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秦硯會無中生有。


    他這麽說有個好處,那就是奪取了道德製高點,謝家出師無名,傳出去也是惹人笑話。


    而且他這個說法,不需要拿出任何證據。


    她有些佩服秦硯這張嘴了。


    謝成軍倒是早有心理準備,畢竟那麽大一筆遺產,誰都會眼紅,林覓要是能得到這筆錢,八成也是被姓秦的忽悠了去,姓秦的當然要不遺餘力的幫林覓搶遺產了。


    自打秦硯來了之後,謝雲林和謝雲山兩個兄弟就不敢再說話了,他們以前在秦硯手裏吃過虧,秦硯這個名字對他們來說猶如魔鬼……


    那還是幾年前,他們在一家會所玩樂,惹到了秦硯的頭上,秦硯當麵沒顯山沒露水的,可他們迴家的路上就遭遇了襲擊,差點丟了小命。


    之後連續一個多月,都被人跟蹤威嚇,還是有朋友想到了之前跟秦硯那一茬,提醒了他們,他們趕緊去找秦硯賠禮道歉,這事才算是完了。


    這件事給他倆留下的陰影太大了,所以看到秦硯就直接萎了。


    謝成軍原本給謝雲山使眼色,想讓這個混不吝的兒子鬧一鬧,他作為大家長再明斥暗撐,至少能搶過來更多的話語權。


    可沒想到這不成器的東西竟然低下頭故意當看不見他的眼色!


    謝成軍氣得不行,索性自己親自上陣,“秦總,現在我侄子已經死了,你們當然說什麽都死無對證,但跟在我侄子身邊多年的助理可是找到我,把事實真相都說了,我侄子根本不是自願把遺產留給林小姐的,是林小姐趁他病重糊塗的時候,糊弄我兒子弄得轉贈協議,這事我們謝家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善罷甘休的,我也已經找了相關律師,如果你們不想私下裏協調,那我們就隻好法庭相見了。”


    一旁的賀萍也氣焰囂張的道,“對,沒錯,你們要不願意和解的話,我們就告林覓竊取巨額財產!到時候在法庭上見吧!”


    林覓心裏憋著氣,正要開口,秦硯把她拉到了身後,迎著那幾人的目光,不甚在意的道,“隨便,你們要是想走法律途徑,我奉陪到底,而且——”


    他的黑眸鷹隼一般,從麵前幾人身上掃過,無端帶了許多壓迫感,“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們,走法律途徑你們也贏不了,不信就來試試。”


    堂堂京市秦家的繼承人,這種話有多少分量不言而喻。


    雖然現在都傳秦硯和秦家斷絕了關係,可他本身的勢力也讓人不敢小覷。


    要不是為了遺產,謝成軍是真的不想對上這號人物,畢竟兩人之間差了好幾個級別,萬一秦硯下死手,謝家不一定能頂得住。


    咬了咬牙,他又放軟了態度,“秦總,你看我們謝家要的也不多,隻是要一個謝氏集團而已,林覓手裏的股份和分紅,我們都可以給她補成現金,她根本不會有什麽損失,要是你們覺得這個補償比例不夠,還可以再商量,隻要她願意把謝氏集團的股權轉讓給我們——”


    其實從秦硯的角度考慮,謝成軍提出來的方案是最合適的。林覓沒有經營公司的經驗,謝氏集團壓在她手裏,一來她絕不會輕鬆,二來要麵對的為難和挑戰太多了。


    折算成錢轉出去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這個提議已經是謝成軍忌憚他的存在,才咬牙做出的退讓,對林覓是有利的。


    況且他作為林覓的丈夫,而且是未來幾十年都不可能放手的丈夫,也確實覺得謝雲崢留給她的這些東西礙眼……要是能一舉解決,就再好不過了。


    可是當他看到林覓眼中的那一抹堅定,便知道,這小東西那股執拗勁又上來了。


    心也慢慢的沉下去,謝雲崢在她心裏,是多麽的重要?重要到他死了,她都執著的要為他守住財產。


    這六年,謝雲崢在她心裏留下的濃墨重彩的痕跡,他怕是永遠都替代不了的。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枉顧林覓的意願。


    既然她不想讓,那他就隻能支持。


    “謝先生,謝氏集團,我們不會讓。”秦硯神色淡淡,語氣卻是分毫不讓,“很抱歉以這種方式跟謝家對峙,如果你有任何不滿,我們都可以走法律途徑。”


    說完,也不管謝家這幾個人什麽表情,帶著林覓便要走。


    剛走了兩步,他突然又停下來,轉頭看著謝成軍,明目張膽的警告,“以後,把我太太堵到辦公室,這樣的事我希望不要再發生了。我太太膽子小,被你們嚇壞了我是要追責的。你們有什麽問題,直接找我就是,謝雲崢的遺產問題,由我全權代理了。”


    說完,便不再停留,直接推開辦公室的門出去了。


    賀萍有些不安的看向謝成軍,“老公,秦硯這是想吞了謝氏集團吧?咱們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得逞!”


    謝成軍咬了咬牙,“迴去問問老爺子的意思再說!”


    他也沒想到秦硯態度這麽強硬。


    明明謝家都答應以錢抵股份了,對秦硯來說這應該是最省時省力的選擇,他為什麽不肯答應?


    “先迴去吧,老爺子是站在我們這邊的,肯定會幫我們想辦法的!”


    謝成軍很快就帶著人離開了。


    祁遠招唿著看熱鬧的人,“行了,行了,都迴去吧,沒事了。”


    他平日裏在公司很是平易近人,因此便有愛湊熱鬧的跟他打聽,“祁總,剛才那男人是秦總吧?早就有人傳咱們林總是秦家的兒媳婦,難道是真的?”


    祁遠眼珠子轉了一圈,高深莫測的道,“人家兩口子玩個體驗生活的遊戲,你們上什麽頭?你就知道你們林總來頭不小就行了,以後皮緊著點!”


    這話相當於默認了。


    問這問題的員工頓時激動了,眉飛色舞的對旁邊幾個八卦愛好者使眼色,“好嘞好嘞,祁總,我們知道了!”


    原來林總真的來頭這麽大!


    那可是秦硯啊,前幾年京市的上流圈子,有名的鑽石王老五,多少大佬想拐迴去當女婿。


    後來不知怎麽的就消停了,再後來,就是今年,秦硯突然高調結婚。


    艾瑪,有錢帥哥潔身自好就是難得啊。而又有錢又潔身自好又癡情,簡直要迷死人。


    好羨慕林總!!


    祁遠很滿意的看著手底下那群員工自嗨。


    硯哥,別說兄弟不助攻。


    兄弟盡心了啊!


    ……


    從公司出來,林覓上了秦硯的車。


    車往前開,她對這條路線並不熟悉,問,“去哪兒?”


    秦硯目視著前方,一邊開車一邊迴答,“律師事務所和公證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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