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江皓將上午薑教授的態度轉述給鄒教授後,鄒教授一時間也有些沉默。


    “江皓,這樣吧,你就當幫我個忙!”


    “價格低點接了薑教授組的工作吧,你放心,我這邊的維護價格每個月按4千算給你。”


    “另外的維護需求價格,除了特別高要求的,你把金額加到我項目組裏來就行。”


    好一會兒後,鄒教授才重新開口。


    希望江皓賣他個麵子,接下這個項目,至於費用上。


    意思是薑教授哪裏優惠多少,就從他們項目組裏補拿多少。


    “鄒教授,你確定?”


    “我這邊肯定問題不大,不過你是不是沒必要這麽做啊?薑教授也不會知道的。”


    這事若是這麽辦,鄒教授頂多就是做好事不留名而已。


    按理說鄒教授都已經評教授了,而且還是單獨帶教的項目組教授。


    跟薑教授肯定是平級,甚至鄒教授目前“傑青”的頭銜,在校裏的地位應該是比薑教授來的高。


    哪怕薑教授剛剛說話一口一個小鄒的,資曆不淺的樣子。


    但真論起科研地位來,肯定比不了鄒教授。


    “我確定,我之前收學生時,欠過薑教授人情。”


    “你看在我麵子上,這次就受點委屈,就當幫我一次。”


    “你放心之後你有什麽事我幫得上忙的,還有什麽真的掙錢的項目,我都會盡量介紹給你。”


    有他這句話,江皓心裏就有底了。


    能讓“傑青”教授欠他個人情,他自己還是在高校工作的,這人情用處可不小。


    就隻是薑教授這事的話,那再簡單不過。


    “鄒教授,您可別這麽說,我就是怕你吃力不討好的。”


    “既然您自己決定了,那我就按您說的辦。”


    直到江皓從衛生間出來,坐迴位置上時,倒是發現薑教授跟虞欣桐還有付豪好像聊得不錯。


    隻有唐文斌喝著咖啡,一個人看著手機。


    看樣子薑教授的態度就是對他們這些“外人”比較冷淡而已。


    也對,自己跟鄒教授的組合作的時候,開始還是付豪,也就是李哥的學弟這一層關係在。


    再加上鄒教授本身就比較年輕,也不在乎其他的,願意拿他當朋友看。


    而這位薑教授就不同了,真的是拿他當外頭的公司,這麽一想江皓反而有些能理解。


    “薑教授,這樣吧,我按照給鄒教授的價格,都是2000一個月,你看行麽?”


    “這已經是最低價格了,您組裏係統不管多少個,我都按這個價。”


    見江皓鬆口,薑教授還比較矜持的思考了會兒才最終答應。


    雙方互相留了聯係方式後,薑教授隨即匆匆離開。


    直到他一走,他們四人的氣氛才重新恢複之前的樣子,輕鬆多了。


    “江皓,薑教授有時候的確不太好說話,他對院裏的研究生也一樣,甚至對他的學生都很嚴厲。”


    “不過這次的事真的是他找了鄒老師好幾次,所以才讓我找你了好幾次。”


    對於虞欣桐說的,江皓默默點點頭。


    反正他看中的又不是薑教授,而是鄒教授,從錢上來說他也不吃虧。


    “我沒事,都是談生意嘛!正常。”


    “不過照你這麽說,薑教授對他自己學生都很嚴厲?我看他剛你們聊的不是還挺好的麽。”


    見時間還早,對麵倆人也沒急著走的樣子,江皓開始從側麵打聽起來。


    “挺嚴厲的,你別看他剛剛跟我們聊的挺親切的樣子,其實對學生都挺差的。”


    說到這兒,虞欣桐和一旁的付豪都是一臉慶幸。


    “比如我們組裏工作的研究生,鄒教授好歹還給點勞務費,算是生活費吧。”


    “他們組的博士是一點勞務費都沒有,節假日也從來不休,晚上甚至熬夜比我們組都狠。”


    說到吐槽薑教授的事,付豪這邊興致也起來了,接過虞師姐的話茬。


    “薑教授他們組實際項目不多,按理說工作量沒我們組大,幹活的研究生也並不比我們組少。”


    “但活就是幹不完,聽說有不少薑教授自己外頭的工作交給組裏的學生幹。”


    付豪此時也已經壓低聲音,對於這種吐槽,其實他早就憋不住。


    “其實薑教授組的其他研究生都後悔,當時沒報考我們鄒老師組呢。”


    “還好劉師兄當年選了咱們導師,不然現在估計畢業都困難。”


    “畢不了業?真的假的。”


    薑教授一走,老唐也放下了他的手機,重新加入話題。


    並且對於這種博士畢業的話題還挺感興趣的。


    他跟江皓一樣,本科隻是二本,相對校裏的資源差些。


    校裏碩士也就個別院裏有幾個點,而他們信工學院隻有本科生。


    若是大四或者畢業後沒選擇考研,其實對於研究生的生活了解的不多,所以這會兒談起來還挺有興趣的。


    “當然是真的,他們組本身課題成果就不多,哪夠那麽多成果供博士生們畢業分的?”


    “我估計薑教授組裏目前五個博士生,能畢業三個就謝天謝地了。”


    “要是他再多搞點外頭的項目,估計隻能畢業一到兩個。”


    “反正今年準備畢業的範師兄都已經第六年了,我感覺還得延畢,要是再不搞點成果出來,估計隻能退學。”


    對於鬆工大他們自己院裏的情況,付豪自然是了解的比較透徹。


    看樣子經常摸魚也不止是跟學妹聊天,跟其他院裏的研究生們走的也挺近的。


    還是選擇大於努力啊!


    江皓聽著這些,心裏也不由的浮出這句話來。


    這話不僅是工作中重要,其實讀研更是如此。


    選擇一個正確靠譜的導師其實已經決定了你將來畢業的難度。


    不過他關注的還不是在這兒,而是剛剛付豪提到的他們組裏的劉師兄。


    “付豪,你說劉師兄之前還準備選薑教授的?”


    “對啊!我聽說有這麽迴事,具體倒是沒去打聽過。”


    付豪一本正經的點頭,讓江皓突然有些懷疑起來,該不會鄒教授說的人情就是劉師兄吧?


    “其實不是這麽迴事,劉師兄一直都選得咱們老師。”


    虞欣桐此時臉色有些猶豫,不過大家聊得都已經挺熟的,此時也低低的給江皓他們講述起來。


    “前幾年鄒教授剛剛來校裏沒幾年,雖然是博導但是招生名額不多。”


    “劉師兄那年正好沒輪到他招生,但劉師兄當時就是衝著鄒老師來的。”


    “最後鄒老師聯係了薑教授,將劉師兄的學籍第一年掛在了薑教授底下,第二年才轉迴來。”


    “付豪,你之後可別瞎打聽,劉師兄可從來沒猶豫過或者選過薑教授。”


    聽著這些,江皓是徹底盤清了鄒教授說欠的人情,估計就是劉師兄這事。


    感情是這麽迴事,不過就算是有這迴事,在這種事上也不應該這麽辦事啊。


    想想江皓也懶得繼續思考,沒準倆人之間還有其他的交情。


    或許在鄒教授眼中,這點係統維護的錢實在是小事。


    之前薑教授組的係統不也是他找的學生維護的麽。


    反正他賣鄒教授一個人情就行,其他的事他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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