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了愛莎一晚上,總算將其哄開心,等愛莎睡著後,秦天才側了個身開始想事情。


    第二天一早,秦天破天荒的來到了警察廳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熱,吳有才就端著早餐和早酒進了門。


    “老弟啊,聽說你昨晚差點沒出來?”


    將手裏的托盤放在茶幾上,吳有才開始倒酒,秦天走過來坐下,端著酒杯一飲而盡,砸吧了兩下嘴說道:“可不是,連屁股都沒擦,昨晚那麽多大人物,我這洋相可是出盡了,估摸著現在整個黑河都知道我秦某沒擦屁股。”


    重新給秦天滿上一杯,吳有才又將筷子遞了過去:“先吃點墊墊,你不像我,空腹喝個半斤都沒問題,這一大清早的,可別喝醉了。”


    兩人碰了一下杯,吳有才笑著打趣道:“你這還好,隻是沒來得及擦屁股,而且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是這樣,那種情況還是小命要緊,什麽麵子不麵子的,根本就不重要,我曾經遇到的可比你惡心多了。”


    秦天很八卦的哦道:“老哥還有同樣的經曆?”


    吳有才有些自嘲的講述道:“那是好些年前了,追捕一個持槍悍匪的時候,我突然肚子疼,就讓手下去追擊,我就找了戶人家的茅廁上大號,哪知道那孫子也躲在這院子裏,在我稀裏嘩啦的時候丟了顆手榴彈進來,還好我提著褲子跑的快,雖然被大糞淋了一身,好歹揀了一條命迴來,那場景,嘖嘖,你是不知道,漫天的...”


    “嘔~吳有才,你祖宗,還讓不讓人吃飯的,這也特惡心了,說就說,還描述個什麽細節。”


    吳有才打著哈哈輕輕給自己來了兩個嘴巴子,邊開玩笑邊敬酒,還趁機自罰三杯,對於不會喝酒的人來說,這三杯是懲罰,對於他來講完全就是獎勵。


    酒過三巡,閑聊了幾句,吳有才才壓低了聲音,瞅了一眼門口的方向,很是謹慎的說道:“聽說昨晚火場裏燒死了一個投誠來的老毛子,還是原來黑河的情報頭子之一,你說這事兒是不是有些蹊蹺?該不會是被人謀殺了在故意縱火焚屍滅跡的吧。”


    秦天意味深長的瞅了吳有才一眼,提醒道:“你還想不想安慰退休了?怎麽越來嘴越碎,這種事是能隨便猜測隨便說的?就不怕特高課的人請你去喝茶?”


    吳有才故作害怕,連忙喝了一口酒壓壓驚:“老弟提醒的是,我這不是和你私底下說說閑話嘛,你又不會對外說,我怕什麽。”


    “你就這麽信任我?”秦天反問道。


    “嘿嘿,何止是信任,把命交給你都絲毫不猶豫,堂堂鬼見愁,會和我一個混吃等死的老東西過不去?”


    “切,說的好聽,你這種人可清楚的很,老而不死是為賊,最是惜命的就是你這種家夥。”


    “嗨,這人嘛,總不是希望多活幾年,到了我這個歲數你就明白了。”


    秦天將話題扯開,兩人也沒再聊昨晚酒會失火的事情,一頓早酒喝完,吳有才又迴去混時間打盹去了。


    處理了一會兒公務,睡了個午覺,秦天和蒼木麻衣打了個招唿,說得提前下班去接愛莎,愛莎昨晚受了驚嚇,這幾天得多陪陪。


    開車離開警察廳大院,秦天先去了一趟外貿局,和愛莎恩愛了一小會兒,說今晚出去吃,他先去準備準備,在愛莎滿是愛意的眼神中又離開了外貿局。


    隨後秦天在街麵上開車閑逛了一會兒,最終選擇了一家名為福壽樓的涮鍋子,大冬天的吃點熱氣騰騰的涮羊肉還是很舒服的。


    進樓大方的給了一遝錢,要了一間最好的包房套房,說晚上還要會客,先在房間裏休息一會兒,讓人別進來打擾。


    有錢就是大爺,何況秦天出手闊綽,那一遝錢掌櫃的可是能夠成倍的賺,對於這種老板,自然是言聽計從。


    此時才下午四點不到,酒樓裏還沒有上客,除了在櫃台和門口邊的夥計掌櫃,其他人都在後廚幫忙。


    秦天在房間裏呆了一會兒,下樓說去買包煙,然後繞到不遠處的後巷換上假麵皮,找了一家成衣店買了件普通棉袍換上,最後前往一家名為紅葉的咖啡館,這裏是和毛毛蟲接頭的地方。


    紅葉咖啡館的閣樓入口十分的隱秘,並不在咖啡館內,而是在隔壁的一棟臨街小洋樓裏,想要進入咖啡館的閣樓,必須從這座二樓和三樓都空置的洋樓穿過去。


    兩座樓隻有一牆之隔,秦天進入空置三樓後,走到一堆雜物後,在一麵書櫃裏旋動的一個幹枯的小盆栽,隨著卡的一聲,書櫃整體被移動露出半個門寬的縫隙,秦天迴頭瞅了兩眼才閃身而入。


    進入到閣樓後,毛毛蟲已經等候在這裏,秦天來之前在街邊的電話亭裏打過電話,毛毛蟲才會提前過來。


    “戰錘同誌,約瑟夫的死我們已經知曉,你完全可以在電話裏說明,沒必要來這裏一趟。”


    秦天點了一支煙,不急不緩的說道:“約瑟夫是我殺的,那把火也是我放的,我來找你不是為了證明這一點,而是我從約瑟夫口裏得知了一些秘密。”


    “秘密?”毛毛蟲疑惑道。


    “是的,有兩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毛毛蟲攤手道:“既然都是壞消息,隨便你說哪一個。”


    “第一個壞消息,黑河分局的幸存者有兩個是約瑟夫留下的暗子,一個叫卡夫,一個叫羅斯,菲爾斯路91號春暉旅館3011房,陽台上的玻璃紙如果被撕掉,他們就知道被啟用了,所有信息交流會通過隔壁菲爾斯路92號後門的送奶箱進行傳遞,真假與否你們自己去試一試就知道了。”


    “什麽,卡夫和羅斯也投敵了?真是讓人意外,這兩個人我們前不久才聯係到,我還在想重用他們,沒想到居然是約瑟夫留下來的暗子,這兩人暫時還不清楚我的身份,所以算得上是一件好事,戰錘同誌,非常感謝你能夠提前告訴我這個情報,離開這裏後我會親自去試一試,你成功的勾起了我好奇,下一個壞消息是什麽?”


    秦天吐了一口青煙,沒有說消息,而是反問道:“你確定你們的遠東局是鐵板一塊嗎?”


    毛毛蟲抿著嘴沉吟了片刻,有些無奈的搖頭道:“從1934年開始,我們內部就一直在進行肅反運動,這種運動的初心是好的,但是愈演愈惡烈似乎有些過頭了,有積極正麵的結果,但也催發了許多不好的事情,從某種角度來講,我們內部應該是一塊鋼板,但事實並非如此,肅反運動現在有些過猶不及,導致一些本來隻有一些小問題或者沒有問題的人產生了不好的想法和行為,所以...你應該明白,事無絕對,總有兩麵性。”


    毛毛蟲的說法很客觀,秦天也不再賣關子,重新拿出一支煙,用手裏快燃盡的煙頭點燃,在星火閃爍的時候,很平淡的說道:“聽說過烈焰這個代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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