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姐笑看著她:“這麽多珠寶,都是先生送的吧?先生真是疼愛您。”


    黎蘩扯了下唇角,沒說話。


    蘭姐繼續道:“先生在樓下坐著呢,您二位要吃宵夜嗎,我叫後廚準備。”


    黎蘩一愣,“他沒走?”


    “沒呢,想來今晚是要在這邊住下的。”


    黎蘩哦了一聲,心情不太美妙。


    那豈不是又得睡沙發了。


    006:【你睡什麽沙發呢,這房子遲早是你的,要睡也是他睡沙發!】


    黎蘩想了想,覺得它說的非常有道理!


    【你說的對,今晚就讓他睡沙發!】


    放好了珠寶,蘭姐下了樓。


    黎蘩美美地欣賞了一番自己挑選的珠寶。


    欣賞的不是它們有多好看,是看它們有多值錢。


    最後目光落在古蘭衣的那套珠寶上,一時間挪不開眼。


    她知道周晶刻意把這套珠寶送給她,是抱著羞辱人的意思。


    但黎蘩從未把這套珠寶當做是羞辱。


    她以前無人傾訴,心裏積攢了許多話無人可說。


    今天卻難得有了傾訴欲。


    【這一套珠寶我足足設計了半年,光是前期工作,連續跑了一個月的圖書館,翻閱了十五本古籍。為了找書,我們圖書館阿姨看見我都覺得怕了。】


    【我原先想著,我花費了這麽多心血的它,不說一等獎,起碼能給我掙個優秀畢設吧。隻是還沒在手裏捧熱乎,它就被沈毓婉看中。】


    【她說,用這一套畢設,嫁給韓敘洲,就當是還了沈家的養育之恩。從今往後,我和沈家再無幹係。】


    黎蘩幾乎是毫不猶豫答應了,她實在太想從沈家脫離出去。


    那可是韓敘洲啊。


    隻是轉眼嫁給他,她便看見自己的畢設被他買下,做出成品,出現在了另一個女人的手中。


    那個被稱為是他白月光的女人。


    而她黎蘩,成了整個燕城的笑話。


    從那之後,黎蘩再也沒動過筆。


    她覺得自己的靈感好像枯竭了,再也沒有勇氣動筆。


    006:【你為什麽不告訴他?】


    【告訴誰?】


    006:【和韓敘洲說,讓他幫你討迴公道。】


    【什麽公道?從幼兒園的手工創意,到在我舞鞋裏放刀片,再到畢設,沈毓婉搶我的東西,不計其數。這世上若是有公道可講,她便不會得逞那麽多次。小六,告狀這麽奢侈的事,隻能留給有靠山的人。】


    而黎蘩從小到大,學過最多的一件事,便是忍耐。


    那時的她還沒有自食其力的能力,稍有不合,便會被人趕出家門。


    可能是酷暑天站在太陽底下暴曬,可能是在寒冬臘月站在外麵淋雨。


    從沒有人為她說過一句話。


    有的隻是文蓮心一遍又一遍問她:“知道錯了嗎?”


    起初黎蘩總是強著,梗著脖子說:“我沒錯!”


    後來她學乖了,知道文蓮心這句話隻是個單選題,她隻能乖乖低頭:“我知道錯了。”


    像沈毓婉那種有人撐腰的孩子,是永遠不會有錯的。


    黎蘩把那套珠寶重新裝進盒子裏,放進了衣帽間角落裏的箱子。


    這裏麵的東西,可能再也沒有重見天日的機會。


    從衣帽間出來,黎蘩便瞧見韓敘洲坐在沙發上。


    手裏不知什麽時候拿起了她擦頭發的毛巾。


    黎蘩是個很懂得自我調節的人,從衣帽間出來,情緒便已經整理好。


    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了這套珠寶,她也不會這麽矯情。


    韓敘洲朝著她招手,“過來。”


    黎蘩哼了聲,“我自己會擦,不勞煩韓先生了。”


    她坐在梳妝台前,手裏拿著風筒,用手指梳理著半幹的頭發。


    韓敘洲放下帕子,徑直走過去,順手接過了風筒。


    黎蘩看著他的手指緩緩穿過自己的長發,時不時撫觸著頭皮。


    不由得失神,想到在酒會上,他也是這樣將手指穿插進自己的發絲。


    韓敘洲的手,身上的每一寸肌理,甚至是那帶著微微潔癖的矜貴感,都戳中了黎蘩的性癖。


    他的手指慢條斯理撫著她的發絲,叫黎蘩挪不開眼。


    韓敘洲聽著她心裏發出的土撥鼠尖叫,好整以暇勾起唇角。


    “喜歡?”


    黎蘩不是一個開放的人,但在韓敘洲麵前,直白得不可思議。


    明明雙目清澄看著你,卻帶著絲絲勾人的媚意,又純又欲。


    但還不夠。


    他要的,不隻是黎蘩的人。


    若隻是想睡一個女人,什麽樣的會得不到。


    黎蘩眨眨眼,“喜歡。”


    這雙白淨修長的手,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叫人想褻瀆。


    韓敘洲沒讓她等太久,俯身吻住她的唇。


    和前幾次都不一樣,這一次他更兇猛,不再耐心等著獵物主動上門,長驅直入。


    他托著黎蘩的下頜,使她被迫仰著頭,承受著他的垂憐。


    一吻畢,黎蘩的肩帶垂下,胸前雪白的軟肉暴露在空氣中。


    她正等著他的動作,卻不料男人卻極為克製地勾住她的肩帶,讓它迴歸原位。


    黎蘩:“?”


    韓敘洲:“乖,你先睡,我去洗澡。”


    而後,便當著黎蘩的麵,進了浴室。


    黎蘩:“……”


    他說的不是“等我”,而是“你先睡”。


    意思已經顯而易見。


    他並不打算做下去。


    黎蘩氣笑了,隻撩不負責,和流氓有什麽區別?


    006:【你隻上不負責,你跟他誰是流氓啊?】


    黎蘩翻了個白眼。


    【這怎麽一樣,為了一條魚,放棄一大片魚塘,這多不劃算呀!】


    係統不再和她糾纏感情問題,轉而說起韓家的事。


    006:【韓家老爺子被韓安懷兄弟倆的事氣壞了,進了醫院,興許你們明天還得去醫院探望。】


    發生這種事,別說老爺子,就連韓馥陽都差點氣出心髒病。


    大的葷素不忌,這次更是連表妹都沒放過。


    小的是個同就算了,竟然還睡了未婚妻的弟弟!


    韓家大房也是祖上燒高香,不然怎麽能出這麽多奇葩。


    006:【在奪權一事上,韓家大房算是出局了,老爺子已經讓人把韓馥陽一家子趕出門,要登報和他們斷絕關係,揚言韓家的一切都和他們沒關係。】


    老爺子活了一把年紀,最看重的就是臉麵。


    韓馥陽一家子犯了忌諱。


    不止他,還有梁家的事,往遠了說還有沈家的事。


    和韓家大房有密切關係的幾家,就沒有一個是好的。


    簡直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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