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嫿聚精會神,聽到這裏,不禁下意識道:“難道那哭聲是抱來的孩子?”


    秦朗唰一下轉頭看她,眼神驚訝!


    塗嫿怔了下,解釋道:“不是,我就是順著秦先生所說,猜的?”


    身旁傳來笑聲,是秦撿的。


    “哈哈,那塗小姐還是頗有靈氣的。”


    塗嫿:?


    秦撿笑道:“塗小姐猜的不錯,那哭聲確實是抱來的孩子所傳,隻是人在秦朗爺爺麵前哭著,那哭聲卻是從隔壁的房間裏傳出。”


    塗嫿:“……”


    難怪李元瑛剛才說身上冷,她現在也覺得後背生寒。


    秦朗沉默了一會,開口問:“後來呢?”


    他想知道後麵的事。


    “後來?”秦撿微微笑了笑,“後來,你爺爺看見對方想把孩子托付給你們家時,十分抗拒,依他當時來找我時說的原話就是,人在夢中的想法,都是直覺性很強的,他當時在夢中那般抗拒,就說明那一刻,他的直覺是察覺到了危險和不合理之處,所以夢中差點與對方在拉扯中出了問題。”


    “其實,那個時候,你爺爺倒也不是害怕,隻是覺得莫名其妙。可是壞就壞在,對方放下孩子,臨走時,身旁赫然牽著一個小男孩離開,你爺爺親眼看著你母親的肚子在一瞬間下去,不大會,又在眼前重新鼓起來,而那個時候,沙發上的那個孩子就不見了。”


    “我去!”


    這一聲倒喝!來自突遭驚嚇的老秦同誌。


    他下意識地握住兒子秦朗的手腕,秦朗不費力都能感覺到他不自覺地用力。


    秦撿說:“唉,別擔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別急,指定是不成功,才說給你們聽,不然還能聚到我這裏來?”


    於是,老秦同誌的臉色終於好了一些,“小秦爺,您說事就說事,能不嚇唬人麽。”


    秦撿撇他一眼,“你天天過手的東西,不比這門道多,一個夢而已,還能嚇著你?”


    “那能一樣嘛。”老秦同誌咕噥了句。


    在場之人,心裏都明白,的確,秦撿講的這個不一樣。


    秦撿繼續說:“你爺爺夢裏受了驚,第二天起來,心神不寧,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你在閩西那邊又出了事,你媳婦懷著孩子,出去迴來時又說走錯了路,看見了不太好的事,受了一點驚。”


    抿了口茶水,“秦朗爺爺當時便明白,那一晚的夢做的不對,而且夢後,應象也太快了,一時拿不定主意,找了當時的李家長輩,也就是李元蕭的二太爺,當時那位長輩還在世,他去找對方,說明來意,誠意十足,可惜。”


    “怎麽了?”


    “可惜,當時李家禁忌未開,哪怕那位長輩已經聽明白了裏麵的問題,也知曉了其中的嚴重性,可是禁忌未開,哪怕是為了子孫後代,他也是沒有辦法幫秦朗爺爺處理這個問題的,於是就給他介紹了我。”


    至於後來發生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秦朗爺爺在友人的幫助下,居然輾轉又找迴到了自家族裏頗具天才本領的秦撿這裏。


    秦撿當時年紀不過十幾歲,準確來講,他還沒有成年。


    突然麵對一個位老者,還是他的晚輩,本就已經覺得不知如何是好。


    更何況對方求到自己麵前,需要解決的事情,竟然是給新生兒選日子這樣在他看來,完全違背天道自然之事。


    他當即就拒絕了。


    沒想到,老者後麵的解釋,卻反而吸引了當時年輕氣盛又充滿好奇的他。


    於是,秦朗爺爺的請求,那一天他便應了。


    秦朗爺爺夢見人深夜送子,可是卻把本應該屬於秦家後代的孩子又領走了,如此鳩占鵲巢的行徑,秦撿當時也覺得太不可理喻了。


    怎麽能如此仗“勢”欺人!


    他當即向老師請了三天假,隨同秦朗爺爺一起迴了秦家。


    秦朗爺爺來求他之前,已經從李家那邊得到了一點真相。


    不知是何人,想通過秦家而來,夢裏他雖看見對方將兒媳婦腹中孩子領走,但李家的人,反倒搖頭,隻說那不太可能。


    畢竟能投到秦家而來的孩子,都是與秦家氣運相合的孩子,氣運相連必然不是那麽輕易被外人更換得了的。


    不過是仗著一點子“本事”給他幻個夢境罷了。


    秦朗爺爺心裏不踏實,便請教避災的方法。


    這種事,李家有禁忌不能做,隻能給他指了一個方向,如果能找到一個不受這種反噬的能人幫忙,興許可以解決這件事。


    否則,夢裏剛留下“孩子”,第二天起家裏人就接連應事,這實在不是一個好兆頭。


    秦朗爺爺求問能人。


    李家反倒說,你們秦家本族之內,就有一位。


    說的秦朗爺爺一愣,迴家打聽後,才知道秦撿這位人小輩分兒高的人。


    這一打聽,得知對方如今正在備考中,一時又犯了猶豫。


    直到家裏又犯了點毛病,他才下定決心前來打擾。


    不過,在那個時候,秦撿反而還真的不覺得他來找自己是打擾,課業如何他已然心中有數,就連日後去哪裏讀書求學,他也早已心有乾坤。


    隻不過是依了家中長輩的叮囑,也是得天之厚,越是應該盡量普通一些,以免反增禍事。


    他當時年輕,但聽得進長輩的話,少時也有過幾次出挑反受其亂的經驗,便掩藏起了鋒芒,輕鬆愉快地混跡在普通人之間,過了一個簡單的生活。


    在秦撿的父母長輩看來,這也算是一種不得已而為之的保護。


    像他這樣的人,隻能藏一時,藏不了太久。當秦朗爺爺找上門來時,秦撿的父母已然看見了那藏不住的苗頭。


    也算秦朗爺爺當時運氣好,居然沒有在秦撿家裏那邊受什麽阻礙,就能輕輕鬆鬆地跟秦撿碰上頭。


    事後,秦撿想過。


    也許,不是秦朗爺爺的運氣好。


    應該是秦撿這一代迎接的這一個子孫的運氣,屬實非凡。


    而今時隔多年再看。


    秦撿望著塗嫿周身帶著一點淡淡的不易被人察覺到的浮光,心中暗道,難怪這兩個人的氣運相似且相合。


    原來氣運恢弘之人,行路之時自然有萬千助力。


    秦撿不免心中猜測,後來秦朗爺爺夢中所見,送孩子迴來之人,會是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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