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穀孝一強行搜查福源愛莎貨物的事情很快成為了黑河最爆炸的新聞,不少附近的人紛紛頂著風雪趕過來看戲,碼頭貨場也被圍的水泄不通,燈光之下全是黑壓壓的人群。


    來看戲的人越多,明穀孝一的壓力就越大,反過來講,他也因此變得越來越興奮,因為他斷定這批貨裏麵有問題,來的人越多,作證的人就越多,他就越出名。


    司令參謀部諜情辦公室,清水和夫正在看資料,鬼界川此時敲響了房門,進屋後將碼頭貨場的事情匯報了一遍。


    聽完匯報,清水和夫看了一眼牆邊上的立鍾,露出淺淺的笑意鄙夷道:“這個保安局的科長估計會吃大虧,想要扳倒秦彥龍一,隻能堂堂正正的與其正麵交鋒,想要從他身邊之人下手,這是最糟糕的一種行為,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明穀孝一和福源愛莎的衝突上,其他的事情都會被忽略,如果秦彥龍一當真在走私什麽重要貨物的話,這會兒恐怕早已順利轉移出去了,我們盯著秦彥龍一的人呢,有消息嗎?”


    鬼界川搖了搖頭道:“九目野親自盯著,半個小時前來過電話,說秦彥龍一在警察廳裏沒有出來過。”


    “聯係九目野,讓其想辦法確定秦彥龍一的行蹤,福源愛莎親自出馬而且手續齊全,明穀孝一居然一點麵子都不給,自己的女人被欺負,他應該第一時間出現才對,要是他故意不出現,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得到命令,鬼界川哈衣一聲立即出門去聯係九目野,確定秦彥龍一的動向後很快迴到清水和夫的辦公室進行匯報。


    “將軍,秦彥龍一剛剛離開警察廳大院,興師動眾,連同特密局、特務處和警察廳差不多兩百人,聲勢浩大,殺氣十足。”


    清水和夫摸了摸胡子,這個結果有點讓人詫異,雖然很符合秦彥龍一一貫的行為習慣,在他看來總覺得有點欲蓋彌彰的感覺。


    按照他的猜想,秦彥龍一有可能不在警察廳,說不定偷偷去碼頭運輸了那批貨物,而福源愛莎的出現隻是為了吸引眼球和注意力的幌子。


    現在秦天的行為,讓清水和夫有些看不懂,難不成真的一點額外的事情都沒有?他不信,但事實擺在這裏,他又不得不信。


    在清水和夫不停推演的時候,秦天已經帶著十幾輛車人浩浩蕩蕩的出現在碼頭貨場,在所有人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現場瞬間沸騰。


    “我的老親爺,鬼見愁來了,這陣仗,太嚇人了吧。”


    “不愧是鬼見愁,啥事兒都明著來,厲害厲害。”


    “他如此公器私用,難道就沒人管嗎,就沒有王法嗎?”


    “誰管?誰敢管?誰又能管?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公器私用,可偏偏沒人出頭,你知道為什麽?”


    “為啥?”


    “因為他來不是為了自己的私事,而是為了保護福源局長的安全。”


    不知道誰給出了答案,所有人都是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秦天如果私自調動這麽多的人馬,絕對會遭到上麵那些大佬的忌憚和彈劾,但他去保護福源愛莎,這事兒就沒人敢多嘴了。


    大滿洲國特使的女兒,享受這樣的待遇不是很正常?


    就在看戲之人私底下交頭接耳的時候,一道槍聲的出現直接打破了局麵,現場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他秦彥龍一是真跋扈啊,保安局的科長說開槍就開槍的?


    愛莎的身邊,秦天一臉憤怒的將手槍對準明穀孝一的額頭,明穀孝一此時很不好受,他的左肩被擊中,大衣上已經滲透出了一片殷紅。


    “不是我不敢殺你,而是沒這個必要,這一槍算是對你的懲罰和警告,我的女人,隻有我能欺負,不管是誰,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躲不過這一槍,還有,你不是要檢查貨物嗎?我人手多,我來幫你。”


    說完,秦天側過頭衝鬆口久使了個眼色,鬆口久會意,吆喝一聲,圍在現場的兩百人出動了一半,不到十分鍾就將所有貨物都拆了個底朝天,現場無數雙眼睛隻差拿放大鏡去觀察,結果愣是沒有一件違禁物品,當然,這些被拆出來的貨物也是相當的讓人驚訝。


    “我的娘欸,怎麽全是俄式金銀器,這麽多數量得值多少錢啊?”


    “我的眼睛,啊,好刺眼,我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金銀,福源局長厲害啊,這是把遠東的金銀器給薅光了吧。”


    “這我在行啊,你們眼裏隻知道是金銀器,卻不知道這極有可能是白俄貴族手裏的寶貝,睜大你們的狗眼仔細看看,是不是我說的那樣。”


    “還真是,你們看那花紋,全是老貨,沙皇時期的東西,可不是現在蘇聯的樣式,擁有這種寶貝的人絕對是那些白俄貴族。”


    “我說福源局長為什麽會親自出馬,鬼見愁還絲毫不怕,帶上這麽多人來,原來保護福源局長是順道,真正要保護的是這批金銀器啊,嘖嘖嘖,這要是隨便搶到一件,可就能過個肥年了。”


    身中一槍的明穀孝一嘴唇有些發白,他知道這迴徹底栽了,鬼見愁帶這麽多人過來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現在一看那些晃眼睛的金銀器,明穀孝一恨不得自己把腦袋割了,這件事情明顯是秘密進行,被他抖落了出來,牽扯可就太大了。


    白俄餘孽一直想複國,和東洋當局的關係十分密切,但是現在遠東地區又被蘇聯紅軍占領,他們就跟過街老鼠一樣根本不敢露頭。


    現在這些東西一亮相,不就間接說明了遠東地區還藏著大量的白俄貴族和巨額財富?


    難怪福源愛莎手裏有新京的手續,這禍闖的,恐怕隻有謝罪一條路了。


    明穀孝一此時整個人都麻了,秦天卻還不放過他,吩咐兩名手下將其架著,將所有陳列出來的貨物挨個挨個的進行檢查,不檢查完,決不允許明穀孝一休息。


    本就受了槍傷的明穀孝一根本就沒辦法拒絕,一來自己這邊的人少,二來自己失算理虧,隻能任由秦天擺布。


    他心裏很明白,這個時候要是有一點反抗,鬼見愁可以以無數種罪名當場槍決他。


    看著一臉蒼白的明穀孝一,秦天摟著愛莎的小蠻腰,點了一支雪茄,很是玩味的衝其說道:“明穀君,既然你工作如此負責,那就有始有終,不是喜歡檢查嘛,那就檢查個夠,所有貨物,你親自檢驗,親自登記造冊,要是少了任何一樣貨物,你就得好好想一想,你接下來會麵臨什麽樣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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