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飛陽失蹤的當天下午,虞風錦和魚南星迴去報了個信,然後帶著人在獵場外麵,給他們指了個大致範圍。


    出了這種事,兩人的心情都不太好,早早的分開各迴各家去了。


    出來的時候是如何意氣風發,迴去的時候就有多垂頭喪氣。


    魚南星迴去後往他妹妹的院子裏溜達了一圈,但沒找到妹妹的人影。


    於是他去了絳雲軒,林夫人與秦書妍都在裏麵,進去的魚南星第一句話就是:“母親,二嫂,妹妹去哪了?”


    這話說出來之後,他突然一怔,心裏湧出幾分似曾相識來。


    猶記得小時候他下學剛迴到家時,第一句話也是:父親,我母親呢。


    隻是現在從父親變成了母親,從母親變成了妹妹。


    知子莫若母,林驚月稍稍抬眸掃了他一眼,一見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這孩子絕對是遇到什麽事了。


    “卷卷下午同她一個朋友一起出去了。”


    “沒說去哪嗎?”魚南星追問。


    林驚月搖頭,溫聲道:“沒有。”


    而後,她問起了魚南星的事:“你今天下午去哪兒了?”


    提到這個,魚南星皺了下眉,語氣中少有幾分低落:“今天下午我本來是與虞風錦一起在獵場玩的,但就在一個時辰之前,他的表哥說是休息一下,但人突然就失蹤了,我剛才迴來的時候與虞風錦一起去報了案。”


    林驚月聽著他講話,皺起眉,語氣有些擔憂:“在獵場那裏失蹤了麽……”


    “我們家也派些人去找找吧,我記得沒被圈起來的那些地方還挺危險的,幾年前小白還在的時候,每隔個三四天都會去那裏撈些動物迴來。”


    也是因為小白,讓他們見識到了獵場那裏動物的多樣性。


    什麽熊啊鹿啊狼啊之類還算常見的,總之,獵場沒被圈起來的地方危險的動物多得很。


    今天晚上若是找不到的話,那孩子怕是危險了。


    於是魚南星便帶著霜降一起又出了一趟城。


    人是跟著他們一起玩丟的,他有責任,但也不妨礙他一路上罵罵咧咧。


    到了地方後,霜降看著他指的那一大片鬱鬱蔥蔥的森林,頓覺迷惑了:“四少爺,這麽大範圍得搜山吧?”


    魚南星扯了下嘴角,聽到搜山眼皮子狂跳,語氣冷冷的:


    “我都不知道他肚子疼是怎麽能跑那麽遠的,來的時候都跟他說過了外麵很危險,他偏不聽,非要往遠處走。”


    霜降頓了一下,沒說話,但內心很讚同。


    自己作的,要不是扯上他們少爺了,霜降都懶得找這種人,找到了下次也接著丟。


    兩人耽誤這一會兒,身後的虞風錦也帶著他家的人來了,畢竟丟的是他家的表少爺。


    “你也來了啊。”


    虞風錦走進之後,魚南星抿了抿唇,不吐槽了。


    雖然但是,哥們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官府的人在外圍搜,這兩位少爺就帶著自己家的人往內圍稍微去了去。


    茂密的叢林裏,不少看不見的動物在對他們虎視眈眈,聽力好的霜降甚至還聽到了一聲野豬的低吼。


    魚南星不慌不忙地從袖口中扯出一個平安符,低頭同自己的玉佩一起掛在腰間的玉帶上。


    “不是。”虞風錦與他同行,側身看到這一幕後撇嘴:“你倒騰這東西還不如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跑快一點。”


    “嗤!”


    魚南星看他一眼,像看傻子似的:“你懂什麽。”


    他說:“這是我家小白之前帶過的,上麵沾著它的霸氣,戴到身上那些毒蛇猛獸都不敢靠近了。”


    虞風錦頓時麵色一變。


    想當初小白在京城可是憑借著自己的英姿斬獲了一大堆小迷弟迷妹。當時還年幼的虞風錦就是其一,他那時就是因為想去看小白才與魚南星交上朋友的。


    那時候誰不羨慕魚南星家裏有個大白虎啊,那麽霸氣,還聽得懂人話。


    他為自己剛才的不屑撇嘴感到臉疼,思考了兩秒後,他突然咧嘴一笑,殷勤地湊過來。


    “哥,給我戴戴。”


    少年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得意地哼笑一聲,“看你表現。”


    自從戴上這東西之後,林子裏那些暗處的動靜真的少了許多,至少他們一路走來很安靜。


    但範圍實在是太大,他們又不敢分散開,所以過了很久,進展還是格外的慢。


    兩位少爺的臉色已經不像剛來那會兒的輕鬆了,像是說好了一樣一起黑著臉。


    虞風錦抱怨了兩句:“照這樣下去找到天黑也找不到,他到底跑哪兒去了。”


    魚南星拉著一張臉,心頭煩躁難消:“要我說直接覺也別睡了,學也不上了,家也不用迴了,咱幾個天天在這找他算了。”


    真是服,年紀比他們都大還這麽讓人不省心。


    虞風錦沒說話,但從表情上能看出來他也是想吐槽兩句的。


    “我剛才迴去本來是想找我妹妹幫忙的,但是她出去了。要不然這會兒都找到了。”


    虞風錦張了張嘴,想說他是真妹控。


    但想到他妹妹的身份,硬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迴去。


    這年紀的男孩都沒什麽耐性,尤其是魚南星這種無法無天的。


    能走到現在全靠他的責任心撐著,但現在,這點責任心快要見底了。


    他不走了,對其他人說:“歇會兒。”


    然後找了一棵樹往下一坐,開始擺弄他腰間那平安符。


    虞風錦見他嘴裏嘟嘟囔囔的,於是湊近,然後就聽到了他說的話。


    “小白,您在天有靈能不能給小弟指條路,還有妹妹,你在家有靈也幫幫四哥,累死了,真走不動了。”


    虞風錦:“……”神神叨叨。


    霜降在旁邊坐著,見怪不怪了。


    如果不是顧忌著他大人的形象,他也求。


    他還能比四少爺更虔誠,他跪地上求。


    魚南星知道這會兒虞風錦和他家裏的人一定覺得他是個傻子,但他無所謂。


    世人笑他太瘋癲,他笑世人沒有卷卷這樣的妹妹。


    他妹妹畢竟是神仙,一定能感受到他的信念之力的。


    這個想法剛落下,對麵的草叢中就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幾個習武之人瞬間警惕了起來,手拿武器望著那草叢。


    而後,一隻白毛小狐狸從裏麵竄了出來。


    它光瞧著就非常有靈氣,蓬鬆的大尾巴搖了搖,轉身用一個背對著他們的姿勢站著。


    貌似是在示意他們跟過去?


    虞風錦站了起來,和他家暗衛站在一起,站在被保護的位置。


    這個突然出現的狐狸太怪異了,它竟一點也不怕人,莫非是有心之人飼養的?


    虞家暗衛護著他們少爺,最前麵的那個暗衛握緊手裏的劍往前走了兩步,做好了一有不對勁就殺死狐狸的準備。


    與他家警惕完全不同的是,魚南星一反剛才煩躁的神態,雙眼放光跟看到了救星一樣朝小狐狸撲過去。


    “白色的,這一定是我小白哥派來拯救我的使者沒錯!”


    虞家人就跟傻了一樣看著他像一陣風一樣刮過去。


    不是……這位小少爺這麽癲嗎?


    家裏暗衛不管管?


    抱著這樣的疑惑,他們看到了魚南星帶來的幾個暗衛。


    幾個雙手合十,神態虔誠,跟下一秒就要頓悟入道一樣。


    “謝小白大人指路。”


    說完這句話後,他們幾個緊跟著自家四少爺,一行好幾個人追著白狐跑。


    虞家人:“???”


    不理解,但要跟上。


    平安符還在魚南星身上帶著,不跟上他的話,他們幾個在這裏隻怕是寸步難行。


    在卷卷身邊待了那麽久,他們都已經習慣了這種宛如開掛一般的進程。


    沒有小主人幫不到的,如果有,那就是求的姿勢不夠虔誠。


    小狐狸帶著他們折返迴去,穿行了大片林子,最終停在了一個小土包前,它盤著尾巴坐在那小土包上,樣子慵懶地舔爪爪。


    魚南星坐旁邊喘著氣,霜降走到小狐狸身邊檢查了一番。


    他過去的時候,小狐狸挪了挪位置,往小土包下麵走。


    而它剛才蹲坐的地方,竟然有一個鐵質的把手。


    霜降抑製著驚喜迴頭,壓低聲音對魚南星說:“四少爺,找到了!”


    那小狐狸許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務,站起來懶洋洋地抖了抖身上的白毛,然後鑽進旁邊的林子裏。身形就像一道白色的閃電一樣,幾息的時間就消失在他們眼前。


    魚南星攜他家暗衛再次做起了某個神秘古怪的儀式。


    “感謝小白和小小白指路……”


    跟過來的虞家人望著這猶如什麽邪教求神一樣的儀式風中淩亂:“………”


    在霜降招唿著人拉井蓋的時候,他們更淩亂了。


    不可思議,竟然還真找到了?!


    “別愣著,過來搭把手。”霜降朝愣怔的幾個人招了招手,他們像是才被解除了什麽定身法一樣。


    “哦哦!”


    “來了來了!”


    幾人一起合力將鐵井蓋拉了起來,一股腐爛的味道直衝腦門。


    霜降蹲下來腦袋伸進去看了看,而後確定地說。


    “是個廢棄的紅薯井,我進去瞧瞧。”


    他吃過小主人給的糖,那糖的藥勁到現在還留著,普通小毒奈何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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