阪西的迴電很及時,和往常間隔的時間並沒有多少區別,而且迴複的內容也沒有錯漏之處,並且語氣和用詞很顯然是阪西的個人習慣。


    秦天拿著迴電仔細閱讀了好幾遍,都沒在其中找到突兀的地方,這意味著阪西真身依舊還在新京。


    當然,這也不能太絕對,若是阪西早就預料到了秦天會如此進行試探,提前做好了準備,或許也能這麽正常的進行迴複。


    阪西到底在不在新京,秦天暫時打了一個問號,他還需要進行一次試探,給福源惠子去電,馬上中秋節了,讓其代他去竹機關看望一下老師。


    若是福源惠子能夠正常看見阪西,疑問也就自然解除,若是因為各種原因見不著阪西,同樣也能說明問題。


    第二天接到電報局發來的電報,福源惠子晚上的時候和以往一樣備好了上好的禮物,親自前往竹機關阪西的住處進行拜訪。


    福源惠子並未受到任何阻攔,很順利的見到了阪西,兩人還喝了一壺茶,福源惠子才告辭離開。


    距離中秋還有段時間,福源惠子雖然是個很孝順很有禮儀的孩子,每次過年過節都會提前親自看望阪西,但今天這次阪西利八郎看的懂裏麵藏著的意思,肯定是秦天讓她來的,就是為了確認他是否在新京。


    阪西熱情的招待福源惠子,就是在做給秦天看,讓秦天確定他不會離開新京,這樣一來就能給秦天一種無形的緊迫感和壓力,讓秦天知道放他去黑河並不是什麽脫了韁的野馬。


    從惠子那裏確定了阪西在新京的消息,秦天又陷入了沉思,阪西的命令是讓他在進行內務調查,諜情調查的同時,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到海蘭泡,最好是借著肅清行動與對岸取得突破。


    對於這次提前的肅清行動,阪西隻字未提,秦天也就心知肚明了,這事兒的機密級別不低,其中一定還隱藏著什麽他並不知道的秘密,就像是在津門一樣,一開始根本就不知道嵐機關的存在,後來事態發展後才知道,一直到最後迴到新京修養身體,才知道嵐機關的背後還有土肥圓。


    那這次,土肥圓不在,阪西依舊在新京,又會是誰在主導這一切,而這個人會不會跟五十嵐一樣隻是一個表麵上的傀儡,在他的背後其實還另有他人。


    為了搞清楚這件事,不讓津門的被動情況再次上演,秦天給惠子去了一道密電,讓其調查新京的人事動向。


    而他自己,也開始計劃著暗中進行調查,為此,秦天在索菲亞11號和警察廳待了兩天,趁著配合肅清行動的工作會這個契機,來到大河川一的辦公室進行初次試探。


    剛開完協調會,大河川一就把秦天和保安局的宗本泓留下請去了他的辦公室,現在黑河的局麵經過秦天一係列操作,已經基本上完成了三足鼎立的狀態,東洋方麵,除了北區軍部,也就他們三個人算得上實力雄厚之人了。


    辦公室裏,大河川一沒有擺出那種特高課高高在上的姿態,笑容和煦的親自招待宗本泓和秦天,因為和宗本泓算得上老相識,招待起來就比較隨意,對待秦天的態度反倒要客氣的多。


    幾杯茶下肚,宗本泓借故先告辭,隻剩下秦天和大河川一單獨在辦公室裏。


    等辦公室門外宗本泓的腳步聲遠去,秦天打了個哈哈放下茶杯,將自己和阪西的通電內容說了一遍。


    “老師對將軍讚譽有加,說當初他在當機關長的時候,將軍可是立下了許多不朽功勳,算得上是他最得力的副手之一,希望今年年輕迴去述職的時候能夠與將軍暢飲一夜。”


    秦天說的客套話,大河川一一清二楚,他與阪西的確是上下級關係,也屬於外務省直轄,但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從屬關係。


    當時阪西主要負責平津地區和北洋軍閥打交道,大河川一則在東北和俄國人打交道,要說私交其實也就那樣,最多見麵了叫上一聲老長官和前輩,徹夜暢談這種事還真不太可能發生在他們倆人身上。


    “真的嗎?阪西將軍真的這麽說了嗎?簡直太榮幸了,龍一君你是不知道,那還是我們年輕的時候,阪西將軍就是我心目中的偶像,我還有一些同僚都是阪西將軍培訓過的,沒想到阪西將軍會對我有如此高的評價,今年迴新京一定要去拜訪。”


    大河川一演戲的水平不低,可惜秦天也不是省油的燈,一眼就看出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如此。


    圍繞著阪西這個話題,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感覺兩人之間的隔閡和距離小了很多,也變得親熱了一些,秦天才開始試探性提出一些疑問,想要請教大河為他解惑。


    “將軍是在下的前輩,初來乍到,到現在我其實都還有些迷茫,剛剛開完會,也知道了一些具體的情況,但是還有一些疑惑,希望將軍給一些提示,您是知道的,老師派我來這裏,是為了讓我進行獨當一麵的曆練,您是前輩,不懂的地方自然要請教您,這樣以後的工作才不會出現紕漏,我丟人無所謂,讓老師也跟著蒙羞可就不行了。”


    “龍一君人中龍鳳,請教談不上,咱們現在都是平輩相待,工作上大家都一樣,何況你的職級並不比我低多少,有什麽疑問盡管說,有阪西將軍的關係在這裏,我自然不會對你有所隱瞞。”


    “有個好老師還真是幸運,這裏就多謝將軍了,我隻是有些好奇,明明之前給我發的行動時間是九月一日,怎麽會提前這麽早,莫不是因為我是外來的,所以故意放出假消息防著我?這事兒我也問了老師,但是他對此諱莫如深不肯直言,我百思不得其解,就隻好請教將軍了。”


    大河川一聞言心裏暗笑,你老師都不跟講,你還跑來問我,把我當傻子嗎?你一個外人來黑河,先占了警察局又奪了特務處,誰不防備你?


    心裏雖然如此想,但表麵上大河川一還是得故作為難表示這事兒不太好說:“說句你可能不相信的話,其實這事兒連我都被蒙在鼓裏,我指定的計劃的確是九月一號,但為何會提前,我也不知道,命令是從北區司令部提前半天發來的,我們的準備工作也不足,執行的相當倉促,要不然也不會出現那麽多失誤。”


    大河川一都這麽說了,秦天也不好再逼問,客氣了幾句後表情嚴肅的壓低了聲音衝大河川一拋去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北區司令參謀部是不是空降了一個大人物?將軍您不用迴答,給我個眼神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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