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煙無語,一把把門推開。


    聽到開門聲的餘南卿頓時心虛,抬眸,就見蘇挽煙已經到了麵前,叉腰:“餘南卿!”


    餘南卿練得滿頭大汗,就這麽把自己架在雙杠上,對上蘇挽煙的眼睛也不敢亂動:“你……迴來了?”


    “你真是……氣死我了!”窩在府裏快兩個月沒出門,一出門就給她整這出!


    她怒道:“腿還要不要了?不是說了要循序漸進嗎?我是你老媽子嗎?天天要盯著你?還治不治?不治別治了!”


    餘南卿低頭:“我……不覺得累。”


    他真的不覺得累。


    他甚至覺得再多練片刻他就能自主站起來,不需要再借助這些工具。


    “放屁!”蘇挽煙氣死,哪有這麽不聽話的病患,她走到一旁推起輪椅,直接懟到餘南卿屁股下。


    餘南卿被她這麽一蹭,就一屁股摔在了輪椅上。


    那模樣絲毫沒有美感可言,還甚是狼狽。


    餘南卿:“……”


    蘇挽煙走到餘南卿麵前,蹲下來檢查著他的腿:“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餘南卿搖頭:“沒有。”


    蘇挽煙抬頭看著他:“真沒有?不許逞能。”


    “真的沒有。”


    蘇挽煙是有些驚訝的,因為他之前的腿部肌肉已經開始萎縮,照理康複的進度不會那麽順利。


    初初開始餘南卿都還要田中扶著,現在就已經可以自己扶雙杠。


    她問田中:“在這裏練多久了?”


    “從娘娘出府便開始了。”


    今天大年初三,街道百姓人聲鼎沸,她約了蘇禾,怕去晚了所以出府的時候是辰時三刻左右,現在已經是午飯的時候。


    已經練了三個小時。


    見他的腿沒什麽大礙,蘇挽煙也教訓不出什麽話,隻站起來說了一句:“下次不許這麽亂來。”


    癱瘓加上營養不良,不僅肌肉跟神經會萎縮,骨頭的鈣質也會流失甚至壞死,餘南卿已經病了三年,一下進行這麽高強度的訓練是很危險的事。


    隻能說是餘南卿自身的素質過硬。


    “嗯。”餘南卿乖乖應聲。


    “嗯屁!”蘇挽煙別了他一眼:“現在應了,迴頭又跑來不管不顧的練,你再這樣我就把這些器材拆了,找鬼練去吧你。”


    “……”


    “以後上午一小時下午一小時,等過了正月再給你加量,不許再亂來,不然真的不管你了!”


    餘南卿好奇:“一小時是多久?”


    蘇挽煙唿出一口鬱氣:“上午半時辰下午半時辰!明白沒有?”


    一小時是半個時辰?


    哪裏的計算方式?


    餘南卿應聲:“嗯。”


    “吃了沒?”蘇挽煙又問。


    餘南卿搖頭:“還沒。”


    現在餘南卿額頭上全是汗,外麵天寒地凍,蘇挽煙幹脆吩咐:“田中,你先帶他去泡個熱水澡,我去廚房做點吃的。”


    田中揖手:“是。”


    這個偏室有浴房,讓下人打來熱水就行。


    當初讓牛大過來建康複器材的時候,原本是想建在後院的,但想到現在已經是冬季,建在外麵實在是太冷,餘南卿的身子不能受寒,所以就挑了間偏室去做。


    除了剛才餘南卿練的雙杠,還有單杠,用來給他拉伸身體的。


    還有些用來壓腿,給關節做輔助訓練的。


    餘南卿的腿可不能光是可以走路就行,她需要餘南卿能跑能跳甚至可以正常動武,她想要他恢複到沒癱瘓前的狀態,而這就需要仔細去盯著養著。


    所以餘南卿亂來的時候,蘇挽煙才會生氣。


    或許餘南卿覺得沒什麽,甚至覺得腿越來越好了,但是她不知道會不會在別的地方造成傷害,比如膝關節。


    一旦造成傷害就是不可逆的。


    哪怕後期養好了,也有可能會出現後遺症。


    蘇挽煙不是不能治,隻是一開始就能杜絕這種現象,為什麽還要去冒這種險?


    小廚房,蘇挽煙正燉著藥膳湯,王章就找了過來:“娘娘。”


    因為過年,王章穿得很喜慶,但現在他臉上映著一抹嚴肅,上前稟道:“娘娘,劫商隊的人查出來了。”


    “誰?”


    “遠寧侯夫人。”


    “甄玉懷?”蘇挽煙有些驚訝,她根本沒想到會是甄玉懷。


    王章恭首:“不錯,前些日子衛祥來信,他安頓下來後,馬上沿路去找那夥山匪的老巢,沒想到那地方的山匪稱,並未劫過我們的商隊。”


    山匪一般哪敢劫皇親國戚的商隊。


    而且還是在京城地界。


    皇親國戚的商隊一般都是有旗的,一眼就能認得出來。


    為了撇清關係,也為了給自己正名,那夥真山匪就協助起衛祥來,順著蛛絲馬跡,找到了冒充他們的那夥人。


    經過衛祥的嚴刑逼問,那夥人就供出了幕後主使。


    “是甄玉懷花錢雇了他們?”蘇挽煙問。


    “是。”王章繼續道:“衛祥來信後,老奴便在京城探查了一番。”


    王章說著,從胸口拿出幾張紙:“娘娘請看。”


    蘇挽煙接過來,是一份雇傭的名單記錄,上麵記載了甄玉懷的交易過程,而且上麵還標注了價格,蘇挽煙驚了一下:“一千兩?”


    我去!


    成功劫到他們商隊,付一千兩的報酬?


    蘇挽煙笑了:“這劫商那麽值錢嗎?我們能不能接?接他個十次八次,那萬兩銀子就這麽輕輕鬆鬆到手了。”


    “誒?”王章微怔,還能這樣?


    不是……娘娘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蘇挽煙的神情,隻聽蘇挽煙左右翻看著名單,問道:“這是哪來的名單?能不能做證據?”


    “這個……”王章如實說道:“怕是不能,這名單是老奴從黑市查迴來的,給老奴提供線索的人也不過是個中間人,真正做雇傭生意的都隱在暗中,輕易查不得。”


    這都是黑市上的規矩。


    哪怕是遠寧侯夫人,雇傭那些人假裝山匪,怕也是通過中間人,沒有直接的證據。


    “這樣啊。”蘇挽煙聞言把名單還給王章:“那你把這些名單給遠寧侯送去。”


    把名單送去,代表她恭親王府知道了他們做的那些齷齪事,如果遠寧侯有參與,這大概可以稍微震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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