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人給沈惜荷安排了一間靠近後院的廂房。


    為了摸清楚李府的秘密,沈惜荷便悄悄地在李府四處逛了起來。


    趙芸兒走之前曾在私底下告訴過她,這李家會招惹上這種邪祟,應該是隱藏了什麽秘密的。


    而且這個秘密很有可能喪盡天良。


    隻是今日人多,她不好宣之於口,便隻在私下悄悄與沈惜荷訴說,想要打消沈惜荷要住在李府的打算。


    然而沈惜荷聽聞此言後,卻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總覺得這李家出的怪事,很有可能跟霍啟安所開采的金礦有關係。


    沈惜荷摸剛剛摸到一處偏僻的小院,就被門口的黑影子嚇了一大跳。


    借著微弱的燭光,沈惜荷才看清眼前的人正是李元寶。


    來人麵相不善,早就沒了人前的溫和,伸出手臂擋在沈惜荷麵前冷聲道:“東西交出來!”


    沈惜荷有些心虛,但還是壯著膽子道:“東西不是已經還給你了嗎?還問我要什麽啊!”


    李元寶陰沉著臉迴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調包了生犀,我說過的,你若是打了歪主意,我便讓你有去無迴!”


    沈惜荷一直覺得那李元寶藏著生犀是有古怪的,便把那東西調包了,想要自己研究一下,隻是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發現了。


    但即便是被人發現揭穿,沈惜荷的心理素質也依舊的好,麵不改色道:“東西我不是給你了嘛,你這話說得可好生沒道理,我怎麽說也是你們李家的恩人,你就是這般態度對恩人的?也不知道你那妹妹知不知道你是有著兩副麵孔的人?”


    李元寶眼神越來越陰鷙,“別讓我再說第二遍,東西交出來你走,不然我隻好讓人抬著你迴去了!”


    這李元寶是要動真格的了,沈惜荷不是個不識時務的人,她便把自己偷偷藏了的那一半生犀交了出去。


    “東西給你了,可別再問我要了。”沈惜荷冷著臉又把東西遞了迴去。


    沈惜荷想的是,還給他也行,到時候派暗衛悄悄監視這個李元寶,看看他拿著這東西究竟是幹嘛用的。


    李元寶拿到生犀以後,這才鬆了一口氣,眉頭一會兒皺著一會兒又舒展著,似乎猶豫著也矛盾著。


    跟在李元寶身邊的奴仆問道:“大少爺,這人如此貪得無厭,竟然想要私藏生犀,而且她好像在打聽什麽,為了避免事情暴露,不如就由屬下去滅了他的口,以免再生事端。”


    李元寶沉思片刻道:“不必了,她既然敢孤身留在李府,就說明她是有什麽本事的,更何況她氣度不凡,不像是尋常人。”


    “她想知道什麽,便隨她吧!總之我們一定要小心應付,不要在關鍵時刻節外生枝,給自己找麻煩。”


    迴到家中,已經天黑,趙芸兒被李府的馬車送到了家中。


    一進門,她便能聽見站在門口唿喚她的母親。


    “娘,我迴來了。”


    趙芸兒歡快地跑了過去,一把摟住了母親。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野,去外麵了好幾天才迴來,也不怕娘擔心你,真是該打。”說著王香蘭就裝模作樣地要打她。


    可這巴掌高高舉起卻是輕輕落下,一點也舍不得打疼了她。


    她隻是擔心,自己這個瞎眼女兒一個人在外好幾天,無人照顧。


    “這幾日在外,可吃得好住得好啊?”


    說到這,趙芸兒還真是有點餓了,一天沒吃飯了,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王香蘭聽見著咕咕聲,也忍不住笑道:“走吧,先吃飯。”


    一進屋趙芸兒就發現不對勁,她手中摸索著光滑的家具,顯然和之前那些粗糙的家具不一樣了。


    這屋子裏的陳設換了一批好的,桌子上的菜也是極其難得的豐盛。


    “娘,這是咋迴事兒?”


    王香蘭沒有迴答這個問題,隻是淺淺一笑敷衍道:“餓了吧,先吃飯,飯吃完了再說!”


    趙芸兒看著母親那躲閃的眼神,當即像是明白了什麽,立即衝到了自己房間翻箱倒櫃,直到完全摸不見那東西的時候,才紅著眼睛跑到母親麵前質問道:“娘,為什麽?為什麽?那是爹爹唯一留給咱們的東西!你為什麽要當掉,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會想辦法的嗎?我會幫家裏掙錢的,千萬不要把筆當掉。”


    沒錯,父親唯一給家中留下的東西就是那一支上好的紫檀狼嚎筆,能值不少錢。


    “我也不想,可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之前在咱們這住的夫人一走,你那三嬸兒今兒下午又帶著族裏的人好一陣鬧騰,若是不給錢與她們,她們便要把咱們的房子收迴去……”


    原來是沈惜荷一走,住到了李府的消息傳了出去,那原本還消停了幾日的嫂嫂便立馬又卷土重來。


    王香蘭的嫂嫂,見識過沈惜荷的闊氣以後,總覺得王香蘭一家應該在沈惜荷手中賺了不少銀錢,自然是眼紅,非要從王香蘭那討得好處。


    村裏的人自然是跟王香蘭的想法一樣,總覺得王香蘭一家靠著沈惜荷發了大財,自然是想要分一杯羹。


    而王香蘭麵對村中的人自然是無力反抗的。


    王香蘭之前跟自己的丈夫一直在外鄉生活,後來家中出了變故又才迴來重新生活。


    此時在鄉中他家早就沒了土地,如今她家蓋房的這塊地,是他丈夫的三哥好心劃給他們的。


    隻是這事兒,三哥的媳婦不願意,總覺得王香蘭一家占了他們的便宜,特別是在王香蘭的丈夫死了以後,又以王香蘭沒生一個兒子,是不能白拿老趙家的土地,非要王香蘭給錢。


    後來王香蘭也深知她這個外鄉女人,又早死了男人,根本爭不贏那三嫂,就隻能妥協,說要把那買地的錢還給王香蘭。


    隻是前些年日子不好過,她家一直沒有錢便欠著,為此沒少被那三嫂咒罵占便宜。


    而這一次,那三嫂見王香蘭傍上了沈惜荷這樣的有錢人,便獅子大開口,要了超出這土地原來價值的三倍價格。


    王香蘭實在是不想一直被三嫂糾纏,一咬牙就把沈惜荷給她的錢全部給了出去,這事兒才算了結。


    “怕她作甚,我不信她真敢對咱們怎麽樣,況且那夫人不會一直住在李府的,她還會迴來的……”趙芸兒一副氣憤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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