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藝不明白,一頭霧水的人是她,討好他的人也是她。


    雖然傑瑞那件事是她做錯了,但是都解釋清楚了,他到底是為什麽還在生氣。


    女人心海底針?


    錯,大錯特錯,男人的心才是最難猜的,無底洞!深淵!


    宋雨茜來到工作室,秦墨玉和許藝第一時間問了昨晚的情況,得知她差點掉進江裏,都很緊張。


    “然後呢?”


    宋雨茜看她們一臉詫異的樣子,“然後他就像是從天而降,突然出現在我麵前,拉著我的手,那一刻我跟他瞳孔的顏色和解了。”


    宋雨茜往嘴裏塞了一塊哈密瓜,甜甜的,“我覺得他的瞳孔顏色,不再成為我糾結的原因了,連帶著他整個人,我都看順眼了。”


    許藝突然笑了,“所以你上頭了?”


    “有點兒。”


    秦墨玉歎了一口氣,“你還笑得出來……”


    “這有什麽,經過了這次的事,我以後就把車裏備點防狼噴霧,或者扳手之類的東西,我昨晚發現,我用扳手很順,以後我隨身帶把扳手。”


    說著,宋雨茜拿了自己的包,“看,我給自己準備的小扳手。”


    也就她沒心沒肺的,經曆了這種事,還能夠笑得出來,若是旁人經曆了。


    例如她,將會是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林國富真的死了嗎?”


    “死了,警察打我電話了,掉江裏淹死了。”


    “還好傑瑞拉住了你。”


    “不拉住也沒事,我會遊泳。”


    許藝:……


    ——


    辦公室,宋晏明不安了一整天,找來顧北城喝下午茶,顧北城本就忙,稍稍不耐煩,“找我有什麽事?”


    “不是才見過麵?”


    “問你個事。”


    “嗯。”


    “許藝以前追你的時候,做了什麽?”


    顧北城茶杯剛到嘴邊,愣住了,“你……”


    他連忙把茶杯放下,“怎麽問這個?”


    “好奇。”


    “沒做什麽,就說了一些很肉麻的話。”


    “比如。”


    顧北城哪裏能跟他說,那些話就連他都覺得肉麻,宋晏明聽了還不發瘋。


    “那他對韓飛呢?”


    “這你要問楊越了,他什麽都知道。”


    跟顧北城隨便聊了一會兒,宋晏明放他走,找來了楊越。


    顧北城像是解放了似的,趕緊起身,“那我走了,我正好還有事沒處理,以後這種問題就不要找我問了。”


    楊越一聽,“什麽,問韓飛?”


    韓飛的事他都知道,他跟韓飛關係最好了,以前韓飛受傷了不敢迴家,都是在他那住的。


    內褲都是穿的他的。


    “她以前跟韓飛,發生過什麽?”


    “不是,你真要問,聽了不難受嗎?”


    “我是那種人,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楊越覺得也是,宋晏明以前根本就懶得關心這些,可能是心血來潮,好奇罷了。


    他跟許藝生米都煮成了爆米花了,哪裏會在乎這些。


    ——


    韓飛高中的時候,許藝經常來找他,一來二去,熟的不能再熟了。


    那時許藝才十多歲,還沒完全長開,談戀愛都算早戀,天天跟在韓飛身後,韓飛哥長,韓飛哥短。


    韓飛沒接觸過女孩子,很是生疏,經常看到許藝來,他就會臉紅。


    有一迴,許藝不知道從哪裏摘了一大朵太陽花,還給自己編了一個漂亮的花環,頭發散開,穿著一身白色的裙子,手裏舉著花站在校門口專門等他。


    看到他就狂奔過去,“韓飛哥,我等你好久了……”


    楊越就站在韓飛邊上,看到他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


    許藝毫不避諱的拉著韓非的手,“韓飛哥,大不大,這朵花跟我的臉一樣大是不是?”


    後來有一次,韓飛問楊越,“她,宋晏明他妹,是不是喜歡我。”


    “哪個妹?”


    韓飛看了他一眼,楊越笑了一聲,“肯定啊,不喜歡你還天天找你,怎麽可能。”


    “可她還是初中生,是小妹妹。”


    “哎,她喜歡你就可以了,養著養著就大了,但你不要被宋晏明知道了,他是妹控。”


    宋晏明也是現在才知道,他們那麽早就有了聯係。


    楊越看了他一眼,“對了,還有一件事。”


    “嗯?”


    “有次她跟韓飛聊天,說心裏很難過,沒有家的感覺。”


    宋晏明擰眉,“韓飛跟你說的?”


    “不是,是我看他手機隨便看了一點,大概就是說,寄人籬下,很不舒服,很想擺脫……”


    宋晏明表情直接凝固了,楊越說道,“不過也能理解,她畢竟是你媽從山裏帶出來的,沒有歸屬感很正常。”


    楊越繼續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


    在許藝初中的時候,韓飛高中,她們一直保持著企鵝的聯係,許藝經常幫著韓飛偷菜,還在當時悄悄的邀請他玩了情侶空間。


    偶然的一次,韓飛和許藝單獨出門去網吧的時候,許藝生理期,流了一褲子血,大概是第一次,她自己也沒有準備,於是跟韓飛說了。


    少年的腦子停止了思考,“我該怎麽辦?”


    於是韓飛跑去超市,買了換洗的衣服,又買了衛生巾,忐忑的守在門口,看到有人靠近便恨不得跟人打架。


    楊越的話激起了宋晏明很久遠的記憶。


    根據時間來看,並不是,許藝初潮是初一,而她認識韓飛,已經是初二初三的事了。


    那次是他處理的,他也很窘迫,他親妹妹他都沒有這麽上過心。


    所以她是故意的,故意想跟韓飛拉近距離,許藝很早就知道如何討好一個人,她也尤其知道該怎麽通過一些小手段跟一個男人變得更親密一些。


    楊越看宋晏明笑了,他也笑了一下,“吃醋了,兄弟?”


    吃醋,倒不至於,隻是他突然意識到,許藝對韓飛是真特麽的上心。


    “對了,她還疊了一瓶星星送給韓飛,還有一雙球鞋,現在還被韓飛當寶一樣供起來。”


    “那雙鞋是我扔的。”


    楊越不可思議,宋晏明又問,“還有什麽?”


    “有啊,海了去了,初中畢業後許藝升上高中,韓飛大學,那時候他們走的最近。好像有一次出門看電影,被雨淋濕了,開了個臨時酒店?但是好像就是換了個衣服,沒發生什麽,但是你知道,韓飛到處打工,也是夠拚的,哎……”


    “哦。”


    到了許藝高中這裏,宋晏明徹底繃不住了,不想聽了。


    “我想起來都是氣,韓飛那孫子真的是太重色輕友了……”


    “楊越……”


    “別打斷,你聽我說完。”


    “滾。”


    楊越瞪大眼睛,“啊?”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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