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算計了。


    幾天前,去洗手間洗臉時。


    這名護工突然進來,拿著一張紋身貼紙問她,好看嗎?


    貼紙就放在這扁平的透明小袋裏。


    當時,她還拿在手中仔細看了下,說不錯。


    指紋肯定留下了。


    洗手間沒監控,護工怎麽編都行。


    而所謂藏在衣服裏的藥片,更是一個無法驗證真偽的完美謊言。


    現在,她唯一的寄托,是孩子的爸爸相信她。


    男人盯著她,久久沒迴答。


    無聲勝有聲。


    不答,便是懷疑了。


    薑軟軟心中甚喜,強忍快意,說:“池秘書,你冤枉我,誣陷我,這事得給我個說法!”


    池妍沒看她,淡淡說:“我沒做過的事,休想扣在我頭上。宋特助,幫我報警,我相信,警方嚴密的調查後,能還我清白。”


    說是這樣說,但她知道,這事大概查不出來。


    她隻能吃啞巴虧,被貼上自導自演的罪名。


    薑軟軟攤手,“好啊,報警就報警,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池秘書幹的壞事,總會真相大白!”


    很快,兩名警察來了。


    做筆錄,取證。


    鑒於池妍是孕婦,便沒有帶走她。


    薑華商帶著薑軟軟去了警局,配合調查。


    護工是整個事件的核心人物,也被帶走了。


    另一名護工,當場被解雇。


    病房裏,隻剩池妍和燕禛。


    空氣僵硬,靜默無言。


    池妍累了。


    爬上床,背對男人側躺,輕輕閉上眼。


    滿心苦澀。


    她一直沒睡著。


    直覺告訴她,男人就站在床前,看著她,許久都沒離開過。


    她不想睜眼確認。


    直到許久後。


    聽到他輕飄飄一句話,“你不想要這個孩子?”


    她緩緩睜眼。


    他竟是撐在她身體上方,居高臨下看著她。


    她驚訝,他什麽時候爬上來的?


    無聲無息,像暗夜裏飛簷走壁的俠客。


    “何出此言?”她躺平,靜靜迴望著他。


    “你那天晚上,是故意讓我看到那兩瓶香料,好引我撒掉它們,導致我們爭吵,然後做愛,最後搞到醫院來?”


    池妍震驚。


    她完全想不到,他心裏這麽多彎彎繞繞。


    因為護工那句“提前準備的墮胎藥”他竟然會懷疑她籌謀鋪墊了那麽久。


    像有一條冷血蛇,從腳跟爬到心裏,涼到極點,連唿吸的空氣都涼了。


    “如果你解釋,我可以聽。”他淡淡道。


    池妍苦澀笑了。


    想哭,強忍著,“你就那麽不相信我嗎?在你心裏,我不僅水性楊花,還卑鄙無恥,心腸歹毒是嗎?”


    “我沒這麽說,你可以解釋。”


    池妍不想解釋。


    可想到肚裏的寶寶,不想把關係搞很僵。


    “燕禛,我從小調香,上好的香料就是我的命,我不可能引你去故意撒了它們,沒必要。


    那天晚上,你強行欺負我,是我沒料到的,我想應該也是你沒料到的吧?


    我要真想進醫院,好做局誣陷薑軟軟,何必繞那麽大彎子?我直接弄傷自己不就好了?


    還有,你說我不想要這個孩子?何出此言?我若不想要,何必在這努力保胎?


    你以為,薑軟軟奚落欺負我,我很在意嗎?我沒必要為了誣陷她,損人不利己。”


    若不是因為深愛他,薑軟軟算什麽呢?


    她看都不會看一眼。


    燕禛長指輕輕挑起女孩的下巴,聲音還是淡淡的,但眼神泛涼,“你不是跟周辰說,有喜歡的男人?既如此,應該並不想給我生下這個孩子。”


    池妍搖頭,“你不要隨意揣測我。你說過,不管你和誰在一起,孩子是無辜的,你會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同樣,我也是,不管我愛的是誰,隻要孩子是我的,我都會盡力保他平安。”


    男人眼神漸漸隱去涼意,聲音溫和了些,“所以,你很喜歡這個....你和我的孩子?”


    “我肚子裏的一塊肉,你說呢?”


    池妍不理解,他好似並不關心,她有沒有做局誣陷薑軟軟?


    “燕禛,不管你信不信,那次在瀑布崖上,我沒有推她,是她為了誣陷我推她,自己跳下去的。這次,也是她搞的鬼,反咬我一口,應該是背後有人出謀劃策,希望你好好查查。總之,我沒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男人薄唇微緊成一條線,“沒做對不起我的事?你說的哪方麵?”


    “哪方麵都有。沒有欺負過你的白月光,從來都是她欺負我。也沒有在和你的婚姻期間,和別的男人有染。這是我最後一次解釋,你若還不信,那我也沒辦法了。”


    他若信她,她都無需解釋。


    他不信,她說破天都沒用。


    “嗯。”


    他淡淡應了聲,盯著她的紅唇說:“其實,就算你這次誣陷她,我也不反對。畢竟,她確實欺負了你不少,你心裏有氣是正常的,發泄出來反而好。不然憋在心裏,身體出問題,對我們的孩子不好。”


    池妍怔怔的,心裏五味雜陳。


    原來,他是真喜歡孩子。


    為了孩子,連薑軟軟都可以排在第二位了。


    “下次你不開心,直接說,我能做的就一定幫你完成。不許你再含墮胎藥,哪怕是含一下,都不行。藥物殘渣進了血液裏,孩子沒了,你負責?”


    池妍啞然。


    說到底,他還是不信她。


    認為她誣陷了薑軟軟。


    罷了。


    就這樣吧。


    敲門聲響起。


    男人去開了門,是沈聽瀾來了。


    “你們聊,我出去會。”


    沈聽瀾看著男人離開,癟癟嘴,故意大聲說:“妍妍啊,這渣男轉性了嗎?不陪薑軟軟,來陪你?吃慣了糟糠的野pig,能咽下你這山珍海味嘛?”


    那憤憤嫌棄的眼神,仿佛自家地裏種的翠綠小白菜,被一頭臭烘烘的野豬給拱了。


    池妍忙道:“聽瀾,別說了。”


    她知道,燕禛從不跟女人計較這些嘴皮子上的話。


    許是久居高位,也許是不屑,總之他沒為難過聽瀾。


    但保不準哪天不高興,要對付聽瀾呢?


    還是悠著點好。


    門被關上。


    沈聽瀾嘖嘖兩聲,“死渣男,那麽喜歡劈腿,也不怕蛋蛋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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