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霄峰也是老江湖了,微一沉吟,又冷笑道:


    “如果你們蕭主任真的尊重我,就不會派特務偽裝地下黨,試探我的部下了。”


    驢二微微一笑,說道:


    “秦師長,您是聰明人,您應該知道,如果沒有皇軍的指示,蕭主任是不會安排特工測試您的部下了。”


    “秦師長,您跟皇軍有什麽磨擦,不能讓我們特工處背這個黑鍋吧?”


    秦霄峰的臉色一變,“嘿”的一聲,說道:


    “嘿,你小子的膽量不小,敢這樣跟我說話!”


    旁邊的常青和司馬,都臉色變了,擔心秦霄峰發火。


    驢二卻麵不改色,哈哈一笑,說道:


    “我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膽子大,在青龍寨,我敢殺霍三,在皇軍指揮部大院門口,我敢打渡邊大尉,在你秦師長的麵前,我難道還會嚇得不敢說話了嗎?”


    “如果我連說實話的膽子都沒有,你認為,蕭主任和一場少將,會派我過來向您要人嗎?”


    驢二自然知道,在秦霄峰麵前,不能逞英雄,不然會死得很難看,但他的性格就是如此,讓他卑躬屈膝,他辦不到,所以,最後他抬出“一場少將”的名號,來鎮壓一下秦霄峰,讓秦霄峰有所顧慮,不敢殺他。


    驢二這一招,果然有用,秦霄峰本來震怒的臉色,聽到“一場少將”這四個字的時候,果然有所緩和了。


    秦霄峰說道:


    “你是一場少將派來的?”


    驢二心中暗鬆一口氣,接著信口開河,但聽起來又合情合理的說下去:


    “秦師長,表麵上,我是蕭主任派來的,但我來之前,一場少將對我有交代,讓我向秦師長轉達一下他的意思。”


    秦霄峰道:


    “一場少將是什麽意思?”


    驢二笑道:


    “這裏人太多,能不能咱們兩個人單獨談談?”


    秦霄峰對常青說道:


    “你們到外邊等著,全都出去。”


    常青和司馬,以及兩個接待員,全都出去了,房間中隻剩下秦霄峰和驢二兩個人了。


    驢二拿起茶壺,為秦霄峰倒了杯茶,笑道:


    “秦師長,其實,你對皇軍的訴求,一場少將心裏明鏡似的,但又不能馬上答應你。”


    秦霄峰眨眨眼睛,說道:


    “那你說說,我對皇軍有什麽訴求?”


    驢二笑道:


    “你不就是想著,改善你們部隊的條件,提高軍餉,充實武器,甚至和皇軍同工同酬嗎?”


    秦霄峰道:


    “是啊,我的兄弟,和皇軍一樣,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憑什麽拿的錢比皇軍少,趟地雷當炮灰的時候,卻讓我的兄弟衝在前麵?我的訴求,不合理嗎?”


    驢二道:


    “合理,完全合理,我舉雙手讚成秦師長的訴求,我相信,一場少將也讚成這個訴求。”


    “不過,秦師長,你也知道,皇軍有一種優越感,他們是不可能讓皇協軍和他們處在同等地位的,雖然一場少將有這份心,想提高皇協軍的地位,但這需要時間,不是馬上就能成功的。”


    “政府要改革一點事,都很困難,更何況是早已經根深蒂固的日本軍隊呢?”


    “秦師長,您說是不是?”


    秦霄峰半信半疑,問道:


    “一場少將真想改革?”


    驢二笑道:


    “那當然,我騙你幹嘛?不過,一場少將知道,軍隊改革不是簡單的事,需要一步一步來,步子不能邁大了,不然,容易引起軍隊內部的混亂,那就得不償失了。”


    “秦師長,一場少將是想著改善你的軍隊條件的,但你現在卻想通過打壓特工處,向一場少將施壓,一場少將就很不高興了。”


    “秦師長,如果你把一場少將逼急了,鬧翻了,對您可沒好處。”


    “本來,汪團長把那個偽裝地下黨的特工交給你,是證明你的部下沒有抗日的嫌疑,你現在如果和一場少將鬧翻,反而落實了你們部隊有抗日的嫌疑。”


    秦霄峰雖然心中有些顧慮了,但表麵上仍然不動聲色,瞧著驢二,淡淡說道:


    “這種機密的事,一場少將怎麽會讓你來向我轉達?”


    驢二笑道:


    “秦師長,你認為,我特工處行動隊副隊長的職務,不夠資格得到一場少將的信任是嗎?”


    “如果我不夠資格,你認為,蕭重生會派我過來嗎?”


    秦霄峰笑了,說道:


    “你連你們蕭主任,都敢直唿其名了,看來,傳言還真有幾分可信。”


    驢二心中明鏡一般,卻故意裝作不懂,但在秦霄峰看來,他卻是在低調的炫耀,他眨眨眼睛,笑道:


    “什麽傳言?”


    秦霄峰道:


    “傳言說,你和一場少將的女兒搞上了,很可能會成為一場少將的女婿。”


    驢二笑道:


    “秦師長,‘搞上了’這話太難聽了,如果一場少將和一場小姐聽到,隻怕會不高興,我勸你以後慎用。”


    “我和一場小姐呢,隻是朋友關係,至於我以後能不能成為一場少將的女婿,我不能保證,隻能試目以待,我隻能說,一場小姐對我還是很好的。”


    “哦,對了,明天是令千金的生日吧?”


    秦霄峰怔了怔,問道:


    “你怎麽知道?”


    驢二笑道:


    “我不但知道,我還會參加,一場小姐邀請我,陪她一起參加令愛的生日宴會。”


    “當然,如果秦師長不歡迎我,我可以不參加。”


    秦霄峰笑了笑,說道:


    “我家那丫頭,並不認識一場小姐,是我替她邀請了一場小姐參加她的生日宴,一場小姐要帶你去,我不會阻止。”


    驢二笑道:


    “這不就對了嘛,於公,我認為您應該讓我把陳山華帶走,於私,我馬上就成你女兒的朋友了,大家親上加親,自己人何必為難自己人呢?”


    秦霄峰笑道:


    “算你小子伶牙俐齒,是個好說客,行,我放人!”


    驢二笑道:


    “多謝秦師長。”


    十分鍾之後,被打得嘴歪眼斜,滿身傷痛的陳山華,被兩個偽軍抬到了偽軍司令部的院門外,抬進了驢二的轎車中。


    驢二心中暗笑,陳山華落得如此地步,全是“拜他所賜”,但他表麵上還是假裝同情的關心了一番,開著轎車,拉著陳山華迴到特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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