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路上,突然看見秦朗發來的消息。


    塗嫿有些意外。


    看現在這個時間,秦朗應該還在海城。


    突然來找她,不知道海城那邊的謝家發生了什麽事。


    塗嫿想了下,打字迴消息。


    “怎麽了?秦先生是有事?還是關於藥?”


    上一次秦朗找她,就是為了韓其光的那個養生丸。


    很快,秦朗迴複道:“不是,上次多謝塗小姐了。”


    “不客氣。”


    “我明日迴h城,不知塗小姐到時候還在不在家,有沒有時間出來聚一下?”


    “?”


    塗嫿打了一個問號:“?”


    另一邊,秦朗坐在特護病房的沙發上,看見塗嫿發來的問號,不禁失笑搖頭。


    想了想,秦朗打字神速。


    “不滿塗小姐,其實是我舅舅想請你一起吃頓飯。”


    剛發送完,病房門被打開。


    從外麵進來一道人影。


    來人一進病房,便伸手解開身上衣扣。


    “忙?”


    一道低沉的嗓音,在秦朗頭頂響起。


    秦朗不用抬頭,都知道來人是誰,於是頭也沒抬道。


    “還行,我舅讓我組個局。”


    下一秒,眼前落下一道身影,秦朗打完字,抬頭看向對方那種神情略帶疲憊的臉。


    “那些人都處理完了?”


    “還有一點尾巴。”


    對麵坐下的不是別人,正是海城謝家如今最能說得上話的年輕一代領軍之人,謝淮樓。


    謝家一場意外,看上去並不是多大的問題,但偏偏人不對,時機不對,又剛好一群不開眼的人,把腳踩進了謝淮樓的雷區。


    謝淮樓一怒之下,借題發揮,短短數日,已在集團內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處理了一批人,觸碰了不少人的切身利益。


    一邊還要若無其事地在這邊維持局麵,另一邊還要同一群聯合起來的人鬥法,日夜神經不歇,臉上疲憊之色,已經顯而易見。


    vip套房裏麵,生命體征已經日漸好轉的謝斯銘,還在深睡之中。


    二人在隔間,聲量放低,盡可能不打擾到裏麵的病人休息。


    謝淮樓一進來就看見好友秦朗低頭專注發消息,多年的哥們,打眼一掃,都看得出來,就秦朗方才那股認真勁,根本就不像是跟韓家舅舅聊天的樣子。


    不由抬了抬下巴,多問了句:“跟誰聊呢?”


    秦朗低頭,剛好看見塗嫿迴複的消息。


    【塗嫿:韓先生請我吃飯?是有什麽原因嗎?】


    “你等會,我迴個消息。”


    秦朗同謝淮樓說。


    後者點了下頭,轉頭翹起大長腿,拿起自己叮叮作響的手機,看了眼屏幕,眉宇間再次染上一絲不耐煩。


    哪怕是躲到醫院來,也還是不消停。


    秦朗打字道:“舅舅說,新收了幾樣小玩意,有點意思,想請塗小姐去玩玩。還有,上次托你的福得了救命的好藥,雷家也有心想表達一點心意,都趕到了一起,所以喊我在塗小姐麵前,看看能不能有這個福氣,請您賞個光。”


    塗嫿看見秦朗這一大長串,十分懷疑對麵這人,是不是她認識的八方來財的老板秦朗。


    之前他也不這麽拐著彎的說話啊?


    她沉吟片刻,問道:“請問……你是秦老板吧?”


    秦朗眉峰微挑,嘴角牽了牽。


    “是啊!怎麽,我看上去不像?”


    “嗯,有點,你從前說話不這麽繞。”


    秦朗忍不住失笑,悶哼的笑聲,引起了一旁謝淮樓的注意。


    謝淮樓抬眼瞅了他一眼,微微皺了下眉頭。


    秦朗大概是覺得剛才有點意思,於是抬手晃了晃手機,笑道:“約個新朋友,沒想到對方以為我被盜號了。”


    謝淮樓不感興趣地低下頭。


    “誰?”


    謝淮樓低頭在手機安排工作隨口一問。


    不想,聽見一個熟悉的名字。


    “塗小姐。”


    謝淮樓抬起頭,蹙眉沉默片刻,像是沒太聽清,“誰?!”


    秦朗抬頭,“我家那邊那位,塗嫿塗小姐。”


    謝淮樓沉默地看著他。


    “怎麽了?”


    意外不過一閃而過,謝淮樓的神色轉瞬恢複了平常的狀態。


    秦朗也沒在意,繼續低頭約某人,詳細解釋了三兩句,突然聽見謝淮樓再次開口問道。


    “韓叔,要請的人是她?”


    “嗯,上午特意跟我提過,剛才又來電話催了一遍。”


    謝淮樓“嗯”了聲,沒說什麽。


    不大會兒,他低頭看著手機,淡淡道:“聽說雷家托你,也從她手中買了幾顆藥?”


    秦朗抬頭看了他一眼,複又低頭。


    “嗯,雷家的老祖宗舊疾又發作了。”


    “嗯。”


    秦朗敲完最後一個標點符號,又發送了一個“請老板務必賞光”的表情包以表誠意之後,這迴抬起頭,認真打量好兄弟謝淮樓。


    “你到底想問什麽?你也不是這種拐彎抹角的人呐,三哥?”


    謝淮樓放下手機,抬眼看他,“你跟她關係如何?”


    “?”秦朗被問的一頭霧水。


    “什麽關係?”


    謝淮樓想了想,找了個合適的措詞,“朋友。”


    秦朗嚇了一跳,暗鬆一口氣,“這不正在嚐試從普通朋友,升級成好朋友的路上麽。”


    謝淮樓點點頭,知道這是秦朗平時慣用的說法。


    “雷家的事,與她的藥有關?”


    秦朗有些聽不明白了,下巴往裏間點了下,示意道:“這不是也是因為謝斯銘他老丈人家的未婚妻的功勞?”


    言下之意,事實擺在眼前,那活命的神藥,還用明說嗎?


    提到謝斯銘生死線上被拽迴來一事,謝淮樓眉心間的皺紋,又深了一層。


    “薑莉拿來的藥,有一顆送去了實驗室。”


    “嗯。”秦朗應了聲,“然後呢?實驗的結果如何?”


    謝淮樓直視他的眼睛,看得秦朗不覺放下手機。


    “沒結果?”


    “有。”


    “那不就完了麽。”


    謝淮樓沉吟片刻,道:“其中有幾味藥,不對。”


    “怎麽個不對?是配料不對,還是成分不對?”秦朗道,“畢竟是把人救迴來的東西,裏麵肯定是有點獨家秘方的。”


    “不是。”謝淮樓打斷道。


    秦朗不解:“那是什麽情況?”


    “成藥年份不對。”


    謝淮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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