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功正在意味深長的和秦天聊他那位遠房表妹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兩人同時看了一眼門口方向,剛還色眯眯的張維功咳嗽了兩聲,起身走到辦公桌後麵坐下,表情瞬間恢複正經神色,衝著門口大聲說道:“進來!”


    哢噠一聲,辦公室房門打開,一位身著製服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的秘書看了一眼張維功,然後將視線挪到秦天的身上。


    語氣有些高傲的說道:“沒打擾到兩位談工作吧。”


    張維功一見是肖力的機要秘書,立馬起身露出諂媚之色,客氣的說道:“高秘書說的哪裏話,就算再忙,您能過來走動走動,那可是人事科求之不得的事情,請坐,我這裏有上好的花茶...”


    張維功話還沒說完,高秘書很不給麵子的打斷了他的話,將視線投在秦天的身上,語氣也從高傲變換成溫柔的聲音說道:“秦天,肖副局長讓你過去一趟。”


    坐在沙發上的秦天應了一聲,起身拍了拍屁股笑意盈盈道:“秀靈姐打個電話來就行了,還麻煩您親自走一趟,要不您坐下來嚐嚐張科長的花茶?”


    高秀靈有些鄙夷的瞅了一眼張維功,心想人事科能有什麽好東西,說了句“別拖太久”,便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等高秀靈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走遠,張維功才從辦公桌後麵走出來,有些憤恨道:“這小娘們真是狗眼看人低,仗著給肖力暖過幾次床,在警署裏誰都不放在眼裏,老弟啊,哥哥我能不能坐上副局的位子,能不能好好收拾收拾這娘們兒,可就看你的表現了。”


    秦天壞笑道:“科長對這位高秘書有想法?”


    “這娘們兒,長相和身段誰不眼饞,還他娘的見誰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清高樣,也就是在咱們麵前能狗仗人勢耀武揚威,在肖副局長辦公室裏關上門,還不是一個下賤的騷娘們兒,逮著機會,非得好好教訓她一番。”


    秦天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製服,笑著拍了拍張維功的肩膀:“肖副局長大概率不會走,這高秘書恐怕老哥是沒機會了,我先過去看看。”


    送走秦天,張維功將辦公室的門打開,然後迴到辦公桌後麵坐下,翹著個二郎腿開始喝茶看報。


    他心裏也清楚這高秀靈不是他能染指的角色,但不妨礙他在腦海裏幻想騎馬馳騁的場景,隻要想一想高秀靈那靈動的腰肢和肥腚,那滋味肯定得勁兒。


    想著想著,心裏就燃起了一股無名之火,看樣子晚上得去得意樓泄泄火了,幾天沒去,也不知道小蘭那妮子有沒有想自己。


    腦海裏一腳將高秀靈踹開,小蘭乖巧的模樣立馬浮現在眼前,耳畔仿佛聽見了小蘭趴在身上一聲聲低吟淺唱的嬌喘。


    有些身臨其境的張維功盯著報紙的眼神變得有些渾濁,臉上則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油膩和猥瑣。


    與此同時,秦天已經敲響了肖力辦公室的大門。


    得到允許,秦天才推門而入,此時的肖力正在窗戶邊拾掇著一盆觀賞小金桔。


    “秀靈去把我那盒正山小種泡給小秦嚐嚐,一會兒別讓人打擾,我有正事與小秦談談。”


    肖力的辦公室是個套間,外麵是高秀靈的秘書辦公室,要經過秘書室才能進入到肖力的辦公室。


    聽見吩咐的高秀靈滿臉溫柔的應了一聲,輕車熟路的從櫃子裏取出一個鐵盒,給秦天泡茶的時候表情一直都是和顏悅色,根本沒有之前對待張維功那樣的冷傲。


    人家主動給了自己好臉色,秦天自然要裝出一種受寵若驚的表情來迴應高秀靈,連忙起身說他自己來就好,這點小事,哪能辛苦高秘書親手給他泡茶。


    隨口幾句客氣,就在高秀靈心裏留下了不錯的印象,心道秦天這人嘴甜會做人,一點都沒有貶低她秘書的身份。


    泡完茶,高秀靈便識趣的離開了辦公室,臨出門的時候還順帶將房門帶上。


    聽見關門的聲音,肖力才放下手裏的剪子,笑嗬嗬道:“你還挺會來事兒的嘛,我這個秘書見著誰都是一副冷臉,怎麽到了你這兒就跟開了花似的,臉上的笑意就沒落下過。”


    秦天聞言連忙說自己知錯了,不該用這種態度對待高秘書。


    肖力洗了洗手,一點都沒有責怪秦天的意思,走到酒櫃邊給自己倒了半杯紅酒,語氣玩味道:“高秀靈是個人才,家境也不錯,人也漂亮,心高氣傲是正常的,警署裏其他人都以為我和她有些什麽,實際上都是捕風捉影瞎傳的一些流言,隻有腦子有問題的兔子才會偷吃窩邊草,這種行為最為愚蠢,我怎麽可能犯這麽低級的錯誤,你想想,一旦和這個女人有染,我的秘密不就都給她知道了?”


    秦天恍然大悟,一副受教的樣子,坐的端端正正,像極了聽課的學生。


    肖力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紙袋,放到秦天麵前的桌子上,語重心長的說道:“快過年了,你且試試手,若是收益不錯,明年你就來主持南城換錢的事情。”


    秦天立即起身敬禮,說絕不辜負肖局長的期望,一定把事情做好。


    肖局長這三個字聽起來確實舒服,沒了那個副字卡在中間,聽在耳朵裏比喜鵲叫的還好聽。


    不過肖力還是點了點秦天,說道:“袁局長雖然不怎麽在警署,但是他還沒走,我那個副字暫時還不能取消,免得讓一些人聽去了,在局長邊上嚼耳根子。”


    “明白,肖副局長!”秦天再次敬禮,表示他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肖力點點頭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語氣平和的說道:“你不在警署裏混,社會上的那一套,在官場上還是不太行,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行為舉止,社會上可以大大咧咧,官場上咬文嚼字的東西特別多,要學會謹言慎行,三思而行,別拿著你做買賣的口舌之利來對待,否則以後你怎麽吃虧的都不知道。”


    “就拿那個趙三來說,他為什麽要借機舉報你?就是因為他以前是個街頭小混混,目光短淺,隻爭蠅頭小利,沒有大局觀,結果怎麽樣,鬧出這麽大個烏龍,一點好處沒得到,吃虧的都是他自己。”


    “你既然一隻腳踏進了官場,這裏麵的道道多如牛毛,你可要虛心去學,先把警署裏的關係都維護好,沒個好聲譽,我也不能逆著大家的意思提你上來,明白了嗎?”


    “感謝肖局...肖副局長提醒,卑職以後一定會注意,謹言慎行,三思而行!”


    “去做事吧,若是遇見什麽麻煩,直接找我。”


    肖力說完,拿起一個檔案袋看樣子是要開始工作了。


    秦天識趣的立定敬禮,告辭後離開了肖力的辦公室。


    輕輕的帶上門,轉身堆著笑和高秘書寒暄了兩句才離開。


    剛迴到張維功的辦公室,秦天就得到了熱情的招待,瞧著張維功猴急的樣子,秦天大概說了一下情況,喝了一杯茶就離開了警署。


    看著秦天離去的背影,張維功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肖力能拿出十根金條給秦天,不僅說明了肖力已經把自己這位部下拉攏了過去,還給與了充足的信任和權力,以後南北大街這一片秦天完全可以橫著走。


    他張維功現在能給秦天支持微乎其微,給不了金錢也給不了權力,想要籠絡住這個人才,就隻能靠他那位饞了許久的遠房小表妹了。


    說實話,張維功並不想將小表妹拱手讓人,隻要手裏有了錢,家裏的那頭母老虎也不會阻攔他把小表妹變成姨太太,可惜他真的拿不出錢,母老虎自然也不會讓他的小心思得逞。


    心裏雖然有些不甘,可形勢擺在這兒,無奈的歎了口氣,才拿起電話給家裏去了個電話,說晚上要招待貴客,讓小表妹秋月打扮的清爽一些,到時候好陪陪酒。


    張維功的老婆一聽就知道是怎麽迴事,昨晚他們倆已經達成了共識,讓這位表妹死死拴住秦天這個財神爺。


    在張夫人的心裏,白養了好幾年,現在出落成個美人兒,是該到迴饋他們的時候了。


    於是在家裏一通忙活,好酒好菜都給備上,還拿出壓箱底的好衣服親自給秋月換上,又是讓其沐浴熏香,又是幫你梳頭描眉抹胭脂的,整個人忙的不亦樂乎。


    而聰明伶俐的秋月也明白張夫人的意思,雖然心裏不願意,可又沒有辦法,身世擺在那兒,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很有自知之明的秋月並沒有太高的奢求,隻是期望著晚上要招待的那個人,不要太讓她失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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