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霄怕沈惜荷太過激動,忙輕輕安撫,“你別為了這個畜生東西,當心嚇著孩子。”


    “孩子?”霍啟安的目光瞬間落在了沈惜荷平坦的小腹上。


    沈惜荷這才想起,當她把那束腰卸掉後,小腹瞬間微微隆起。


    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不礙事,孩子隻會為我大仇得報而感到開心。”


    霍啟安氣得大叫,“你什麽時候懷上的?我不是把避子湯給你喝了嗎?”


    沈惜荷淺淺一笑,“我一個醫者,又豈會不知道你沒安好心,給我的端的是避子湯?”


    “你放心,那東西我一口沒喝,都賞給了夏桃,我知道她是你安排的眼線。”


    “你以為避子湯,就隻有你一個人會有嗎?你給我喝的是避子湯,可我給你喝的卻是絕嗣湯啊!”


    霍啟安瞬間驚恐得瞪大雙眼,“你說什麽?什麽絕嗣湯?”


    沈惜荷一臉無辜的迴道;“你不是喜歡裝不舉嗎?我便替你達成所願啊!”


    “難道你還沒發現,你如今根本就沒有一點男人的能力了?你現在與那不健全的太監又有什麽什麽區別呢?”


    霍啟安心底一涼,憤怒更甚,“你害我?你怎麽害的我?你居然給自己的丈夫下毒,沈惜荷是個心腸歹毒的女人!”


    他想來想去,都沒想出來,沈惜荷究竟是把毒藥如何下在他的飲食中的。


    向來他從不跟沈惜荷同吃同住,向來也很小心謹慎,沈惜荷每每送過來的東西,都會由專人檢查的,卻從未發現過一丁點的問題。


    見他如此疑惑,沈惜荷便也直接攤牌道:“你完了,你最愛的黃豆豬蹄湯。”


    “豬蹄湯怎麽會……”


    霍啟安還是不相信,能害他喪失男人尊嚴的東西,居然會是那麽一碗湯!


    沈惜荷解釋道:“黃豆這東西最是克陽補陰的!”


    “而我給你加的黃豆豬蹄湯,卻是用的特製的,做一次湯,需要提前用十斤黃豆提取最精華的汁水,然後再將那些黃豆浸泡在那些汁水中。”


    “你每喝一碗湯,那就意味著你比平常多吃了幾百遍的黃豆,時間一長,你就再也不會有男人的雄風了。”


    “當然,這些也遠遠不夠,為了讓你快速敗陣,我還特意差人要了林秋蓉的食譜,我每次讓人給你送的菜,都是相克食物,你吃了雖不會立馬要命,可毒素卻會在你的身體裏日積月累,直到你的身體徹底垮掉。”


    “你要知道,一個男人,是永遠不能同時吃兩個女人做的菜,當你與林秋蓉苟合時,就該料到會有這麽一天的報應。”


    霍啟安氣急敗壞地罵道:“沈惜荷,你個毒婦啊!”


    沈惜荷隻覺得聽得有些膩,霍啟安這罵來罵去似乎也就隻會罵這一兩句。


    她掏了掏耳朵無所謂道:“是你先如此算計我的,是你先喪盡天良換我孩子的,那我就要叫你這輩子當一輩子的太監,讓你們霍家斷子絕孫!”


    此時,漪瀾院的院門被人敲打得砰砰作響。


    外麵傳來宋氏高亢的罵聲,“沈惜荷你個賤人,你在對我兒子做什麽?”


    見院內沒有迴應,反而傳來霍啟安越發痛苦的慘叫。


    宋氏急了,忙吩咐人去撞門,“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去把門撞開!”


    幾個小廝看著那厚重結實的門,撞了幾次,他們倒是一臉鼻青臉腫,可是那門卻紋絲未動。


    小廝有些無奈道:“夫人,這怎麽撞得開,這麽厚的門……”


    小廝話沒說完,宋氏就直接一巴掌唿了上去。


    她怒喝道:“叫你撞你就撞,不然我府中養你們這群閑人作甚?”


    幾個小廝實在是受不了這氣,直接撂挑子道:“夫人,咱們做下人的也是人,這門您就是讓我們撞死在這,我們也撞不開啊!”


    “再說府裏養咱們這事兒,這都拖欠了幾個月的月錢了,您還在這裏擺譜!我們簽的又不是死契,隻是來你家做活的,你如今不給工錢,那不好意思,咱們不幹了!”


    幾個小廝一甩手,直接走了。


    宋氏傻眼,聽見漪瀾院裏霍啟安那如殺豬般的哀嚎,心痛至極,哭著朝裏麵喊道:“沈惜荷,你要對付,就對付我,別對付我兒子……”


    沈惜荷示意初雪把房門打開,沈惜荷站在院子裏,朝著院門隔牆喊道:“要想就你兒子,就先讓霍家把欠我的債還清,否則今晚我可不保證你兒子還要受多少苦!”


    宋氏急的打轉,趴在門上衝著院子裏喊道:“可我們手裏也沒有錢了,府中下人的工錢我們都拖欠了好幾個月,如今哪裏還有閑錢啊!”


    沈惜荷冷冷道:“那是你的事兒,我可不管。”


    見宋氏在門外遲遲猶豫不決,沈惜荷直接又給了霍啟安一刀。


    她細致數了下,霍啟安的身上大大小小被紮了十多刀,而且刀刀都是避開了要害。


    為了不讓霍啟安流血過多而亡,她還特意給他將傷口包紮起來,那傷口上摸上去的藥,也都是極其痛的藥物,再加上金針的刺激,霍啟安隻會一直沉寂在痛苦中。


    那哀嚎聲,就宛如婦人產子一般,痛不欲生。


    霍啟安終究是沒忍住,有些崩潰地朝著門外喊道:“娘,救救我!”


    “娘,你快去叫祖母來,快去叫祖母來拿錢救我,我受不了了。”


    宋氏聽聞兒子如此哀嚎地慘叫,也不再猶豫,直接轉身就朝著鬆鶴堂跑去。


    霍啟安此時已經是虛汗淋漓,強撐著一口氣開口求饒:“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們饒了我!”


    “求你們饒了我吧!”


    沈惜荷示意霍雲霄將霍啟安放開,這才說道:“想我放過你,那就把和離書簽了。”


    霍啟安本不願意就這樣把和離書簽下,可無奈這痛苦讓他無法忍受,隻能被迫答應。


    於是霍啟安用被紮穿還淌著血的右手,顫抖地寫下了和離書。


    霍雲霄見狀,還特意把將他的手往下死命摁住,直到看見白紙黑字上還有碩大個血紅的手印這才罷休。


    沈惜荷拿到和離書的那一刻,才覺得自己是真正的解脫了。


    她看向霍雲霄,紅著眼,嗓音微顫,“我終於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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