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神?”


    謝淮樓猛然間聽見這詞兒,不由愣了一下。


    茶幾上有煙,他也有點手癢,但還是傾身去拿起一旁的薄荷糖,剝了一塊扔進嘴裏。


    “都什麽年代了。”謝淮樓沒克製住本性,冷笑了一聲。


    秦朗朝他伸手,下一秒,一盒薄荷糖隔空扔了過來。


    秦朗也倒了一顆,“什麽年代,也不缺奇人異事。”


    幹他們這行的,見過的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多了,跟謝淮樓這種世界觀的人類,根本不一樣。


    “嗯。”


    謝淮樓抬眸看了一眼裏間的大門,破天荒的倒沒有像從前一樣反駁秦朗的說法,反而惹來秦朗十分好奇的注視。


    “稀奇了不是,你居然沒反應。”


    謝淮樓點了下手機屏幕,隨意掃了兩眼,抬頭看他:“明日迴h城?”


    “嗯,明兒一早走。”秦朗說,“你一晚上能搞定?”


    “小事。”


    “謝爺爺那邊呢?”


    謝淮樓捏了下眉心,“一時半會,鬧不到老爺子身邊。”


    “那就行。”


    謝淮樓想起一事,“對了,給秦伯父準備了點東西,明早一起帶走。”


    “謝了。”


    多年朋友,秦朗也沒客氣。


    “如果謝斯銘沒什麽太大問題,這邊理清後,我會再過去一趟。”謝淮樓淡淡說道。


    “幹什麽來?”


    謝淮樓抬眼掃了他一眼。


    秦朗重咳了兩聲,“不是,我就隨口一問而已,你以前來的也不勤,今年來了幾次,這眼瞅著沒兩天過年了,你不在海城呆著,去我家那小地方幹什麽。”


    對,他就是純好奇。


    謝淮樓攤開手掌,薄荷糖又扔了迴來。


    又倒出一顆,抿了一會,方才開口。


    “李家後人不是出山了,我過去問點事。”


    秦朗皺了皺眉頭,身子往沙發背上一靠,“李家出山這事,還不一定是怎麽迴事呢,你可別瞎搞。”


    謝淮樓不說話,但是那犀利的眼神,看得秦朗一清二楚。


    他太了解了。


    “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世間,不同的圈子裏,都有不同的玩法。規矩各不相同,你在俗世間的那套紅塵玩法,換了圈子不一定好使,何況李家同你們謝家一樣,都是幾百年的傳承,這種人家,別人不懂,你還不懂嗎?誰家手裏沒個金剛鑽壓陣,你要是真有心想請教人家,最好按人家的規矩來,否則不好收場。”


    謝淮樓聽是聽了,但很顯然,並未完全聽進耳中。


    “不管什麽圈子,活在這世間,不都是需要吃五穀雜糧,有需求,就有商量的餘地。”


    秦朗白了他一眼,“人家的需求,你給不起。你給得起的,人家未必稀罕。”


    謝淮樓抬眸,冷哼道:“那他們稀罕麻煩嗎?”


    秦朗被他噎了一句。


    好半晌兒,才忍不住罵道:“三哥,我說你就不能收起你那套路?”


    “無所謂套不套路,好用就行。”


    “奸商。”


    雖然明知謝淮樓做事未必能走到那一步,但跟他打過交道的秦朗,是心知肚明,這貨是幹得出來的。


    “等我迴去打聽清楚,再說。”


    秦朗想來想去,還是讓了一步,這事不能讓謝淮樓自己去攪合,還是他先從中去打聽明白,再牽個線吧。


    “好。”


    兄弟二人這就算是互相打了個招唿了。


    謝淮樓本想在謝斯銘的特護病房裏,避開人休息一會,奈何麵對的事情繁雜。


    跟秦朗聊完,仰麵隻休息了不到一個小時,便被門外的特助進來叫醒,穿上外套又急匆匆離開了。


    留下秦朗一個人,在病房裏,一邊“守”著特殊病號謝斯銘,一邊在手機上跟正在機場往h城趕的親爹打聽李家消息。


    北西機場內候機大廳,連鎖麵店內,一名年約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靠牆一側的位置上,悶頭吃麵,身旁的位置上,放著一個碩大結實的旅行包,鼓鼓囊囊的裝滿了東西。


    一頭半長的卷發,被一根黑色的彈簧發箍勒出一個放蕩不羈的發型,厚實的登山服此刻也因為室內溫度,而敞開了懷。


    “先生,您的啤酒,您慢用。”


    服務員在麵前放下一瓶啤酒和一個杯子。


    “哎!好、好、好!”


    自斟一杯,嫌棄跟兒子打字說話費勁,幹脆一通電話撥過來,響了一聲,被兒子秦朗接起。


    “什麽情況?”


    “哎,吃飯呢,打字不方便。”


    “還有多久?”


    “晚點了,還得倆小時呢。”


    “老秦同誌,辛苦了。”


    “德行。”


    秦朗電話裏笑了兩聲,“我明兒一早迴家,你可等等我,別把我甩下。”


    老秦同誌喝了口啤酒,心情舒暢,聽見兒子這麽說,忍不住罵了句:“你又幫不上什麽忙,你著什麽急。”


    “不是你讓我快點迴去的麽?”


    “讓你迴來盯著點家裏的貨,又不是讓你幹別的。”


    電話裏,一陣沉默。


    “老秦,這可不地道了啊?出了這麽大的事,你不帶我開開眼界,你自己玩啊?”


    “你不跟你舅去開眼界了麽。”


    “那我改姓去。”


    “你敢!”


    秦朗故意重重哼了一聲。


    老秦同誌吃了一半麵,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迴來別搗亂,人家這次是正兒八經地出山,都祭出族印了。”


    “臥槽!”秦朗仰躺在沙發上的懶散模樣,一下子精神抖擻地坐起來。


    眼神錚亮!


    “不是,真有這玩意兒啊?”


    “嗯,真有,有人見著了,所以才給我來的信。”老秦同誌唿嚕一口麵,擦了擦嘴繼續道:“這玩意我可是聽你的爺爺的爺爺提過一嘴真容的,還沒見過呢,不讓我能放下西北這邊的大活兒迴去嗎?這邊都得罪了人,好一頓賠禮道歉加承諾,人家才同意我迴去看看,就這還是托了他們李家的福氣才成的。”


    秦朗眼珠轉了兩圈,“咋?那邊老板也找人打聽這事了?”


    “都是手眼通天的主兒,托幾個人打聽打聽,還能一點不懂嗎?”


    “也是。”秦朗點了下頭,“那邊的活怎麽辦?”


    “他們先幹著,這邊我弄完再過去。”


    秦朗明顯聽見父親說完這句,停頓了一會,忽覺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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