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北趁她們不注意,從空間裏拿出一小壇子酒,青花瓷瓶子裝著,很古樸。


    紀曉北倒了滿滿的四杯酒。


    趙穆先是紅了眼,端起酒杯,起身說:”曉北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現在說不定屍首都找不到了,我敬你一杯!“


    趙穆一仰脖子把酒喝了下去,辣的她臉一下就紅了。


    黃婆剛要阻止,她病剛好,不適合喝酒。


    見她已經痛快的喝了,也沒有再說什麽。


    她端起酒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一杯子敬老神仙,沒有你就沒有我趙穆,這一路來多虧了你。“


    說著又飲而盡。


    黃婆趕緊站起來:”趙姑娘,不客氣,這酒不是這麽喝的……“


    紀曉北:對呀,您這家夥兩杯下肚了,你知道我這酒有多貴嗎?


    兩杯下去,趙穆有些微醺了,她本來就喝不了多少酒。


    ”曉北呀,你這是什麽酒,真好喝,比宮裏的酒好喝……“


    趙穆說著又要去摸酒壺,被紀曉北一把按住。


    ”趙姑娘,慢點喝,酒好,喝多了傷身,你的病剛好!“


    紀曉北勸著。


    黃婆也勸。


    在兩個人的阻攔下,趙嫣才坐了下來。


    ”吃口菜!“嬌嬌挖了一勺子麵片,放到了趙嫣的碟子裏。


    說是菜,其實都是麵。


    黃金小魚是炸麵魚兒,葷菜是五花肉炒小麵片,素菜是幹豆角炒麵片,還有一個湯,是麵皮蛋花湯。


    紀曉北真是服氣了,就算是西北,您也不能這麽吃呀?


    她問了送餐的小夥計。


    小夥計麵露難色,仿佛覺得紀曉北是雞蛋裏挑骨頭,這麽好的飯菜,還不滿意。


    他說是掌櫃的特意交代廚房做的。


    紀曉北也就不計較了。


    四個女人就著一桌子麵片,喝多了。


    ”姐,曉北姐,你就是我親姐,黃婆你是我妹……“


    趙嫣這麽大第一次喝多,第一次口不擇言。


    黃婆眯著昏噔噔的老眼,擺擺手說:”不對,我不是你妹,我是你奶奶……也不對,我是你幹娘,也不對……我就是黃婆,哈哈哈……“


    老太太喝多了,頭暈轉向,但高興的很。


    ”咱就說,跟著曉北混,有肉吃,有酒喝,高高興興,瀟瀟灑灑,趙嫣,你以後就跟著曉北,保準吃不了虧……“


    黃婆拉著趙嫣的手,說的義憤填膺。


    趙嫣點點頭表示認同。


    摟著紀曉北一個勁兒叫姐姐。


    嬌嬌酒量大,是最清醒的一個,照顧著三個人。


    紀曉北已經拿出來三壺酒了,就光明正大的從袖子裏拿出來的。


    嚇得嬌嬌麵色慘白,慌忙拉著她進了屋,提醒她不要再往外拿東西了,雖然趙嫣不是外人,但也要小心些。


    有些事,不好解釋的。


    紀曉北清醒了幾分問:”我還拿了什麽出來?“


    “沒有了!”


    紀曉北又掏出了一瓶說:“再喝最後一瓶,喝完睡覺!”


    嬌嬌也喝多了,抱著紀曉北哭的死去活來。


    哭祖父,哭自己在若家受的苦,又哭自己從小被父母丟掉,咒罵渣男若孝廉……


    嬌嬌哭了,趙慕也哭了。


    她哭的撕心裂肺,仿佛把受到的屈辱全部哭了出來。


    她僅憑著一點點理智,沒有露出自己是皇家人。


    黃婆被她們兩個引的也掉了淚。


    紀曉北再次堅定了信念,鄭果說得對,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四個人喝到了淩晨,才散了。


    黃婆和趙嫣攙扶著迴了屋子。


    嬌嬌進屋陪著孩子睡了。


    紀曉北喝了酒,渾身燥熱,再加上身子下麵的炕太熱了,她渾身冒汗。


    睡不著索性起來吧。


    她起身下了炕,躡手躡腳的朝外麵走去。


    夜已經深了,她出門被一陣冷風一吹,腦子瞬間就清醒了。


    前院子的門關了,兩個小夥計正在打盹。


    紀曉北迴頭一看,後門開著,去後院打幾下拳,去去心火。


    她信步朝後麵去了。


    後院裏幾個人正駕著馬車往外走,黑乎乎的馬車上好像有東西。


    等那幾個人走近了,在火把的映照下,紀曉北終於看清了,是一個個的大水缸。


    半夜拉著水缸去做什麽,她很好奇。


    等他們走了,後院恢複了平靜,她在黑暗裏唿唿哈哈打了一通拳,除去了身上的那股火氣。


    付季昌一晚上沒有睡好,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聽到後院有響動,他穿衣出去了。


    就見一個黑影在閃來閃去,帶起唿唿的風聲。


    那動作,那招數,不是紀曉北還能是誰?


    付季昌站在月亮門口,默默地看她練完,等她走過來的時候,他從暗中走出來,伸出胳膊去阻攔她……


    紀曉北警覺的發現有人,她從容的往旁邊一閃,那雙手極快地又伸了出來,想要擒住她,情急之下,她雙腳點地,縱身飛上了月亮門。


    呦嗬!


    她心裏一喜,這輕功這不就練成了,上次付季昌教了自己半宿,還是有效果的。


    她低頭朝下麵看去,地上站著的男人縱身也上來了,仿佛比自己輕盈很多。


    男人的身條很熟悉。


    紀曉北剛要罵出聲,就被一隻手捂住了嘴,那人雙臂用力摟住了她的身子,身子被裹挾著往牆的那一頭去了。


    她掙紮,再掙紮,那兩條胳膊銅牆鐵壁一般,推也推不開。


    紀曉北已經聞到了那股子熟悉的沉香味道,她很不客氣的低頭朝那手臂咬了下去。


    “哎呦,姑奶奶你幹什麽?”付季昌忍住,壓低聲音問。


    “姑爺爺,您半夜劫持我,還問我做什麽?”


    紀曉北的話音剛落,身子就被帶著輕飄飄地落到了地上。


    紀曉北胳膊肘朝後狠狠的懟了一下,哎呦好疼!


    親娘呀,忘記了他胸口那麽硬,懟上去,差點杵了胳膊。


    付季昌捂著發痛的胸口,眼角帶著委屈:“你幹什麽,我不過想試試你的輕功練的怎麽樣了?”


    他剛才出來的時候,經過魯掌櫃的房間,正好碰到魯掌櫃捂著肚子衝向了茅廁。


    這時候,紀曉北正好從月亮門經過,差點碰上魯掌櫃。


    他才出此下策。


    一想起傍晚那個當頭棒喝,付季昌心裏就莫名的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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