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白陽的疑問,白儒臉上頗有些羞愧之色,連白伊伊也是沉默著沒有吭聲。


    最後,白儒歎息了一聲,有些尷尬道:“你聽了之後一定要冷靜,這件事,其實是四叔的不對。”


    “爹!”白伊伊皺了皺眉,俏臉之上一片怒色,“明明是六叔他搶走了娘的丹藥,怎麽變成了你的過錯?實話實說又不會怎樣!”說完她氣衝衝的一拍桌子,與白陽將事情從頭說了一遍。


    原來,他留下的那些丹藥竟是惹來了白浩然的覬覦,昨日白浩然以借去研究為由,將剩下的幾枚丹藥強行搶走,白儒一個無法修煉的普通人自然阻止不了他,周若琳雖然曾經修為不弱,但因為身上的暗傷,導致她不能跟人動手,結果居然眼睜睜看著白浩然搶走了那些丹藥。


    本來這些丹藥白儒已經吩咐周若琳好好藏了起來,按理來說不會暴露,在他細一打聽之下,竟是發現自己這個院子裏聽候差遣的下人,全都是白浩然的眼線。


    就連那個周若琳平時無話不談的小丫鬟,也是白浩然派來監視他們一家的。


    聽到了這個消息,令本來就心中有氣的周若琳直接暈了過去,至今都沒有轉醒的跡象。


    “就是這麽迴事,明明就是他強取豪奪,還說什麽借去研究?現在爺爺出關,他不敢再像以前那樣貪墨家族的財產,居然連我娘的傷藥都不放過。”白伊伊提起白浩然,就恨的咬牙切齒,眼裏滿是恨意。


    她娘身體一直不好,吃那些劣質丹藥也緩解不了多少痛楚。好不容易有了效果不錯的丹藥,居然還被人搶走,白伊伊怎麽可能不恨白浩然?


    “四叔,不必自責,他總不可能白搶我們的東西。”白陽眼底寒光一閃,心中方才壓下的暴虐,此時突然竄了出來,齒間有些冷冷的寒意。


    白陽站起身,道:“那些丹藥雖然值些小錢,但並不算貴重,如果想給四嬸治病,我這裏有更合適的丹藥。當務之急是先治好四嬸的傷,其他的時候,稍後再說。”


    白儒一拍腦門,旋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掌,麵頰微熱,看向白陽:“白陽,你真的有能治好你四嬸的……丹藥?”


    白陽微微一笑,也沒解釋,他能夠理解四叔的擔心,畢竟他這一年在玄劍宗毫無音訊,得到了外門第一的事情估計也還沒有傳迴家裏,突然表現的這麽反常,四叔有些懷疑也是正常之事。


    “哎呀!爹,你就不要囉唆了,既然他說可以治,那就相信他。白陽,走,我帶你去找我娘。”白伊伊性子急,看不得自己爹的那一副吞吐模樣,直接拉住了白陽的手,往門外跑去。


    白陽隻感覺自己的手掌被一隻滑膩小手給死死握住,啞然一笑,也是跟緊了白伊伊的步伐。


    出了房門,白伊伊就直接拽著白陽往周若琳的住處走去。


    這間院子四四方方,房間都離的不遠,周若琳就住在幾個隔道外的一間房內,還沒走近,白陽就聞到一股撲鼻而來的濃烈藥味從房間裏傳出,皺了皺眉,鬆開了白伊伊那有些顫抖的小手,上前推開了房門。


    房門一開,一股更加濃烈的藥味,從裏麵飄散出來。白陽嗅了嗅鼻子,大約從這味道中分辨出了幾味比較劣質的靈草,搖了搖頭,邁步走入。


    白伊伊跟白儒緊跟著走了進來,臉上都有些緊張的神色。


    房間之內倒是寬敞明亮,一爐熏香放在床邊,似乎是要衝淡這股刺鼻的藥味。周若琳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無比,緊合著的眼皮不時顫抖一下,哪怕昏迷之中似乎也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這傷勢,好像是某種陰毒武技留下來的沉屙。”白陽觀察了一下四嬸的臉色,皺了皺眉,問四叔:“四嬸當年到底與誰交手,居然被傷成這樣?”


    白儒臉色微變,好像十分不願意提及這個話題,嘴唇蠕動了一下,最後像是泄了氣般,垂下了頭,苦笑道:“你四嬸她當初是為了保護我,才被人傷成了這副模樣。十八年前,我外出到靈岩城去談一條商路的行蹤不知怎麽被人泄漏,兩名定元境的刺客要殺我,是你四嬸拚了命才保下了我這條命。可惜她的境界卻被人從定元境,打到了罡氣境,這些年來,她的實力一直在倒退,積壓已久的傷勢也一直在折磨著她。”白儒臉上充滿痛苦的表情,盯著那處於昏迷的妻子,喃喃道:“如果當初受那一擊的人是我,她也不必遭這麽些年的罪。白家上下都說我們是相敬如賓,實際沒有感情,他們卻不知道,如果沒有若琳,我這條命早在十八年前就該葬送在靈岩城。”


    說到這,白儒揉了揉臉,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苦笑道:“白陽,就算這傷治不好,四叔也不會怪你,畢竟你能拿出足夠壓製傷勢的丹藥,應該已經盡了全力。”拍了拍白陽的肩膀,白儒深深望著昏迷不醒的妻子,十八年來,每當看到她為了這舊傷痛苦,白儒心底就充滿了自責。


    不過就在這時,白陽卻是微笑道:“我何時說過沒有辦法?隻是四嬸身上的傷勢讓我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說著,白陽盯著四嬸臉上不時浮現的一抹詭異暗紅,這種跡象,他實在是熟悉的不得了。


    因為就在不久前,他在燕返山裏殺了二十幾名修煉這種邪異功法的人。就算他自己認錯了,體內星辰之力傳來的厭惡感也絕對不會錯。


    困擾了四嬸十八年的舊傷,絕對是陳家之人造成的,而且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經有定元境的修為,那麽現在肯定已經成為了陳家的關鍵人物。


    白陽暗暗將此事記在心裏,手指自儲物戒指上抹過,一個做工頗為精致的小盒子出現在手中,彈指打開盒子,一抹極為喜人的玉色光芒,從盒子裏透發出來,伴隨而至的還有一陣清爽藥香,將屋子裏那刺鼻的藥味一掃而空,哪怕吸入一口氣,白儒和白伊伊都感覺胸腔間舒服了不少,不由暗暗稱奇。


    “這……這丹藥是?”白儒盯著白陽手裏的盒子,眼睛一下子就挪不開了。


    以他掌管白家生意積累下來的眼力,不難看出,這丹藥的品階至少也是玄階!而且,這丹藥造成的異象,恐怕不會是玄階低級的丹藥能夠有的!


    “這是玄階高級的【三脈玉霄丹】,作用是淬煉經脈,開拓氣海,我觀察了一下,四嬸沉傷已久,這傷勢早已侵入經脈髒腑,尋常的丹藥隻能壓製,不能痊愈。再加上如今她氣急攻心,難以控製體內的氣息,服下這枚丹藥,情況肯定能改善不少。”白陽解釋了一句,然後看向了那眼睛已經直了的白伊伊,微笑道:“這丹藥本來是要送給伊伊的禮物,不過現在四嬸的情況更緊急。伊伊,等過段時間,我再送你些更好的東西吧。”


    被拆穿了小心思的白伊伊雙頰飄紅,翻了個白眼,嘟著小嘴嘀咕道:“誰稀罕你的東西,快點治好我娘!”


    “四叔,把四嬸扶起來。”白陽捏起丹藥,對白儒道。


    白儒趕忙上前扶起了周若琳。


    雖然仍處於昏迷狀態,但是玄階高級的丹藥效果神奇,僅僅唿吸了幾口藥香,周若琳的臉色就照比方才好看了不少。


    運起一股罡氣,隱秘無比的凝聚在指尖,白陽隨手點在了四嬸的幾個穴位上,待她慢慢張開嘴,便將丹藥送了進去,旋即催動戰晶碎塵,使得自己的罡氣運轉增快一倍,一股龐大且柔和的罡氣,順著手掌送進了四嬸的經脈,幫她穩固身體的同時,也讓她能夠更快的吸收藥性。


    好在玄階丹藥效果極佳,入口的藥丸變成一股清流,幾乎沒有什麽阻滯便散向了周若琳四肢百骸,精純無比的藥力開始改善她那早已千瘡百孔的經脈。


    “陳家之人修煉的嗜血武尊傳承功法,基本都是以虧人氣血,傷人髒腑為主。這種連經脈氣海都會受傷的招式,應該不是粗淺的傳承,想必當年出手的人,必然是陳家的核心成員。”


    白陽因為見過不少陳家的人,所以對他們修煉的功法也有了一定了解。除了陳為修煉的功法略有不同,其他的人基本上都是些較為簡單的法門,甚至連武技都不具備,那種功法,充其量隻能讓人氣血翻騰,不會造成如此可怕的破壞。


    “白陽,怎麽樣?你四嬸她……還好嗎?”白儒盯著看了半天,發現白陽的表情有些出神,以為是出了什麽問題,急忙問道。


    白陽迴過神來,搖了搖頭,笑道:“沒什麽,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四嬸就會醒了。隻是這段時間不要讓她再動氣,多吃些益氣補血的食物,養個半年應該有希望痊愈。”


    “太好了,白陽……四叔嘴笨,謝謝,真的謝謝。”白儒一聽居然還有痊愈的希望,心情也隨之好了起來,語無倫次的道著謝。


    “四叔,我們自家人,不說這些客套話。不過千萬記得不要再讓四嬸動怒,否則還會有複發的可能。”白陽強調了一次,旋即摸了摸鼻子,微笑道:“好好照顧四嬸,我出去一趟。”


    說完,白陽踏出了房間,將房門關好,臉上的表情默默收斂,一抹冷笑,悄然出現在嘴角。


    “白浩然,看來是時候跟你談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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