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競選的氛圍愈發焦灼起來,


    猿飛日斬也拉著一臉不情不願的自來也加入了送米送油送溫暖、演講橫幅畫大餅的行列裏來。


    與此同時,在他的授意下,水戶門炎、轉寢小春也和宇智波源、日向日足達成了一致,確定了火影選舉的時間:


    十二月三十一日晚,進行上忍投票和上忍信任投票,選出新火影來,然後讓新火影在一月一日這個萬象更新、新年伊始的好日子裏亮相。


    於是,火影競選步入了新的階段。


    三位候選人都行動了起來,每日帶著各種禮物往木葉各大家族跑,畫大餅、開空頭支票,哪怕是隻有自己一票的平民上忍,也在短短幾天內收到了來自宇智波、日向、猿飛的三份禮物。


    在這個過程中,猿飛日斬是越來越心驚膽顫。


    日向日足還好,除了本族和交好的犬塚外,沒有得到太多的支持,可油女、鞍馬、不知火等好幾個中立的忍族都更偏向於宇智波源,就連豬鹿蝶這樣的火影基本盤中都出現了‘叛逆’。


    更讓他難受的是,明明是平民忍者出生的自來也,居然在平民上忍的意向中也隻能勉強和宇智波源五五開,而且很多人哪怕麵對自己這個前火影也‘不改其誌’。


    權力、影響力這些看不見的大手,終究沒有須佐能乎看得見的大手更有說服力。


    猿飛日斬數次估算票數,始終覺得自來也對宇智波源沒有明顯的票數優勢,有不小的落敗可能。


    這下,他實在是坐不住了。


    在距離火影選舉隻剩四天的下午,


    他約了宇智波源一起去南賀川的上遊釣魚。


    河邊的樹木被積雪覆蓋,玉樹瓊花,南賀川則因為是活水的緣故隻在河兩岸結了厚厚的冰層,中間仍有水流淌淌。


    猿飛日斬身披蓑衣坐在岸邊,嘴角含笑,手拿釣竿侃侃而談:


    “據村中的記載,初代目和宇智波斑年少時也曾在這片南賀川邊一起玩耍、釣魚,也正是在那個時候,二人立下了成立木葉的夢想,幾十年後,這個夢想最終得以實現。


    源長老,說不定我們現在坐的位置,就是他們曾經坐過的地方啊!”


    猿飛日斬一語雙關,借著不知真假的柱斑傳言暗示宇智波源,也隱隱向宇智波源釋放了些善意。


    宇智波源同樣是手持釣竿,身披蓑衣坐在岸邊,但與猿飛日斬不同的是,他頭上還戴著鬥笠。


    遲來的善意比草都賤,宇智波源不為所動,眼神一勾,輕笑道:


    “三代目,出來釣魚呢,還是要記得把鬥笠戴著的。


    現在沒雪,不代表以後不會下雪,等風雪來了的時候,沒有鬥笠很難受的!”


    “哈哈哈!以後一定,以後一定!”


    猿飛日斬微眯著眼,握緊了手中的魚竿,好像真隻是在談論釣魚一樣,隨意道:


    “我老了,以後還能釣幾迴魚?不過我覺得,還是不要下雪的好,一下雪,魚兒都凍死了,怎麽也釣不到。”


    宇智波源嗬嗬一笑,並未答話,岔開了話題。


    一陣閑聊之後,猿飛日斬感覺鋪墊的差不多了,終於圖窮匕見,轉頭看向宇智波源認真道:


    “源族長,自來也這個人,你是了解的,他沒有什麽壞心思,也沒有什麽偏見,而且你和他是兩代人!”


    “三代,釣魚是釣魚,突然提自來也幹什麽?他現在可還是我的競爭對手啊!”宇智波源滿不在乎,手中釣竿一收,將一隻尺長的白魚拉迴手中。


    “我的意思是,這次你先別選了!”


    猿飛日斬看了眼自己空蕩蕩的魚簍,長出了一口氣,凝重道:


    “日足實力、戰績、聲望都不行,但自來也在這些方麵都不弱,而且他資曆也遠超於你,你不一定能選過他。


    源,你現在才十八歲,而自來也已經四十歲了,你們是兩代人。


    十二年,十二年後你才三十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壯年之時,而自來也那時候已經年過五十,正好退位讓賢,自來也不是一個貪戀權勢的人,他一定會樂意到時候把木葉交到伱的手上的。


    這一次你不要出來選,十二年.之後我一定全力支持你當火影,屆時六代目之位一定是你的!”


    猿飛日斬目光如炬地緊盯著宇智波源,話語中滿是誠懇:


    “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立約,而且在自來也成為五代之後,立馬像雲隱那樣,立你為‘六代目火影候補’!”


    這是他久經思索之後做出的決定,就用一個‘拖’字訣。


    宇智波源現在太威,火影係和宇智波已經攻守異勢,反而成為了弱勢的一方,隻不過雙方都不願意最終隻得到一個破敗的木葉,所以宇智波源還願意在規則裏玩罷了。


    什麽假唱票、大名否決之類的盤外招肯定玩不了,必須得公平公正。


    猿飛日斬之所以想拖十來年,就是期待一手宇智波源之後萬花筒的情況。


    要是宇智波源最後和絕大多數萬花筒寫輪眼開啟者一樣‘晚年成瞎’,那哪怕是火影候補也當不上六代,要是宇智波源瞎不了甚至達到了當初斑的境界.


    那至少他猿飛日斬也不是‘亡位之影’。


    火影之位是在自來也手上丟的,自來也任上的十年足夠對他這個三代目的功績定棺蓋論,讓他和猿飛一族不被清洗,平安落地。


    “當初我要出來選宇智波族長的時候,也有人和我說過類似的話!要是我當時信了,現在恐怕還在傻乎乎地給富嶽打下手!”


    宇智波源凝視著猿飛日斬片刻,收起了漁具,按了按鬥笠的邊緣,站起身來斬釘截鐵道: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我還是那句話,五代火影,我一定要選,到時候看誰本事大嘍!”


    說罷,宇智波源提起了自己釣到的大魚向著猿飛日斬揚了揚眉,便頭也不迴的大步流星離去。


    猿飛日斬凝視著宇智波源遠去的背影,眉頭緊鎖,待看不到遠去的宇智波源後,長歎了一口氣。


    談判破裂,那隻能把命運交給之後的上忍投票了嗎?


    猿飛日斬搖了搖頭,繼續安若泰山的穩坐釣魚台,等待魚兒的到來。


    可這南賀川好像和他犯衝,明明宇智波源之前一個小時釣了五六條魚,他坐了一個下午硬生生連個半寸魚苗都沒釣到,隻得從手指中伸出幾根查克拉線,將河中遊過的幾條魚綁了上來,丟在了魚簍裏。


    “富嶽嗎?”猿飛日斬呢喃著。


    他並不太信任富嶽,本來若宇智波源答應了他的提議,他就準備出賣富嶽,再向宇智波源賣個好,緩和雙方之間的關係。


    可是在現在這個時間點,任何一票都非常關鍵,宇智波富嶽隻要能策反四五個宇智波,一進一退就是十票,足以奠定勝局!


    一個億而已,也就是猿飛一族要緊著褲帶過兩三年,隻要能把火影留在千手係,就是值得的!


    打錢!


    十二月三十一日,這一天的天氣不好也不壞。


    傍晚。


    夕陽慢慢沉入了地平線,一片橙黃色的霞光戀戀不舍的流淌在天際,但暮色很快就被無邊夜色所侵染籠罩,最後天地間隻剩下了如同宇智波的黑發般柔順烏黑的夜幕。


    火影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猿飛日斬焦躁的來迴踱步著,一貫沉穩和善的臉上滿是焦躁與不安。


    “老頭子,該做的都做了,順其自然吧!”


    身為這場大戲的主角之一,自來也卻遠比自家老師輕鬆自在,坐在沙發上還有心思在翻閱猿飛日斬珍藏的泳裝雜誌,時不時還嘖嘖嘴。


    猿飛日斬猛嘬了口煙,往日的最愛此刻入嘴卻毫無滋味,“你不懂!”


    “我確實不懂!”


    自來也哼笑了一聲,把臉扭到了一旁,半是譏諷半是無奈道:“不過我覺得源肯定就比我懂,對吧?”


    被嗆了一句的猿飛日斬沒說話,煙鬥在落地窗上敲了敲抖抖煙灰,眼中那一抹患得患失始終揮之不去。


    窗外,萬家燈火明,開闊的道路上人跡罕見,在這個除舊迎新的冬夜裏,幾乎所有木葉村的人都窩在家中。


    不過很快,一道‘藍潮’便自街道的盡頭向火影樓湧來。


    整個宇智波三十多位上忍,穿著複古的宇智波風深藍長袍,各個麵容俊秀,眉眼煞氣,鼻孔朝天。


    宇智波源一馬當先,大步流星的前進。


    在他的帶領下,宇智波三十多個上忍硬生生走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來,走出一個虎虎生威,走出一個恍若隔世。


    沒過多久,宇智波源就走到了火影樓的樓下,他抬手示意所有人停下,隔著幾十米的距離望向了頂層的火影辦公室,對上了猿飛日斬的雙眸。


    宇智波源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他輕輕對猿飛日斬說了說了一句:


    “他大姨媽!”(我迴家了!)


    落地窗前,猿飛日斬憤慨不已的怒視下方宇智波的人流,隻覺得氣血上湧,一張老臉憋得赤紅。


    要是宇智波源說的是什麽罵人或者嘲諷的話,他隻會一笑而過。


    可宇智波源一句無比平淡、理所當然的‘我迴家了’,卻仿佛在宣告火影樓接下來注定是他的地盤是他的‘家’了!


    “小鬼,你以為自己贏定了嗎?”猿飛日斬攥緊了拳頭,有些破防。


    他再俯視下去想說句話找迴場子,可宇智波源已經一頭紮進了火影樓中。


    不過,走在宇智波隊伍末尾的富嶽還了猿飛日斬一個飽含深意的笑容,這讓猿飛日斬心中稍安。


    自己的一億兩應該、大概能發揮作用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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