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二道:


    “你們軍統要抗日,穿軍裝的日軍多的是,你們有膽子,就去殺日軍,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日本女人,算什麽本事?”


    嚴震淡淡說道:


    “第一,日本鬼子殺害我們婦女兒童的時候,我們婦女兒童,難道不是手無寸鐵嗎?”


    “第二,日軍少將一場秋色,在我國犯下戰爭罪,雙手沾滿我們同胞的鮮血,他的女兒,憑什麽就能置身事外,不被戰爭挾裹進來?”


    “第三,鬼子雖然慘無人道,但我們軍統還沒喪失人性,我們抓一場春雨,隻不過是要和一場秋色交換人質,隻要一場秋色把我們的人釋放,我們就不會傷害一場春雨,我們言而有信,把她放迴去。”


    驢二聽嚴震講得很有道理,日本鬼子殘害我們的婦女兒童的時候,可不管手中有沒有武器,憑什麽我們就不能傷害日本的婦女?


    可是,驢二知道一場春雨雖然是日本人,但卻是個心地善良單純的好姑娘,他實在不忍心讓一場春雨受到傷害。


    他不但不能讓一場春雨受到傷害,他也不能傷害到軍統。


    畢竟,軍統也是抗日者,他總不能為了救一個日本女人,就傷害同為抗日者的軍統。


    驢二被嚴震說得無法反駁,他猶豫了一下,問道:


    “如果一場秋色不答應釋放你們的人呢?”


    嚴震淡淡說道:


    “那就不要怪我們軍統心狠手辣了。”


    “趙先生,我知道你是職責所在,不能不保護一場春雨,但是,你不要忘了,你是中國人,不要與同胞為敵,為虎作倀,成為民族的罪人。”


    “你殺害紅胡子霍三,我們軍統可以不跟你計較,你投靠日偽,成為特工處的特務,我們軍統也可以睜隻眼閉隻眼,隻要你做的不太過份,我們就不會找你的麻煩。”


    “現在,隻要你轉身離開,我保證不殺你。”


    驢二道:


    “我不會獨自離開,除非帶著一場春雨一起離開。”


    嚴震笑道:


    “趙先生,我看你真被一場春雨這個日本小娘們迷住了,你要認清自己的位置,你隻是個漢奸,不要真把自己當成護花使者,救美英雄了。”


    “你死了,別說得不到日本小娘們,就連漢奸的榮華富貴也無法享受了,你又何必為了一個日本娘們賣命呢?”


    驢二也笑了,說道:


    “嚴主任,不管你把我當漢奸也好,當救美英雄也罷,總之,一場春雨我是保定了!”


    嚴震笑道:


    “那你的選擇,不太明智啊,你隻有一把槍,我們卻有六把槍,打起來,你必死無疑,你以為,我們攻不過你麵前那塊小石頭嗎?”


    驢二道:


    “你們要攻過來,至少損失一半的人。”


    嚴震淡淡說道:


    “趙先生,看來你對我們軍統還不了解,我們軍統行事,為達目標,可以不擇任何手段,包括自己的生命,你以為我們怕死嗎?”


    “我們的生命,早就獻給了國家,死了也是抗日烈士,可以流芳百世,而你趙秋生死了,隻不過是個被除掉的漢奸賣國賊,隻能遺臭千年。”


    “我數三聲,如果你不離開,我就下令硬攻了。”


    “一!”


    驢二大感為難,如果嚴震下令硬攻,一來,軍統人多,他的確寡不敵眾,就算可以殺死對方一半的人,他也難免被殺,一場春雨仍然會落入軍統之手,二來,他怎麽能向同為抗日者的軍統開槍呢?就算為了救一場春雨,他也不能殺害抗日者。


    他的確可以自己離開,他相信,嚴震為了避免軍統人員的傷亡,不會向他開槍,也不怕他活著迴去,因為軍統已經抓了一場春雨,正需要一個向日軍報信的人,所以軍統會容他活著離開。


    可是,他不可能拋下一場春雨,獨自離開,那樣,他就成了臨陣脫逃的小人,會背負一輩子的心理負擔。


    就要驢二思索的時候,嚴震不緊不慢的喊了“二”,等了片刻之後,又喊了“三”。


    喊完“三”之後,嚴震的語氣一冷,說道:


    “既然趙先生非要英雄救美,那我就成全你了,進----”


    不等嚴震說出“攻”字,驢二連忙說道:


    “且慢!”


    嚴震說道:


    “怎麽,趙先生想通了?”


    驢二笑道:


    “你的人多,我又逃不出去,你又何必著急呢,咱們談談吧。”


    嚴震道:


    “沒什麽好談的,你要麽走,要麽死!”


    驢二道:


    “你剛才說,你們要用一場春雨,向一場秋色交換人質,是嗎?”


    嚴震道:


    “對。”


    驢二道:


    “你想交換什麽人質?”


    嚴震道:


    “我們軍統煙台處的副主任皮長遠,被南城警察局抓住了,我要一城秋色命令南城警察局,釋放皮長遠。”


    驢二這才想到,南城警察局的南霸天,抓住了軍統副主任皮長遠,為了這件事,蕭重生和孫正義都想和南霸天搶這個功勞,卻沒搶過來。


    驢二道:


    “你們想救皮長遠,為什麽不直接綁架南霸天,命令南霸天放人?”


    嚴震道:


    “南霸天身邊的人太多,我們無法綁架他。”


    驢二笑道:


    “你們軍統,不敢欺負人多勢眾的南霸天,就來欺負手無寸鐵的女人了。”


    嚴震淡淡說道:


    “這不是欺負女人,這是策略,用最小的傷亡,換取最大的勝利。”


    “如果我們要綁架南霸天,至少要犧牲幾十個兄弟,還不一定能成功,但綁架一場春雨,隻要犧牲三五個兄弟就夠了,何樂而不為呢?”


    驢二道:


    “你綁架一場春雨的目的,隻是為了救皮長遠,對嗎?”


    嚴震道:


    “對。”


    驢二道:


    “嚴先生,現在,我要出來了,和你單獨談談,你不要開槍。”


    嚴震道:


    “好。”


    驢二轉頭對一場春雨叮囑道:


    “春雨,我現在過去和軍統談判,如果我不能活著迴來,你不要反抗,向他們投降就行,千萬保住性命,你爹會想辦法救你。”


    驢二說完,轉身要走,卻被一場春雨拉住了手。


    一場春雨眼中含淚,又是感激,又是懼怕,哀求道:


    “驢君,求求你,不要去,他們會殺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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