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大驚失色,忙四下看了看,“臭丫頭,仔細你的皮!這種話也能亂說?你不擔心自己的命,可別連累了夫人!”


    白曇也知道這話不能說,可是紫菱跟小姐最近,若是知道些什麽,大家通個氣,也好知道該怎麽做才是。


    見紫菱如此激動,怕是自己多想了,擔憂地歎了口氣。


    “這幾日大爺也不來咱們院子了,三小姐交了新的朋友,夫人又稱病,咱們這落寞不少。”


    “正好清淨不是?有人就有是非。你瞧夫人‘病著’,三太太可沒想放過夫人呀。”紫菱拍了拍白曇的肩膀,“莫要多想,咱們院子裏的人要一心盼著夫人好,咱們的日子才能好。”


    白曇點點頭,忙活去了。


    等紫菱再進屋的時候,柳顏歡已經穿好了衣裳起身了。


    前些日子紫菱說她胖了,於是每日花一炷香時間跟著紅綢一塊兒打太極,這幾日麵色紅潤了不少。


    “落英來了。”


    落英一張小臉凍得紅彤彤的,好似個大蘋果似的,手上抱著個木劍,一雙大眼亮晶晶地看著柳顏歡。


    “最近降溫的厲害,你怎麽還穿得這麽少?”柳顏歡忙將手上的暖爐塞給落英。


    落英咧著一張嘴笑了笑,擺手表示自己不要。


    “夫人就別操心了,小孩子好動,不弄得一身汗就不錯了。他一天要換三四條汗巾子呢!”


    柳顏歡放心了,讓紫菱將準備好的食盒取來。


    “這個是給你帶迴去的吃的,記得,要讓二爺看完裏麵的東西,再吃。”


    落英點點頭,拎著食盒跑迴了關山院。


    這段時日,裴鳶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公主府的營房裏。一來方便,二來他要負責府中親兵的操練,現在才開始,他要和他們熟悉上才行。


    今日他迴來是為了取些換洗的衣裳,沒想到才跨進門裏,落英就顛顛地跟了上來。


    “怎麽了?”裴鳶看著這小孩兒,不得不說,孩子長得可真快,這才兩月不到,總覺得他高了不少。


    落英指了指屋內,又用手指頭比劃了一個“一”,裴鳶挑眉進屋,看到放在桌上的食盒,打開看,裏麵放著一碟麻花。


    麻花盤子下麵放著一張紙,他順手扔了一顆麻花進嘴裏,捏起那張紙看了看,是一張藥方子。


    “大少夫人給的?”


    落英點點頭,忙上前去將那碟麻花端走了。


    裴鳶哭笑不得,“站住,前些日子給你的兵書看完了沒有?”


    落英腳步一頓,身子僵了僵。


    裴鳶沒將他的反應放在眼裏,口齒中都是麻花的油酥香,長手一伸,又從他碗裏拿走一個。


    “我這段日子忙,等過完年,我要檢查你的功課。那幾本兵書都要會背,你不會說話,就給我默下來。”


    裴鳶話說完,落英趕緊跑迴了自己的屋子裏,生怕他再搶自己的麻花似的。


    看著手上的這份藥方子,裴鳶叫來了朗月。


    “將這藥方子送去給冷瀧。”


    “啊?”朗月單看這藥方子,什麽名堂都看不出來,也不知道他們家二爺在打什麽啞謎。


    算了算了,他們的腦子隻適合跑腿。


    裴鳶拿了換洗的衣裳,猶豫了一番,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見到柳顏歡了。


    這段時間忙,隻有在睡前或者休息的時候,短暫地想一會兒她。


    雖然忙,但迴家住的時間還是有的,隻不過前些日子聽說她身子不好,現在不宜有孕,所以自己才在公主府住下。


    給她足夠的時間調理身子,也不讓洛氏借此難為她。


    裴鳶想了想,去給裴老夫人請個安。


    最近天冷,裴老夫人心疼下人,便不讓人守門了。


    裴鳶人到門口,便聽見他三嬸哭得氣喘連天。


    “老太太,這個家難當啊!我今日去瞧了茗哥兒媳婦,那大夫開的哪裏是藥方子,那就是搶錢呐!什麽藥一錢要三十兩,還要輔以百年的人參!那百年人參哪一棵不是要四五百兩的!”


    張氏迴頭問了下府醫那些藥材的價格,吃了一驚。再一問這藥要喝多久,又得到個沒結果的答案,那不就是個無底洞嗎!


    “大嫂相看的時候也不問問有病沒病的,隻想著圖人家嫁妝多。可她這病,怕是金山銀山也要被吃盡了!”


    裴老夫人聽得頭疼不已,這張氏話裏話外不就是催著她拿出錢來嗎。


    “好了!她吃什麽藥也沒有讓你出一分錢,你現在是要囔囔地讓所有人都聽見嗎!我還是那句話,你當不好這個家就讓你大嫂接手去,少在我麵前哭哭啼啼。


    這個歲數的人了,除了哭都不知道幹點別的!腦子裏裝的都是水嗎!”


    裴鳶挑開簾子,“祖母,孫兒給您請安來了。”


    裴老夫人一改方才的怒氣朝天樣,親親熱熱地將裴鳶喚到身邊。


    “好些日子沒看見你了,公主府的差事辛不辛苦?自己一個人住在營房,冷不冷?”


    裴鳶一一作答,隻挑讓老太太放心的話來說。


    眼瞧著老太太一門心思去問候孫子,張氏也不再逗留,起身告退了。


    “祖母,可是家裏缺錢了?”


    “唉,你這個三嬸腦子還不如你娘好呢。你娘還知道變賣些不用拿出來的禮品去填窟窿,她就想不到。”


    思及張氏剛才說的話,裴鳶便猜到她們是打起了柳顏歡嫁妝的主意。


    “家裏缺錢的話,不如將我手上幾個鋪子......”


    裴鳶話還沒說完,裴老夫人便打斷他,道:“不可,你手裏幾個莊子的錢都要給你姑母去打點宮裏的人情往來。這要過年了,她那邊也缺錢使。”


    “那祖母的意思是......”裴鳶試探道。


    他之前跟柳顏歡說過,自己的底線是祖母。可若是祖母先動手的話,他該怎麽阻止柳顏歡迴擊呢?


    隻要裴老夫人出手了,不論他幫不幫,自己和柳顏歡的“同盟情誼”也到頭了。


    他不想讓自己陷入這兩難的抉擇之中。


    “好了,不說了這些糟心事。你的表兄弟近日要來咱們家,你什麽時候迴來,我好找個時間。”


    裴老夫人口中的裴鳶的表兄弟,是她娘家弟弟的孫子,姓馮,名登。


    裴鳶雖然在裴老夫人膝下長大,但和她娘家人的關係十分一般。在他看來,這又是個來打秋風的窮親戚罷了。


    好吧,柳顏歡的嫁妝更加難保了。


    裴鳶沉沉吐出一口氣。


    “祖母,是非動嫂子的嫁妝不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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