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芷鳶見後麵沒人追出來,這才放心的蹲下身子,對於自己是從禦書房落荒而逃的事情她可沒臉跟兒子提,她摸摸兒子的小腦袋道:“因為看到圓圓來了,所以母後才要快點跑過去抱圓圓啊!”


    沈圓圓眼睛一亮,雙手抱著陸芷鳶的脖子開心的道:“圓圓就知道母後最喜歡我了。”


    陸芷鳶雖然在心裏鄙視自己對兒子說謊,但她疼愛圓圓的心絕對沒有半分假。


    陸芷鳶瞅了瞅身後,把沈圓圓抱了起來,在他額頭上親了親,她故作自然道:“圓圓,母後帶圓圓去外祖家小住幾天好不好?”


    沈圓圓一手勾著陸芷鳶的脖子,一雙黑黝黝如琥珀一般漂亮的眼睛轉了轉,他看著陸芷鳶沒說話但表情卻很嚴肅,像個小大人一般在思索著什麽?


    “怎麽了?”陸芷鳶捏了捏他的小臉,這般嚴肅的樣子跟沈君樾倒是一模一樣。


    沈圓圓看了一眼禦書房的方向,奶聲奶氣的問:“就圓圓和母後兩個人去嗎?”


    問完之後,沈圓圓勾著陸芷鳶脖子的手緊了緊,小臉更是又正經又期待,一點都沒掩飾他的意圖。


    陸芷鳶在沈圓圓期盼的眼神中點了點頭,“嗯,就圓圓和母後一起去,你父皇忙,我們便不打擾他了。”


    她出宮就是為了避難的,別說不會帶上沈君樾,她根本都不敢告訴沈君樾。


    看到母後點頭,圓圓高興的歡唿了一聲,“好呀!我們現在就去找舅舅。”


    不帶父皇,就他和母後一起出宮,母後就是他一個人的了,晚上還可以跟香香軟軟的母後一起睡。


    “嗯,我們現在就出發。”陸芷鳶說。


    母子倆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聽琴看著母子倆那興奮的樣子,不得不提醒道:“皇後娘娘,宮門……怕是沒這麽容易出去。”


    原本還揮舞著小手的沈圓圓瞬間就表演了一個笑容消失術,是哦,沒有父皇陪同他和母後出不了宮。


    但沈圓圓也沒難過多久,像個小大人一般拍了拍陸芷鳶的後背。


    “母後,沒關係的,等圓圓大了,一定好好習武,圓圓帶母後飛出皇宮,到時候我們想什麽時候出宮就什麽時候出宮。”


    小小的白嫩孩童一本正經的暢享著長大之後帶母後飛啊飛的情形。


    真是太貼心孝順了,陸芷鳶心中柔軟的如天上的白雲,她親親兒子的臉蛋笑著說:“母後記住圓圓的話了,圓圓真是母後的小寶貝。”


    先是被母後親,再被母後誇,沈圓圓突然有些羞澀了。


    看到兒子害羞,陸芷鳶忍不住笑意,看著圓圓道:“不過現在圓圓還小,母後說了要帶圓圓去外祖家就一定會做到。”


    沈圓圓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母後,難道母後還有辦法?


    陸芷鳶笑得高深莫測。


    菊霜也納悶著,聽琴卻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以她對陸芷鳶的了解,不會是又拿了皇上的令牌吧!


    不過,聽琴希望這迴皇後娘娘是拿對了。


    “母後雖然不會武功,不能帶圓圓飛出去。”陸芷鳶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塊令牌,這會就躺在她的手心裏,“但母後有這個。”


    菊霜詫異的看了一眼陸芷鳶,“……”


    皇上知道嗎?


    自然是不知道的,陸芷鳶輕輕顛了顛手裏的令牌,“有了這個出宮令牌,母後就可以帶著圓圓光明正大的出宮了,一點都不費力的。”


    這次,她拿沈君樾的令牌可拿對了,可沒像上次那般隻顧威武霸氣了,而是講究實用。


    “母後……”沈圓圓眨巴著純潔的大眼睛望著母後手裏的那塊金燦燦的令牌,好奇的道:“這個……很厲害嗎?”


    沈圓圓畢竟才四歲,平常就是出入宮門也是跟隨父皇母後一起坐在馬車裏,自然沒有機會看到馬車外趙全和侍衛手裏的令牌,自然也沒有機會看到父皇用令牌做什麽。


    在沈圓圓的理解裏,他的父皇是天下之主,去任何地方都可以,無人敢攔。


    今天才知道出入宮門除了有父皇那張臉和厲害的武功飛出去之外,還有令牌這事,這也導致了我們沈圓圓小朋友以後對令牌很是熱衷。


    “嗯,很厲害!”陸芷鳶點頭,“有的令牌還代表你父皇親臨,持令牌者說的話便是聖旨,不過母後手裏這塊令牌是出宮的令牌。”


    沈圓圓一邊好奇的看了看他母後手裏的東西,一邊認真的豎起了耳朵聽,越聽越覺得這令牌是跟他父皇一樣厲害的東西。


    母子倆帶著聽琴和菊霜就這樣往宮門走去,暗處還有暗九帶領的暗衛跟隨著,所以陸芷鳶一點都不擔心。


    等到了宮門口,沈圓圓就這樣看著母後把令牌這麽一亮,禁衛軍竟然連盤查都沒有,直接就給她們放行了。


    於是,他抱著陸芷鳶的脖子蹭了蹭,陸芷鳶淡淡笑道:“圓圓想要摸摸令牌?”


    自己生的兒子,他怎麽想的,陸芷鳶多少可以猜到一些。


    “嗯,孩兒想看看。”沈圓圓很誠實的點頭,如此厲害的東西,他自然感興趣,況且他多少也猜出那令牌是母後從父皇那裏偷拿的。


    不然剛剛母後不會跑的那麽著急,明顯就是怕被父皇發現。


    暗九很貼心,知道陸芷鳶要去定國公府,等她們出了宮門不遠便駕著一輛馬車出現在母子倆的麵前。


    馬車裏,沈圓圓趴在母後的膝蓋上拿著令牌仔細的看著。


    他瞅了好一會,突然道:“母後,以後你還要出宮便跟圓圓說一聲,圓圓幫母後去拿令牌好不好?”


    沒用偷字而是說的拿,小小年紀就知道維護母後的自尊心了。


    陸芷鳶感動不已,還未開口說話,馬車便突然停了下來,原本還以為就到了定國公府,不想一個人影卻突然竄了進來。


    “我的東西自然是你母後的東西,用得著你這臭小子幫。”


    沈君樾瞥了一眼賴在他妻子懷裏的臭小子,直接坐在了陸芷鳶的邊上,一手摟著她的腰道:“鳶鳶要去定國公府直接和我說一聲便是,我再忙也會陪鳶鳶一起去的。”


    沒想到沈君樾來的這般快!陸芷鳶有些心虛,本就是擺了他一道才落荒而逃的,這會還被他逮住偷拿了令牌出宮。


    “我…我…我是想著不能打擾了夫君處理政事,夫君體諒我,我也得體諒夫君啊。”


    見他並不追究令牌一事,就連騙他的事情都沒提,陸芷鳶稍稍放心了。


    沈君樾笑了笑,沒拆穿她的心虛。


    原本趴在陸芷鳶懷裏的沈圓圓立馬站直了身子抱著她的脖子,沈圓圓先是把手裏的令牌藏進自己的袖子裏,這才看向父皇問道:


    “既然父皇的東西就是母後的東西,那父皇為何不直接給母後保管?”


    他得為母後爭取到令牌,這樣母後就不用提心吊膽的偷令牌了。


    陸芷鳶看著為自己據理力爭的兒子挑了挑眉,饒有興致的看向沈君樾不知他會如何答?


    沈君樾毫不在意,挑眉笑道:“我都是你母後一個人的,你母後隻需要保管好我就行了,我就是你母後最好的通行證。”


    這臭小子懂什麽?鳶鳶就喜歡自己動手拿令牌,而且還是在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這樣鳶鳶才會覺得有趣還有成就感!


    要是他真把令牌交給鳶鳶了,鳶鳶對出宮就沒有這麽大的興趣了。


    這叫夫妻情趣!


    何況,他身上的令牌有那麽好拿的嗎?要不是他故意放水,哪有這麽勝利?


    說不過父皇,沈圓圓傲嬌的扭頭倒在母後的懷裏直哼哼。


    他也想說自己可以成為母後的通行證,不過他現在還小,沒有他那無良父皇那般大的本事。


    不管是武功還是令牌他現在都沒有。


    沈君樾掀開簾子看了一眼,笑眯眯的看向沈圓圓說:“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母後為何喜歡翻牆?”


    陸芷鳶,“……”


    沈圓圓想也沒想的又從他母後懷裏爬了出來點頭道:“因為小時候外祖父和外祖母對母後管教嚴格,不讓母後出府,所以才想著翻牆溜出去的。”


    這個,舅舅早就跟他說過了。


    至於母後想要翻那高高的宮牆,沈圓圓覺得是因為他那無良父皇也管的嚴格,不讓母後出宮來玩。


    就好比他一樣,母後是他的,父皇越是不想他粘著母後,他越要粘著母後是一樣的道理。


    這叫……叫反骨!


    陸芷鳶鬆了一口氣,好在圓圓沒問大哥外祖父和外祖母為何對她管教嚴格?


    因為爹娘之所以管教嚴格是因為她想去滿春樓那煙花之地見識見識。


    沒這心思之前,她出門可順利了。


    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沈君樾搖了搖頭,“你隻知其一卻不知其二,今日父皇告訴你為何?”


    沈圓圓好奇的看了一眼父皇。


    聞著那味,陸芷鳶都知道沈君樾在賣什麽關子了。


    沒一會,趙全便端著三碗雲吞進來。


    這雲吞才是鳶鳶翻牆也要出來吃的東西。


    “雲吞,母後最喜歡的雲吞。”陸芷鳶喜歡的東西,沈圓圓自然也喜歡。


    沈君樾笑了笑,把屬於沈圓圓那碗放在他的麵前,他那碗自然比兩個大人的分量小。


    “這家雲吞的味道可是你母後最喜歡吃的,宮裏的雲吞還是從這裏學得的手藝,不過,宮裏禦廚學得的手藝和這裏是一般無二,但是缺少煙火氣。”沈君樾一邊說,一邊掀開簾子讓兒子看向外麵。


    沈圓圓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看向那個攤子,嘴裏重複著父皇的話:“煙火氣?”


    “對,圓圓自己看看,感受一下這裏的煙火氣。”


    沈圓圓還太小,不懂煙火氣是什麽意思,所以沈君樾讓他親眼看看再感受。


    這條街上不少小販在賣京都的吃食,食物的香味飄的很遠。


    食客們有拿著大餅就在手中吃起來,也有坐在板凳上邊聊邊笑地吃下一碗雲吞。地方雖然簡陋,吃的也不是什麽山珍海味,但他們臉上一個個都洋溢著笑容。


    沈圓圓甚至趴在車窗邊左右瞧了瞧,眼裏依舊懵懵懂懂的,但在觸及到一張張臉上的笑容時他也跟著笑了,即使這一刻他不懂父皇所說的煙火氣是什麽意思,但這幅溫馨的畫麵卻留在了他的腦海裏。


    馬車終於在定國公府停了下來,一家三口下了馬車,可把門房驚了一下,幾人行了禮,立刻就有一人進去稟告。


    迴來是陸芷鳶臨時決定的,所以並沒有讓人提前傳話。而且陸芷鳶也不想大張旗鼓的,要是先讓人傳話迴來,爹娘他們肯定早早就來到門口迎接,到時候又少不了一些虛禮。


    下了馬車,沈君樾自然不會讓陸芷鳶抱兒子,兒子已經四歲了,對於他來說不重,但他可不能讓鳶鳶累著,所以這會沈圓圓正乖巧的被父皇抱在懷裏。


    反正圓圓已經習慣了,有父皇在的時候,他基本都是在父皇懷裏的。


    陸芷鳶三人剛進門不久,便看到陸易琛抱著才八個月大的女兒迎了上來,“皇上帶著三妹妹和小辰熠迴來了啊,我女兒已經八個月了,白白淨淨的可乖了。”


    聽到“我女兒”三個字陸芷鳶差點沒忍住笑出了聲,都過了七個月了,這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依舊張口就來。


    大哥和孟言惜生了一兒一女,兒子叫陸清衍,才兩歲多的小屁孩兒長得與大哥十分相似。女兒叫陸清苡這會正被大哥抱在懷裏可稀罕著。


    邊上牽著兒子的孟言惜卻在陸易琛的腰間擰了一把,沒看見皇上的臉色越來越沉嗎?


    孟言惜忙招唿著三人進入大廳,“皇上,皇後娘娘裏麵請。”


    沈君樾麵露嫌棄的瞥了陸易琛一眼,覺得他有了女兒之後腦子開始不好使了,他問了孩子嗎?


    女兒出生後,陸易琛天天就“我女兒,我女兒”的掛在嘴邊,幾乎是兩句話不離我女兒,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個女兒似的。


    上迴陸易琛女兒滿月宴時,他和南宮毅正跟陸易琛聊著政事,突然就來一句這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我女兒滿月了,白白淨淨的怎麽看怎麽喜歡!”


    “……”


    一開始沈君樾和南宮毅隻當他得了女兒高興,雖然他們羨慕嫉妒,但也隻有眼睜睜看著的份,誰叫他們沒有女兒呢。


    但接下來的聊天中就沒有一句話是不離他女兒的,甚至說的壓根不是孩子的事情陸易琛也能把女兒拉過來說。


    於是,滿月宴一結束,他和南宮毅便拉著自己的妻兒離開了定國公府,遠離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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