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原!你無恥!你無恥!”


    一聽要把自己脫了衣服掛起來,曾升慌了。


    這北方的天氣,掛外頭他根本頂不住!


    “你搞清楚點,你是我的敵人,還不配合,我難道還要給你賠笑臉?”


    任原擺了擺手,示意趕緊把曾升拖走。


    “等等!配合!我配合!”


    感受著身後兩個大漢對自己毫不留情的拖拽,曾升是真的慌了。


    他還年輕,還不想成為風幹肉!


    “配合?我不信。”


    任原表示不信。


    “那你說啊!要我怎麽配合!你都不說,我怎麽配合你!”


    曾升著急了,配合配合,倒是說說怎麽配合啊!


    任原樂了,他看了看蕭嘉穗和許貫忠,這兩人衝他點了點頭,任原明白了意思,也就示意縻貹和山士奇再把人拖迴來。


    “曾升,真願意配合?”


    “……隻要不把我掛起來。想知道什麽就問吧。”


    曾升低下了頭,披散下去的頭發,擋住了臉。


    “這才對嘛,你一直就不是個硬骨頭啊,不是,那就不要裝,很沒意思的。”


    任原表示,隻要你不裝,那麽大家就可以談。


    “說說吧,為什麽完顏阿骨打要結盟?後麵還有什麽計劃?”


    “我說了,你能保證不殺我嗎?”


    曾升似乎還想著提提條件。


    “那就要看你說的東西,價值有多大了。”


    “好,希望你說話算話。”


    曾升沉默了一下後,開始吐露一些情報:


    “大金現在的皇帝,就是我的泰山,叫完顏阿骨打。他手下還有好幾個同族兄弟,個個身手不凡。大金從起事開始,就是靠著這些人的支持,才能一路連勝遼國。”


    “比較重要的是哪幾個?”


    許貫忠問道。


    “完顏吳乞買,完顏婁室,完顏闍者,完顏斜也,完顏斡賽,完顏銀術可,完顏宗雄……”


    曾升聽了之後,立刻就跟竹筒倒豆子一樣,把完顏家族中那些有名號的人都報了一遍。


    “這麽多人?曾升,你不會是在耍我們吧?”


    蕭嘉穗“陰惻惻”地開口。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們根本不知道完顏家的可怕!他們一個家族中,會同時出現好幾個英雄人物!一般人根本拿他們沒辦法!”


    曾升當然也是感慨,這完顏家確實人多,他有時候都在想,當初曾頭市會失敗,是不是因為父親還不夠努力,以至於自己的兄弟不夠多?


    如果自家兄弟也有二三十人,那梁山肯定滅不了他們!


    “那你在完顏家,受重用嗎?”


    許貫忠接著問。


    “我,我應該還好吧。”


    曾升有些不太確定,你說論身份吧,他這個駙馬,確實身份還挺高貴的。


    可如果論實際權力,那他應該還沒有到完顏家的核心圈裏。


    “還好?也是,你都被派出來當使者了,確實不太像有什麽重要作用的。”


    蕭嘉穗這就是殺人不用刀了。


    “你,你胡說!就是因為泰山看重我,他打算重用我,這才讓我來的!”


    曾升聽慌了,不可能,怎麽可能呢!


    自己對完顏家忠心耿耿啊!


    “你的忠心啊,似乎不太值錢啊。”


    蕭嘉穗敲了敲曾升的腦門。


    “雖然說兩國相爭不斬來使,但你要記住,一般這種情況下,這兩國肯定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想你這種情況,明知第一次派使者會有危險,不搞雙方會晤而是讓一個話都不會說的人來當主使者,我覺得隻有一個可能,你想不想聽?”


    “你,你想說什麽?不,我不聽!”


    曾升看到了蕭嘉穗眼裏的戲謔,他的腦袋也在飛快地轉動。


    難道說,這一次出使,這麽有什麽隱情?


    “你不聽啊,那我偏說給你聽。”


    蕭嘉穗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搞事情,看著曾升不願意的樣子,蕭嘉穗反而湊近了兩步,靠近曾升的耳朵,開始了“惡鬼的呢喃”:


    “曾升,有沒有可能,你的老泰山,還有你的那些叔伯輩的人,他們就盼著你死啊!”


    “他們沒辦法親手殺你,就隻能把你送到我們這兒,然後讓我們殺了你!”


    “這樣子一來,既解決了你的麻煩,又能讓他們不用愧疚,多好啊!你說是不是,啊?”


    “不可能!不可能!我是駙馬!駙馬!父皇都說了!他把我當親兒子看!”


    聽著蕭嘉穗的話,曾升大急,立刻就掙紮著準備起身和蕭嘉穗對峙。


    結果他才剛準備動,就又被縻貹和山士奇一起摁住了肩膀,讓他動彈不得!


    “駙馬而已嘛,那完顏阿骨打不止一個女兒吧,”


    “胡說!父皇沒有女兒了,但他卻把兩個女兒都嫁給了我!”


    曾升表示,如果自己是廢物,完顏阿骨打不會這麽看重自己的!


    “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問題了,那可是公主,金枝玉葉的,你曾升什麽玩意兒啊,喪家之犬,居然娶了兩個!”


    蕭嘉穗抓到了重要信息,更加開始加大曾升內心的懷疑了。


    “手指手背都是肉,你娶了兩個公主,那他表麵上肯定要做做樣子。但在心裏,我估計你已經被罵了很多次了。”


    “不,不可能,我,我還娶了一個郡主……她們,她們都相安無事!如果因為這事兒要殺我,怎麽可能讓我娶郡主!”


    曾升越聽越心驚,所以趕緊給自己壯膽子!


    “你居然還娶了郡主!”


    這迴輪到縻貹驚訝了,他把臉湊近曾升,想要看看曾升這家夥到底兒長得有什麽特色。


    “你幹嘛呢縻貹?”


    許貫忠有些好奇。


    “不是,軍師,就他這長相,他能娶兩個公主和一個郡主?我不信!他撒謊!他不老實!”


    縻貹表示,他堅決不相信曾升說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可以去金國查啊!我就是娶了兩個公主一個郡主啊!”


    曾升大驚,趕緊給自己辯解!


    “你看看,曾升,要不說你那些長輩想要你死呢。”


    蕭嘉穗微微一笑,再次給了曾升一個腦瓜崩。


    “娶了兩個公主不算,還娶了郡主。你讓完顏阿骨打和他的兄弟怎麽相處?郡主在家中是該讓著公主還是不讓?”


    “你一個外人,占了這麽大的便宜,你說你還能活多久?”


    “什,什麽……”


    曾升有些不敢相信。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時候,任原也插了一句:


    “有什麽不可能,破解這個局麵就一個辦法,那就是讓你去死,因為你死了,公主和郡主自然就解脫了!阿骨打和他的兄弟也就沒有煩惱了,曾升,這麽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你是豬腦子嘛?”


    “她們是我的妻子!是我曾家人!哪怕我死了!她們也得守節!”


    曾升不服!衝著任原喊!什麽叫他死了她們就解脫了!


    但任原隻是衝著他伸出了三根指頭,說了三句直擊心靈的話:


    “第一,你應該不姓曾,因為你是女真人,曾是漢人的姓。”


    “第二,女真女子,不用守漢節,你就別想太多了。”


    “第三,女真那邊,據我所知,目前還是延續舊婚製,也就是說女子死了丈夫,是可以隨便改嫁的……”


    ps1:女真的舊製婚俗,什麽接續婚、收繼婚、轉房婚一直都有,部落內的氏族婚也一直都有,直到1117年,完顏阿骨打才下令逐步廢除這些舊婚製,本書時間是1115年,所以這些舊製還在。


    ps2:明天出發去長白山參加番茄的活動,還有專訪嘿嘿,感謝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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