢之的,麵對淩越的質詢,他一時間顯得頗為慌亂。


    他的眼神四處閃爍,顯然是在思索如何才能將自己從這場災難中拉出。


    終於,在趙德才與其他仆人的嚴厲目光下,他聲音微顫,開始辯解。


    “老爺,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隻是路過那裏,看到大小姐似乎有些不穩,便上前想要攙扶一下。”


    他的聲音盡力裝出一副無辜與冤枉相,試圖說服在場的每一個人。


    “我哪裏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我...我自己也受了重傷,這不是我自己能夠編造出來的。”


    淩越聽後,臉上的表情更加冷硬。


    他審視著潘青那帶血的麵容和苟延殘喘的樣子,內心的怒火未減,反而更甚。


    “若真如你所言,你無辜,為何會在我女兒的房門外發生如此暴行?為何會有這般不堪的舉動?”


    潘青麵對淩越的連珠炮似的質問,已是語塞。


    隻能低頭沉默,任由那些無法解釋的疑點將自己推向絕境。


    沈露的聲音雖然微弱,卻在靜謐的府邸內迴響。


    她緩緩抬起頭,目光堅定而清澈,直視著圍觀的眾人。


    “這個棍子,”沈露指向那已經染血的木棍。


    “是從屋內向外伸出去的。如果我是主動攻擊他。”


    “為何不開門與他正麵衝突?我完全有能力唿叫幫助,而不是選擇這種自衛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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