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展一天是不能進入外宮的,對那邊正在進行的所謂接交程序也不清楚,他隻知道晚飯過後,外宮將出現一片混亂不堪的場麵。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飯時刻,展一天匆匆吃過晚飯第一個站到了營區門口,但他還是不放心,準備對每一個進入外宮的侍衛進行叮囑。


    於是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展一天像收入場門票一般,對進入外宮的侍衛逐一進行確定。


    “我要求照顧的那三個人的名字你還記得?”


    “記得,督爺!”


    “呃……有些忘了督爺!”


    “再告訴你一遍,丁雪兒,胡俊一和陳練水!”


    “這次記住了督爺!”


    ……


    展一天就這麽逐一進行著確定,並且沒有安排任何一個侍衛幫助,完全是他親自完成。


    這過程展一天也見到了那個何黑子,此人膚色幽黑,一身結紮的肌肉看著像野獸一般,可偏偏露出的笑容卻讓人感到一陣惡寒。


    尤其是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囗白森森的牙齒和猩紅的舌頭時,展一天甚至有種感覺,這家夥定是個葷素不拒的雜食動物,臭的爛的都會上去咬上一口的怪胎!


    確定他不會對自己的人動心思後,展一天才渾身不自在的將他放了過去,實在是光被他的笑容和目光看著,就是一種心裏上的別扭和折磨。


    似乎有著時間上的明確規定,晚上八點剛到,外宮的奴仆營區裏,忽然之間就變得雞飛狗跳起來。裏麵有女奴仆的尖叫聲,男奴仆的殘唿聲,放縱侍衛的狂笑聲,聲聲入耳驚心動魄!


    一些暫時沒被選中的奴仆開始在外宮四處躲藏,有的甚至是跑到了值守崗亭這邊,想要衝入內宮或是宮外,但都被加倍值守的侍衛堵住了。


    如果有抵抗得厲害的奴仆,甚至會被值守侍衛任意處置,斬殺都有可能!


    展一天這時依舊緊張的關注著外宮裏麵的動靜,由於天黑遠處看不清,所以也隻能站在崗亭這裏等候著,看那幾個小修士會不會跑過來。


    等了沒多久,就有一些奴仆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結果也隻能站在附近根本不敢再往外衝。


    展一天借著這塊被火炬照亮的地方,看到了一張張驚懼的臉,一張張無助的臉,一張張寫滿悲淒的臉,一張張看了讓人觸動靈魂的臉!


    這就是身份地位低下帶來的悲愴,可誰曾想到,這些人大多數可都是實打實的修士啊!在凡世可被萬億人敬畏的修士啊!甚至其中不乏修為高深,達到了很多人忘塵莫及的境界的。


    而就是這樣一群人,正在像凡人一樣被人肆意摧殘,被人殘無人道的辱虐!


    “哈哈哈!都跑到這來了,正好被我一把抓!”


    就在這時,一陣獰笑忽然從黑暗中傳來,這些奴仆聽到笑聲頓時大驚失色,猛然向著另一邊的黑暗中逃去!


    可這邊黑暗中的笑聲剛起,他們逃竄方向的黑暗中,突然就響起一片驚唿聲,隨即傳出一陣更為猙獰的笑聲。


    “哈哈哈哈!!!古兄!我倆配合獵捕總是這麽合作愉快,今晚可有的玩兒了!”


    話音未落,一些驚慌失措的奴仆又折返逃了迴來,而他們剛出現在火光中,先發出笑聲的黑暗裏,猛然就竄出一個壯漢!他雙手一張如老鷹抓小雞般的就一手掐住了一個奴仆,往胳膊窩裏一挾又笑了起來。


    “哈哈哈!!!確實要好好放縱一下啦!半個月的狩捕日子可真是折磨人啊!為了完成任務,我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其中還折損了一個兄弟,現在才半個月快活一次,我們可不能浪費了!”


    這壯漢剛說完話,黑暗中又走出一個大頭壯漢,他手裏也擒住了兩個奴仆。


    “唉……你說氣不氣人,現在的女奴這麽少,害得我們隻能拿這些個男奴尋開心,真是敗了太多興致!好不容易外宮又多了個女奴,偏偏又出來個督爺護著,這真他娘的太鬧心了!”


    這個大頭壯漢瞅了眼手裏的兩個瘦小男奴,忽然歎了口氣說道,剛才的暢快之意似乎一下消減了一大半。


    “可不是嘛!那家夥有那麽大一鍋肉隨便享用還嫌不夠,還要往我們的小碗裏盯著,這真是太過分了!”這邊的壯漢也頗為不滿的說道。


    “哎,隻有再忍忍呐!但願那個督爺盡早被公主玩死,他死了那個小妞就沒人罩了!”


    “正是!哈哈哈哈!”


    ……


    由於展一天站在崗亭的陰暗處,這兩個壯漢全然沒有發現他,此刻說話更是口無遮攔,直引得值崗的侍衛頻頻偷看向展一天,暗自發笑。


    可展一天聽了隻是眉頭皺起,他沒有出麵去訓斥那二人,相反還認為,那三個小修士的命運確實堪憂。如果哪一天自己走了,他們也將不會有太平日子了。


    人的命運最終隻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裏,自己若不努力去改變,依靠別人隻能改變一時,卻改變不了一生。


    得知了那三個小修士還好,展一天也無意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了,搖著頭,向昨夜的流水亭台走去,他想靜一靜,想看著流水永無止境的向前流動。


    ……


    “哥哥又在想什麽呢?”一聲溫柔的聲音忽然在耳旁響起,這是芊玉走了過來。


    “……妹妹快坐下,今天外宮那邊很亂,你這裏沒什麽事吧?”展一天在亭台裏已經坐了好一會兒,此刻見到芊玉立刻問道。


    芊玉見四下無人直接緊挨著展一天坐下,香風撲麵中芊玉說道:“我這邊沒什麽事,銀姬這幾天還不會迴。但她今天給我傳訊說,讓我這幾天盯著製衣間的宮女們,讓她們盡快完成對朱小弟宮服的製做。聽那意思,好像她對這件事很在意的樣子,就是不知道她要對朱小弟采取什麽手段了!”芊玉秀眉微蹙一臉疑惑。


    “對了,你去看看朱焱的宮服上會繡上什麽字?包括布料的款式和顏色都要搞清楚!”聽到芊玉說到這件事情上,展一天忽然想到自己正要打探的事情上來。


    “好的,這個容易!哥哥,你說的外宮是怎麽迴事?”芊玉點頭說道又忽然問道。


    展一天聞言歎了口氣後,便將今天了解的情況和看到的事一一告訴了芊玉,這其中還跳過了一些不堪入目的場景的描述。即便是這樣,芊玉聽後也是一臉的驚愕,二人對這金鳳宮的了解又加深了太多!


    ……


    當第二天的晨光就要亮起時,折騰了一夜的外宮才終於恢複了平靜。


    這一夜,人類的驚叫聲狂笑聲,遠遠壓過了附近的野獸和動物的嘶吼聲,成了這一夜最可怕的迴憶!


    離金鳳宮一裏地的西麵,這時有一支數百人的隊伍,正在緩緩向金鳳宮而來。


    這個隊伍全由天歡星的原居民組成,隊伍中運載著一袋袋的糧食,一卷卷的布匹,和鍋碗瓢盆等各種生活器具,他們正是前來與金鳳宮交換物資的凡人隊伍。


    早上七點,這支隊伍便來到了金鳳宮的西側,那裏有一片空地,是用來交換物資的場所。


    由於是交換場地,這裏倒是不限製進入,展一天早就看到有外宮的奴仆和內宮的奴仆,在侍衛的帶領下進入了場地,並運送進去了大量的皮毛獸骨及山野之物。


    那兩個內宮侍衛也帶著奴仆進去了,展一天見狀也跟著走了進去。


    由於展一天沒有被分配勞作,所以他比求九二人更自由,獨自在場地四處亂轉也沒人管。


    展一天正疑惑求九二人怎麽會變得這麽老實時,有兩個女子引起了展一天的注意。


    這二人身著紅色綢衫,頭係紅綢帶,一身扮相柔中帶剛,英姿颯爽中猶如女將!


    為了搞清楚她們的身份,展一天走上前去,目光在其中一女身上仔細查看起來。


    出於習慣展一天從上向下看去,先看了胸襟前沒有,再移至腹腰處也沒有,再往下到了大腿處還是沒有!


    “大膽色徒!竟敢如此褻瀆本將,看鞭!”


    展一天正在納悶,就差褲腳還沒檢查了,而這女子突然暴怒,一聲嬌叱中,一根紅鞭從後腰猛然抽出,一鞭就向展一天劈頭抽去!


    展一天嚇了一跳連忙後躍,但還是被那鞭稍抽中肩膀,頓時一道血痕觸目驚心的出現在了臂膀上!


    這也是他法體雙修,其體魄遠強於中高等煉體士,否則就這一下,可能一條肩膀就沒了。


    “你這女子好生暴躁,我隻不過在查驗你的身份而已,何來色徒之說?”展一天捂著血痕一陣搓柔,這才緩解了一些疼痛,於是憤怒的問道。


    “豈有此理,我二人乃是公主的貼身女將你會不知?”


    其實,銀姬那天不隻是帶走了朱焱,其中還有這兩個貼身女將,隻是她倆昨天才被銀姬派遣迴來的。


    加上這兩個女將走到哪,從來都不去關注別人,在她們心裏,一直認為自己才是被別人關注的對象,別人認識她才是應該的。


    而她倆可以說是除銀姬外真正的第二大存在了,有這種想法一點也不奇怪。


    “女將?”


    展一天聽到這個詞心中一驚,這是完全淩駕於他的職位之上的稱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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