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前四局2:2,第五局莊言以0.03秒的微弱優勢險勝。


    如果不是第一局歐源心態不穩讓莊言贏得很輕鬆,最終誰勝誰負尚未可知。


    在結果出來的瞬間,歐源就徹底紅了眼眶,整個人都頹敗了起來。


    他畢竟也隻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此刻咬著牙心中不甘,卻隻能認賭服輸。


    歐源忍著心中的酸澀,眼底滿是失落,看向莊言時又有幾分倔強:“你贏了,我會自主離職的。”


    莊言則是還有些緩不過神來,剛剛精神高度緊張,如今他驟然鬆懈下來,大腦似乎還有些缺氧。


    他半晌沒有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則是連忙去看陸婉凝:“我,我贏了……”


    陸婉凝對莊言點了點頭,而後扭頭看向歐源:“自主離職就不必了,隻是內部的一些小切磋,難道還要讓我為此損失一員大將嗎?”


    “你也說了,你是我帶迴來的。”陸婉凝瞥了眼歐源,僅僅一眼,就讓他頓時不敢造次。


    她已經決定等今天之後,找一個靠譜的人帶帶歐源了。


    同時既然她今天來了,索性多觀察觀察,看看還有哪些待雕琢的璞玉。


    既然人已經來到了她的公司,就要發揮出最大的作用,而不能因為這裏人才濟濟而讓一些人被埋沒。


    歐源說話時嘴唇都是輕顫的:“謝謝……還有,我得對莊言說一聲對不起。”


    “雖然我依舊不明白秦先生為什麽偏偏找你,但我現在意識到了,的確是我自己被嫉妒心衝昏了頭腦。”


    但事已至此,秦書禮為什麽獨獨找莊言,已經不重要了。


    而莊嚴也終於鬆了口氣,對歐源說:“我還是有很多地方需要跟前輩學習的,今天能贏,也有運氣在。”


    兩人就這樣握手言和,而陸婉凝則是把這兩個‘弟弟’交到自己辦公室,挨個談了談心。


    對歐源,她更多是鼓勵,順便通過剛剛的觀察,對他指點了一二,還找了一位公司裏數一數二的技術宅,讓他有什麽不懂直接去問,不要自己瞎捉摸。


    而對莊言,她則是說得簡單了很多:“繼續加油,你很有天賦。”


    而周圍終於隻剩下他們姐弟二人,莊言這時候才徹底鬆懈下來:“姐,你是因為我來的嗎?”


    “不全是,你不用多想,我是你姐,就算是為了你來的,也是應該的。”陸婉凝知道莊言一直都是一個很有主見,否則也不會起初不願意接受她的好意。


    隻是陸婉凝也始終記得,當初她尚且天真的時候,比她還要矮很多的小男孩是如何保護她的。


    如今,她成長了,成熟了,也有了能力給予他適當的幫助,他們二人的身份終於對調,像是姐弟。


    莊言咬了下唇,看著她,這迴沒有再追問。


    或許,他也在努力說服自己,接受姐姐釋放出來的善意。


    在莊言心中,他的姐姐始終隻有陸婉凝,至於陸雪薇……她跟他從來不親近,莊言對她原本是沒有惡感的,甚至因為莊有為的剝削而為陸雪薇感到可悲。


    但陸雪薇似乎並不需要他的可憐,當莊言為了陸雪薇反駁莊有為時,她常常對他也反唇相譏:“你又在這裏假惺惺地裝什麽裝?”


    她那次大概是氣極了,平日裏的溫柔麵孔已經不複存在,眼底隻有對他們的厭惡:“你們這一家子都是吸血鬼!大的負責割肉放血,小的則是一邊假惺惺地哀歎,一邊享受著我的血肉!”


    自那以後,莊言就很少再為陸雪薇說過話,隻是他依舊不認同莊有為,而他也覺得自己並不是陸雪薇所說的那樣。


    所以他經常打很多零工,就是為了能夠養活自己,為了不成為陸雪薇口中,享受她血肉的人。


    他自己有手有腳會賺錢,無論是賣酒陪酒,還是當家教補課,他做過很多兼職,也知道人間疾苦,他才不是假惺惺。


    莊嚴在一瞬間想到了很多,但最終卻還是轉達了對陸婉凝的擔憂:“秦書禮找到了我……他,他會不會影響到你的公司?”


    “放心吧,有事情也是大家一起扛,更何況,他如果隻是單純想要報複你,不至於等這麽久才動手。”陸婉凝安撫著莊言,心中則是同樣在思考秦書禮這樣做的原因。


    而莊言提前向陸婉凝保證道:“但是我這些天真的再也沒有跟白姐聯係過了,任何形式的聯係都沒有,魅色的兼職我也早就辭職了。”


    他如今在ze,工資待遇很不錯,再加上思想有所轉變,他如今更願意用更多的時間來提升自我,而不僅僅是依靠廉價勞動力來賺取那麽一丁點的報酬。


    聽了莊言的話,陸婉凝更覺得秦書禮或許有別的原因了:“那就不必多想。”


    “好……”莊言垂下腦袋,再次意識到自己還是過於弱小了。


    所以如今的他,既保護不了白英,也沒有辦法不給陸婉凝添麻煩。


    成長的念頭愈發強烈,莊言攥緊了拳頭,對陸婉凝說:“姐,那我就先去工作了。”


    不管秦書禮是為了什麽有意為難,現在這個事情落到了他的手裏,那他就得盡可能地把這些做好。


    而跟公司裏的大部分人都接觸過一輪後,陸婉凝內心疲憊跟欣慰共存。


    欣慰是因為大部分員工都很不錯,而疲憊則是因為她確實身體和精神都感到累了。


    而中途還有一個小插曲,是發生在陸婉凝在公司內部巡視的時候。


    她本意隻是隨意看一眼大家的狀態和狀況,誰曾想卻險些變成了粉絲見麵會。


    “z!你可不可以給我簽個名,就在這裏……”公司內少有的女程序員,拿著自己的本子就大膽來要簽名了。


    陸婉凝當時甚至遲疑了一下:“什麽?”


    對方又重複了一遍,陸婉凝這才繼續遲疑著接過了筆,心想應該也就這一次,簽就簽了。


    誰曾想,開了這個先河之後,那些男程序員也似乎受到了啟發,開始有樣學樣。


    陸婉凝簽了沒幾個,就眼看圍著自己的人越來越多,決定放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裏是公司,並不是簽售會現場。”


    原本躍躍欲試還想要讓陸婉凝給自己簽名的其他人頓時都偃旗息鼓。


    而陸婉凝則是終於能夠喘口氣,她此刻格外想念自己的貓還有她柔軟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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