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軍營,中午。


    淡藍色的熒幕映入蕭君武的眼中,他們聽從蕭君武的喜好在頂部設了一個窟窿,夜晚的時候不是非常冷,還可以看見漫天的星辰,就像是在夢中一般,當然是好的夢。


    屏風後麵搗藥的聲音在蕭君武醒來的前一瞬就停了下來,他們靜靜的聽著床上的人的動靜。


    蕭君武指了指水杯,雙唇幹燥難耐,好像幾年沒喝過水一般苦悶。


    “君武哥哥,你醒了。”一個黃色衣服的少女高興地跑過來,手上的碗灑出來一些水,她正準備給蕭君武潤潤嘴唇。


    蕭君武拿手絹掩蓋住做到蕭君武的身邊,扶蕭君武坐起來,“君武哥哥,你已經睡三天了,平常除了喝點水連飯也吃不進,瘦了許多,小虛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少女抹了抹眼角的眼淚,慶幸地說:“還好君武哥哥你醒了,還好你醒了。”


    “嗯。”


    蕭君武接過水碗,喝光了碗中的溫水。


    張若虛瘦了許多,本來就不怎胖這些日子為了蕭君武,白日裏勸說父親黑夜裏照顧蕭君武,吃的也不多,睡也睡不好。


    “煮點粥喝。去吧。”


    “嗯,君武哥哥你等著,我去給你煮飯。”


    少女聽到他的吩咐,歡喜地出去煮飯,君武哥哥剛醒來想要吃飯也是肯定的事情,這些天喝些水都是男的,隻能把水抹到他幹燥的嘴唇上等待水自然潤濕雙唇。


    蕭君武放下水碗,對著屏障後麵說:“出來。”


    吸血鬼從後麵出來了。


    蕭君武隻看了一眼,下一刻一陣風吹過將屏障劈成兩半,木棍從中折斷劈頭蓋臉雜向屏障後麵的另一個人。


    吸血鬼向後看去,來不及擋住了,大喊著:“樂以晗,躲開!”


    “樂以晗?”


    清酒度娘仍然站在原地,任憑那些端著的木棍打中她的身體,割破她的臉龐,像一尊石雕巋然不動。


    蕭君武聲音顫抖,試圖走下床,可是剛才用內力打向清酒度娘就花費了他一大半的力氣,此刻就如缺失了雙腿的人,難以行走,他滾下了床。


    外麵人聽到裏麵的動靜,跪在門口問道:“主將,可是有什麽事情?”


    “無事。”蕭君武轉過頭,聲音輕柔,問道:“你怎麽在這裏?過來,我給你上點藥。”


    說著他爬上床,從暗道裏麵拿出醫用的包裹,他一切都準備好了還沒有聽到清酒度娘的迴答,迴頭看去,吸血鬼擋在清酒度娘的麵前,似乎在遮擋什麽。


    清酒度娘看著他的手腕,青色的紋痕紋著醒目的三個字。


    她平淡地說:“你應該告訴我的。我不是那種不識趣的人。”


    蕭君武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手腕上的三個大字十分刺眼,他狀似不經意遮擋住那三個大字。


    “對不起。”


    蕭君武開口說的三個字讓清酒度娘腦海裏的線崩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清酒度娘還是一平如海麵的聲音,好像以前的事情就是一場遊戲。


    “對不起?”她轉過身搖了搖頭,說,“你沒有錯。沒有人有錯。不好意思啊,我一廂情願肯定讓你苦惱了許多日子。真是抱歉了。”


    “對不起。”


    清酒度娘光明正大的打開了營帳的門,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沒有人阻攔也沒有人敢說一句不是。她不甘心又折迴來,看著坐在床上不知所措的蕭君武,說道:“如果你可以給我一個解釋,我就不走了,永遠也不走了。我可以等你給我一個解釋,多久都沒有關係。”


    在她決定愛一個人的時候就已經低入塵埃,一文不值,事已至此執著於此又有何意義,但凡蕭君武對她還有一絲半點的喜歡她都會像一隻狗一樣搖頭搖尾地跑迴去tian他的手,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就是極大的幸運,又何必貪圖那個人也喜歡自己呢?


    清酒度娘是這麽想的,終究也做不到,她也是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她在愛情上也是那麽小氣,不想退後一步。


    清酒度娘給蕭君武找了一個很好的台階,哪怕他一直拖著不給她一個解釋她都會守在他身邊等著他給她一個解釋,這個等待可以是一輩子,可以是海枯石爛宇宙永恆。


    “我對不起你。”


    “僅此而已嗎?隻要你說我就會信,隨便一個解釋,信口胡諏的我都信。是發現了別家姑娘比我溫柔比我漂亮嗎?還是她對你有利益上的關係?或者你遇到了自己的真愛,僅此一位......”


    蕭君武看著清酒度娘,心中五味雜陳,她何必如此遷就他呢?借口都為他想好了,他不值得她這樣,至少目前是不值的。


    “都不是,你迴去吧,迴解憂館繼續做你的生意,我們的認識就是一個誤會,我本想借你的名聲卻也覺得不道德,畢竟你救過我。”


    “你可以借的,我無所謂,現在也可以借用,你還要用嗎?”


    “不用了。你走吧,別再來北境了。”


    清酒度娘眼中含著淚水,雪白的牙齒緊咬下唇,目光有些幽怨。這樣一個仿若神靈的女子誰看到了會不動心呢?她一落淚讓人覺得世界都有罪。


    吸血鬼一直緊跟著清酒度娘生怕她做出什麽荒唐的事情,此刻真該改正自己對這個女孩的看法了,她非常堅強像一塊不會磨損的寶石,散發著睿智的光芒,而吸血鬼所需要的就是將這塊寶石從汙泥之中拉出來,繼續散發超世的光芒。


    “我出去等你,你們先說會話吧!”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蕭君武已經坐了一會,體內的力量也算會恢複了一小點,但足夠他站起來麵對著清酒度娘。


    “我給你擦擦再走吧。”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猶如一片雪白的鵝毛飄落到地上,輕輕拂過某人酥軟的心間,卻又在下一刻被一陣微風吹走,不知所蹤。


    清酒度娘任由蕭君武拉著她做到了床邊,蕭君武慢慢地吹著,輕柔地擦著。


    “你要怎樣才會喜歡我?我不奢求和張若虛一樣的喜歡,隻要她的百分之一就夠了。一點點就夠了。你告訴我我就會按照你喜歡的樣子去改變,直到你對我徹底厭煩。”


    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蕭君武的手腕,麥色的皮膚上刻著三個青色的大字——張若虛。大禹尚且有娥皇女英作伴,蕭君武也可以有一個紅粉知己難道有什麽不對嗎?


    蕭君武說:“你不用改變。”


    “即使改變了你也不喜歡是嗎?我知道,但還是想問一問,這麽不死心地糾纏你的樣子一定令你很作嘔對吧?如果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了,我就不會來北境的。”


    蕭君武點了點頭,不否認她的言語。大大的俊臉慢慢靠近清酒度娘的臉龐,她的身上沾了吸血鬼的氣息,所以他才沒有認出她。如果知道是她在後麵,打死他他也舍不得發動攻擊。


    他熟知清酒度娘,不知道從誰那裏學來的一副溫柔賢淑小鳥依人的模樣,再不走的話,恐怕一會就像一隻會吃人的老虎般可怕,偏偏誰也不能把她怎麽樣!


    要從謀略的方麵來講,這才象她的作風——軟硬兼施,從目前的情況看來軟的對他不管用了一會也不知道會用怎樣的硬方法。


    蕭君武的點頭引起了清酒度娘的強烈不滿,她猛地推開蕭君武,拍拍身上的褶皺說:“看著膈應。”


    她走到蕭君武前麵,用腳踩著蕭君武的臉部,慢慢地碾壓,心中踴躍出一股快感。


    “給你台階你不要還蹬鼻子上臉。我是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喜歡到無以複加的地步,但是那又能怎麽樣呢?我平生最愛欺辱的就是不識趣的人,明明我都已經退入塵埃之列與螻蟻並槽,你怎麽還視而不見,很不識趣呢?”


    她說到後麵的幾句話的時候,咬牙切齒,聲音都是從她的牙縫裏出來的,腳下加緊了力度,此時蕭君武正值虛弱階段,不欺負他天理不容,敢找“真愛”?想得美!遇到了她算他祖輩不幸,畢竟清酒度娘看上去的東西,死都不會放手。


    蕭君武轉過頭,清酒度娘壓得太緊,隻能暫時的偏過來一點,用餘光看著清酒度娘,剛才還哭呢,一會又笑了起來,還是這種“淫笑”,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學的,這些忙於北境的事情都忘了這個人的興趣愛好了。


    要問真忘掉了也是假的,平常暗衛畫的圖畫,與她有關的圖畫,他都能琢磨半天,這種笑容肯定是新學的,第一次用在這個地方。腦子裏也一定想著一些少兒不宜十八禁或者其他非正常關係的圖表。


    蕭君武問道:“那你要怎麽樣?”


    “我在吸血鬼麵前樹立的溫柔賢淑的形象,就不能太暴力解決問題,但是咱們好聚好散,你至少告訴我我不好的地方在哪裏,改正才能有進步,以後我們會遇到更多更好的伴侶,我至少要抓住下一個人的心吧,順便包養幾個順眼的頤養天年。”


    清酒度娘蹲下去拍拍蕭君武的臉,勸慰道:“你好我好大家好,哥們,我沒給你砍下來就已經夠仁慈的了。一個巴掌拍不響,我也不勉強你,但你要識趣知道嗎?!”


    蕭君武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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