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雙林之所以讓劉保全再說一遍,隻是為了讓劉保全多說話,口渴的時候喝下已經下了安眠藥的茶水。


    劉保全怎麽也想不到古雙林會坑他,雖然他感到古雙林讓他再說一遍有些多此一舉,但也認為說得有道理,就又說了一遍。


    在劉保全述說的過程中,感到口渴,把茶杯中的水喝光了,古雙林又為他倒上。


    自始至終,古雙林自己沒喝一口,隻是端到唇邊做做樣子,並沒喝下去。


    劉保全喝了兩杯茶之後,感到有些困乏,但安眠藥本來催眠的成份就不高,再加上水的釋稀,劉保全喝了兩杯茶,仍然沒有倒下,隻是困乏的眼皮直打架。


    古雙林雖然心中焦急,但仍然拖延時間,希望劉保全能自己倒下。


    劉保全說完之後,說道:


    “鄉長,我認為驢二沒認出我,那天,他沒看清楚我的相貌,我剛才一直在盯著他,他看到我的時候,臉上沒有一點異樣。”


    古雙林說道:


    “驢二能騙過秦師長和孫團長,演戲的本領肯定很厲害,他就算認出你,臉上也不會露出來。”


    “保全,咱們還是小心為妙。”


    劉保全道:


    “怎麽小心?難道就不告發他了嗎?”


    古雙林道:


    “不是不告發他,而是要等待合適的時機。”


    劉保全困得眼皮直打架,他看著古雙林不緊不慢的表情,忽然心中一凜,懷疑起來。


    劉保全心想:


    “我中午吃飯的時候,並沒喝酒,為什麽會感到困乏?難道說,這茶水問題?”


    “古雙林為什麽要在茶水中下藥坑我?難道說,他不想讓我舉報驢二?可是,他為什麽要阻止我舉報驢二?”


    “對了,古雙林的老婆兒子的心髒病,是周莊的大夫治好的,古雙林肯定是想幫助周莊人,讓周莊人和驢二把糧食搶走,所以他才要把我弄暈,不讓我舉報驢二。”


    劉保全本來就頗為精明,心中一懷疑,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奧秘,但他不敢馬上和古雙林翻臉,一來是他喝了藥,困乏難當,身體無力,打不過古雙林,二來是他沒帶步槍,而古雙林的腰間有一把手槍。


    鄉丁是沒有資格用手槍的,隻有鄉長才有手槍,而劉保全此時並沒背著步槍,但古雙林的手槍卻時刻插在腰間。


    劉保全想到這裏,知道他隻有趕緊逃出這裏,去周莊通知日軍,才能把驢二和古雙林一起抓起來,他就立了大功了。


    劉保全的腦子飛速運轉著,但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好像沒懷疑古雙林,他拿起茶杯,對古雙林說:


    “鄉長,我還是感到口渴,我再喝一杯水吧。”


    古雙林見劉保全一起沒倒下,正在著急,想著怎麽勸劉保全多想兩杯安眠水,現在見劉保全主動要水喝,正中下懷,他連忙拿起茶壺,笑道:


    “我給你倒水。”


    古雙林說著,拿著茶壺,湊到劉保全麵前,要為劉保全倒水。


    劉保全覷準時機,忽然抓著茶杯,狠狠砸在古雙林的腦袋上,古雙林“哎呀”一聲,身子倒在地上,額頭立即湧出鮮血。


    劉保全砸倒古雙林之後,馬上就彎下腰,伸出雙手,要搶古雙槍腰間的手槍。


    古雙林知道手槍不能被搶走,不然劉保全馬上就會打死他和老婆,古雙林雙手緊緊按住手槍,並在地上打滾,擺脫劉保全搶槍。


    劉保全見一時搶不過手槍,幹脆不搶了,隻要他能逃出這書房,快步向院門跑,古雙林再想開槍打他,已經晚了。


    劉保全當機立斷,立即放棄搶槍,轉身向門口跑去。


    古雙林雖然想掏出手槍,向劉保全射擊,但是,手槍在槍套中,他又倒在地上,一時無法把手槍從槍套中抽出來,而且他剛被砸了腦袋,鮮血沿著額頭淌下來,模糊了他的視錢,使他看不清楚,頭昏眼花之下,他更是無法立即抽出手槍。


    就在古雙林艱難的想掏手槍的時候,劉保全已經跑到門口,拉開門閂,就要外門跑去。


    就在此時,門外人影一晃,古太太雙手舉著一根鐵鍬,猛地向劉保全的腦袋砸下來,“啪”的一聲,砸個正著,劉保全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正好倒在房間裏麵。


    古太太唿吸急仲,臉色蒼白,快步進屋,一手拿著鐵鍬,一手把門閂上。


    古雙林此時已經從地上爬起來,匆匆掏出了手槍,他一手握槍,顫抖著指著一動不動的劉保全,一手摸向劉保全鼻孔下麵。


    古太太緊張的問道:


    “我把他打死了嗎?天啊,我殺人了嗎?”


    古雙林安慰道:


    “別害怕,你沒打死他,他還有唿吸。快,去找根繩子,把他綁起來。”


    古太太又連忙出了書房,到廂房中拿了根繩子。


    夫妻二人一起動手,把劉保全抬到椅子上,用繩子把劉保全綁在椅子上。


    夫妻二人剛剛綁好,昏迷中的劉保全就醒了過來,剛要大聲叫喊,古雙林就拿起一條毛巾,塞進了劉保全的嘴巴裏。


    現在,劉保全被綁得緊緊的,嘴巴裏堵上了毛巾,動彈不得,叫喊不得,古雙林夫妻這才稍微放心。


    二人都是中年人,平時又沒幹過活,這一番折騰,再加上緊張,夫妻二人都累得氣喘籲籲,滿身大汗。


    古太太這才發現丈夫的額頭流血,滿臉都是鮮血,她驚惶失措,連忙用袖子為丈夫擦血,關心的說:


    “你受傷了,流了很多血,疼不疼?”


    古雙林自己也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鮮血,說道:


    “不礙事,皮外傷,我得趕緊過去,免得時間太久了,前麵的人會懷疑。”


    古雙林說著話,轉過頭來,望著劉保全。


    劉保全用怨恨的目光,盯著古雙林。


    古雙林雖然知道,現在就應該殺了劉保全滅口,一了百了,但他膽子小,以前是個商人,雖然當了偽鄉長,仍然沒有親手殺過人,而且劉保全平時對他還算忠心,鞍前馬後,他實在有些不忍心殺死劉保全。


    古雙林還想緩和一下和劉保全的關係,等周莊人搶走糧食之後,他再想個妥當的辦法處置劉保全,是說服劉保全不告發他,還是殺死劉保全滅口,都等明天再說,現在他下不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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