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岑雖然努力維持著戰士間的禮節,但顧承硯的心思早已飛到了別處——他想要緩和這緊繃的氣氛,更想讓沈露帶著笑容離開。


    顧承硯突然輕聲對沈露道:“沈露,記得我們剛相識時,你總是說我太過嚴肅,不懂得如何讓人笑。如今,我想,我應該有所進步了。”


    說著,顧承硯故作神秘地從懷中掏出一小塊精巧的木雕,上麵雕刻的是一隻小狐狸,造型生動,似乎在對沈露眨眼。


    沈露見狀,不由得笑了出來,那小狐狸的模樣實在太過俏皮,與顧承硯平日裏的沉穩形象大相徑庭。“顧承硯,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真是讓人意外。”


    顧承硯見狀,心中一喜,繼續道:“隻要能讓你笑,我便算是成功了。記得在路上多加小心,我不在你身邊時,這小狐狸便代替我陪伴你。”


    白岑目睹了這一切,心中雖然明白顧承硯的良苦用心,但看到沈露因為顧承硯的舉動而笑得如此開心,他的心裏卻是五味雜陳。


    他自認為對沈露也頗有深情,卻從未能讓她如此露出笑顏。


    這份鬱悶,讓白岑的心情變得更加複雜。


    沈露收起小狐狸木雕,臉上的笑意還未完全散去,她對顧承硯道:“顧承硯,你放心,我會小心的。也希望你在戰場上一切順利,早日凱旋。”


    顧承硯與沈露的目光交匯,兩人眼中都閃過一抹不舍。


    而白岑在一旁,雖然盡力保持著鎮定,但他的眼神卻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對沈露的深深關切。


    在那個被晨光柔和照亮的清晨,沈露、顧承硯,以及白岑三人的身影在小道上投下了長長的影子。


    白岑見沈露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他收起了眼中的複雜情緒,轉而用一種更為官方和客觀的語氣迴應了顧承硯的話。


    他了解顧承硯對沈露的保護欲,也明白自己的關心可能會引起顧承硯的誤會,因此選擇了適當的退讓。


    “沈姑娘,路途遙遠,雖然我相信你的能力足以自我保護,但若有所需,盡管向軍中發信,我定不會置之不理。”白岑的話語中帶有一絲軍人特有的嚴肅與責任感。


    他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關心,同時也保持著與沈露之間適當的距離。


    沈露對白岑的這番話表示了感謝,她微笑著點了點頭,“多謝白將軍的關心,我會記住的。”


    她的聲音平和,顯得十分堅定,這份堅定不僅來源於自己的自信,也來自於對顧承硯的信任。


    白岑看了一眼顧承硯,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但最終他選擇了轉身,緩緩騎上了自己的戰馬。


    “顧兄,沈姑娘,我就此告辭。顧兄,戰場之上,保重。”說完,他策馬輕輕地向遠方馳去,隻留下一地的塵土與越來越遠的背影。


    沈露和顧承硯目送著白岑離去,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中。


    隨著白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遠方,晨光逐漸鋪滿大地,給這個平凡的早晨帶來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溫暖。


    沈露站在即將離開的路口,手中緊握著那由顧承硯親手雕刻的小狐狸木雕,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對顧承硯的思念。


    顧承硯則站在沈露的身旁,他的目光緊緊地跟隨著沈露的每一個動作,仿佛想要將沈露的一切深深刻印在心中。


    此刻的他,雖然身著戎裝,卻無法掩飾心中的柔情。


    一輛簡單而堅固的馬車停在道路的一旁,車夫正靜靜地等待著主人的上車。


    馬車雖不華麗,但卻顯得異常穩重,足以應對漫長而艱難的旅途。


    沈露轉身向顧承硯微笑,那一笑中包含了無數的話語,卻也隻有顧承硯能夠理解。


    “顧承硯,我該走了。”沈露的聲音輕柔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像是輕輕敲打在顧承硯的心上,“你也要保重,別讓我等得太久。”


    顧承硯深深地看了沈露一眼,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他步前一步,輕輕地將沈露擁入懷中,低聲道:“沈露,等我戰勝歸來,我們會在那個鎮子重逢,開始我們的新生活。我會讓你為我感到驕傲。”


    兩人的擁抱雖然短暫,卻足以讓他們彼此的心更加緊密地相連。


    沈露輕輕推開顧承硯,踏上了馬車。


    在那片被晨光柔和照耀的土地上,沈露的馬車漸漸駛離,顧承硯站在原地,目送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


    他的心,仿佛也隨著沈露一同離去,留在了那個即將孤獨前行的旅途中。


    此刻的顧承硯,身披戰甲,卻無法掩蓋內心的柔情與不舍。


    顧承硯的目光,堅定而深邃,似乎想要穿透那漫長的道路,將沈露的身影再次拉迴到自己的麵前。


    然而,現實的殘酷卻讓他隻能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沈露的馬車消失在那條小道的盡頭。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心中的波動。


    在這個決定命運的早晨,沈露的離去,不僅是她個人旅途的開始,也是顧承硯心中某個部分的結束。


    他們共同的記憶,那些在戰火與平靜之間交織的時光,此刻在顧承硯的心中,變得愈發珍貴。


    隨著沈露的馬車徹底消失在轉角處,顧承硯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心中滿是複雜。


    他站立良久,直到最後一絲車輪碾過石子路的聲音在空氣中消散,這才緩緩轉身,朝著軍營的方向踏出沉重的步伐。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顧承硯的身上,他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仿佛在訴說著離別的哀愁。


    沿途,營地裏的士兵們見到顧承硯,紛紛行禮致敬,但他的心思顯然已經飄到了遠方,對這些禮節反應也隻是機械地點頭。


    迴到自己的帳篷,顧承硯並沒有立即處理軍務,而是靜靜地坐在書桌前,目光停留在那個沈露離開前最後站立過的地方。


    他的思緒如同被風卷走的塵埃,飄向了那個小鎮,那個他們共同擁有迴憶的地方。


    隨著沈露的離去,顧承硯的心雖然滿載著不舍,但作為軍中的將領,他深知自己肩負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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