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雪薇掙紮著保持清醒的時候,一個意外的人影出現在她身邊。


    顧乾錦是跟著陸婉凝來到的晨曦酒店,卻不曾想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陸雪薇。


    “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的底線。”顧乾錦眼底露出一絲厭惡,一貫的笑容也因此顯得不再純良,“你想對顧淮墨下手,卻把陸婉凝喊來……該說你愚蠢還是太貪心?”


    然而他的聲音傳到陸雪薇的耳中,卻不再清晰。


    陸雪薇此刻隻覺得眼前的人影都是影影綽綽的。


    她勉強辨認出來人是顧乾錦,顧不上思考前因後果,咬著牙祈求:“帶我……去醫院。”


    “去醫院多麻煩?這裏不就是酒店嗎?”


    顧乾錦心中有些氣悶,麵對陸雪薇時,便不自覺態度惡劣了起來。


    他微微眯起一雙桃花眼,話音蠱惑卻也殘忍:“這裏最不缺的,就是你的解藥。”


    陸雪薇咬緊嘴唇,卻控製不住想向顧乾錦靠近。


    然而就在她快要揪住顧乾錦的衣角時,另一種聲音遠遠傳來。


    “乾錦,你適可而止。”男人聲音溫和,卻不失上位者的氣勢。


    顧乾錦看向朝這邊走來的秦書禮,感到驚訝:“……您怎麽來了?”


    “談合作,恰巧路過。”秦書禮此刻西裝筆挺,正將手中的一份文件交給身後的助理。


    透過金絲眼鏡,那一雙眼正饒有興趣地盯著陸雪薇。


    他記得這個女人,第一次是因為她發狠的眼神和狼狽的神情。


    讓他忍不住聯想到路邊流浪的野貓野狗,但她是漂亮而可憐的。


    第二次是顧乾錦請求他出手,他這才看到她陰狠的不隻是眼神。


    她簡直和他像極了,隻是她尚有些青澀,偽裝得還不夠好。


    而現在第三次交集,她好像又把自己搞得一團糟了。


    看到秦書禮眼中的興味,顧乾錦不動聲色地想擋住他的目光:“……我先帶她離開吧,不然再拖下去怕是有點危險。”


    秦書禮卻朝著陸雪薇伸出了手:“或者……可以把她交給我。”


    “你想跟我走,還是跟他走?”秦書禮的眉眼其實相較顧乾錦要冷淡得多,隻是他周身有一種平和而令人很容易就蠱惑了的氣質,讓人不由得被他吸引。


    陸雪薇想起剛剛顧乾錦說的話,僅剩的清明讓她沒有猶豫過多就靠近了秦書禮。


    她此刻跌在地上,隻能仰頭看見他的下頜。


    而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卻一次又一次地向她遞出了橄欖枝。


    當她的手心搭上他溫暖的掌心時,陸雪薇有一瞬間錯覺,自己遇到了來救贖她的神。


    她唿吸不穩,隻能小聲說:“秦先生……謝謝您。”


    顧乾錦皺了皺眉,想阻止,最終卻站定了腳步。


    在秦書禮帶走陸雪薇後,他才深吸口氣,輕輕吐出兩個字:“……蠢貨。”


    陸雪薇難道以為,秦書禮是什麽好人嗎?


    他隻是說上幾句氣話,陸雪薇就扭頭自己羊入虎口。


    但想到陸婉凝,他內心頓時對陸雪薇再無觸動。


    而顧乾錦對秦書禮的確要更了解。


    秦書禮並沒有打算帶陸雪薇去醫院,而是去了他原本訂的總統套房。


    房間內,原有一個小明星正衣衫單薄地等著,但秦書禮摟著陸雪薇進來後,就瞥了眼對方說:“你可以先出去了。”


    這一切陸雪薇雖然不是無知無覺,卻並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她下的藥很猛,此刻自己已經意識迷離。


    “唔……我好難受,秦……”她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字眼,整個人幾乎攀在秦書禮身上。


    秦書禮的西裝被她蹭出了褶皺,而她原本的衣服,則早就淩亂不堪。


    “明明上次見還是兇狠的野貓,不讓任何人靠近,現在倒是格外主動。”


    秦書禮垂眸看著自己歪掉的領帶,卻並不像是惱她。


    他反而伸出手,抓著她的手觸摸到自己的紐扣,帶著笑意說:“很快就不難受了。”


    陸雪薇在他的引導下,全憑下意識解開了一粒紐扣。


    在她的指尖觸碰到男人溫熱的肌膚時,她不由得輕顫了一下。


    某一瞬間,她突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跟著秦書禮離開了酒店,還是還在506跟顧淮墨見麵。


    ……


    夜幕遮住天光,喧鬧的夜晚卻剛剛開始。


    “……你,你還沒好嗎?”此刻,陸婉凝已經顧不上自己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情緒了。


    她現在滿心隻想知道,什麽時候能結束。


    她的嗓子不知何時變得沙啞,每一根手指乃至頭發絲也都喪失了力氣。


    她就如同海上漂泊的一隻小舟,隻能無奈地隨著浪潮浮沉。


    然而不管她問多少次,男人都隻是誘哄一般撫著她的背脊:“很快就好了……”


    ……可他的行為卻跟他是言語高度不符!


    陸婉凝懷疑他的藥效其實早就過了,畢竟她生理性的眼淚都快要流幹了。


    但在她指出這一點時,顧淮墨卻隻是頓了一瞬,就厚顏無恥地承認道:


    “沒辦法,麵對你我忍不住。”


    見她要生氣,他才遲遲補充一句:“……也許是真的還有殘餘的藥效呢?”


    陸婉凝:“……滾。”


    顧淮墨當然不可能滾,他反而將她摟得更緊了些:“你已經躲了我一周了,還不夠嗎?”


    “如果沒有今天的事情,如果我之後也不找你,你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


    傳聞中冷漠寡言的顧淮墨,在麵對陸婉凝時,似乎尤其咄咄逼人。


    而陸婉凝卻從最初的伶牙俐齒,到現在的步步後退:“這是我能想到的,我們唯一的結局。”


    愛情對她而言不過是一種幻覺。


    陸婉凝短暫地享受了那些溫馨和和諧,卻無法真正觸摸到那些熱烈的情感。


    “那隻是你偏執己見。”顧淮墨顯然並不認可陸婉凝的說辭。


    陸婉凝卻不再跟他討論,她的態度顯然比剛剛要堅決得多。


    顧淮墨隻能默然之後說:“……我先幫你洗澡。”


    這次陸婉凝沒有再拒絕,依舊用沉默迴應。


    她是真的累了,一麵對顧淮墨,似乎就感到濃濃的疲憊。


    原本輕鬆的心情,輕易就被摧毀。


    而她此刻雖然對他的所作所為都不再拒絕,顧淮墨卻覺得她離他更遠了。


    這種眼睜睜看著一些東西從指間溜走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他一忍再忍,最終還是在浴室內咬上她的鎖骨。


    溫熱的水流順著她的肌膚流淌,他的齒痕在被衝洗過後卻顯得愈發清晰。


    顧淮墨似乎有些頹然:“……你到底想要我怎麽做?”


    而陸婉凝給出的迴應是搖頭:“你什麽都不需要做。”


    放棄她就好了,這是最簡單的事情了。


    他從前明明是能夠對她視而不見的,難道短短的幾個月,他就愛上她了嗎?


    可這幾個月,她分明並未給過他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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