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四妹妹想了解這個人情,雷念兒也不介意幫這點小忙,至多麻煩了一點。


    她將四娘子扶起來,道:“我盡力。”


    雷念兒派去的人,卻也如石沉大海般,來的消息都隻是失蹤。


    鬆家表妹的蹤影被抹得幹幹淨淨,連一點痕跡都找不到。


    雷念兒沉思著,按理說,就算是真的出了意外,也應該有線索才對。


    除非是被什麽人抹去了。


    何等勢力,竟然連她都查不到線索。


    又為何要針對一個普通女秀才?


    她最大的身份,也不過是雷家的親戚。


    這又能給她什麽威脅?


    雷念兒眉頭緊鎖,本以為是一件小事,卻沒想到還挺棘手。


    事已至此,雷念兒不想放棄,還是繼續追查。


    而被擔心著的鬆表妹正在礦山的營地上咬牙切齒。


    她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本來隻是跑腿給家裏買口鐵鍋,發現了一家做工不好,但價錢便宜的。


    一深究,發現對方是私營鐵器。


    身為一個秀才,她當然知道這對國庫不好,不利於朝廷,鐵器私營是犯罪的。


    便將這事報了上去,想著在官府麵前露露臉,將來中舉後也更容易得賞識。


    結果沒多久,她就在睡夢中被敲暈帶走,來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醒來的時候以為自己卷進了什麽不得了的陰謀,因為告發壞了人家的好事,斷人財路死到臨頭了。


    結果人家就把她關在礦山上做事。


    他們甚至還很好心的給了選擇,要麽挖礦,要麽記賬,要麽死。


    鬆表妹:“......”


    可真是太好心了呢~


    她一個柔柔弱弱的嬌弱書生,當然是選擇坐在屋子裏記錄啦~


    其實這裏的待遇挺好的,每個月還有工錢拿,比她在城裏找活,做賬房先生或是抄書的活計錢多多了。


    吃喝也是日日有肉的。


    她在家裏都不敢這麽造!


    姑姑是會寄銀子來救濟,但是還有一大家子人呢!


    一鍋肉湯每人喝一口沾點肉沫子就不錯了。


    除了被逼著幹活的憋屈和不能出去的限製自由,鬆表妹沒什麽不情願的。


    隻不過她想寫信迴家報平安都不行。


    防守得這麽嚴,鬆表妹也猜到了,這座鐵礦不是公家開采的。


    她不想上賊船也沒法子了,隻能過一天是一天,就是不知道家裏人有多擔心她。


    另一邊追查鬆表妹下落的雷念兒心情愈發凝重。


    她擴大了範圍,在整個萍州找到好幾戶人家都有人在最近失蹤,且都和鬆表妹一樣找不到蹤跡。


    究竟是怎樣的陰謀,要滅口這麽多無辜百姓!


    雷念兒作為雷寧的女兒,和他還是有些相似之處。


    比如這份正義感。


    在知道一群手無寸鐵的百姓因為一些人的一己私心遭遇不測,雷念兒對幕後之人的厭惡達到了頂峰。


    眼中都像是燃起了怒火。


    這世間竟有如此狂悖的宵小奸惡之徒!簡直窮兇極惡!此奸佞絲毫不把大越律令放在眼裏!


    要是幕後之人在她眼前,都恨不能當場拔劍為民除害!


    雷念兒就繼續探查,證據似乎指向了秦王一黨。


    其實沒有特別的證據,隻是秦王手下的重臣在前些日子途經萍州並暫住。


    再比如秦王黨那邊的小動作,官員的升遷調任,和萍州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沒有明確的證據,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指向。


    但讓人心裏都覺得是秦王黨搞的鬼。


    雷念兒自認,她一個人沒有能力,在他們合力掃尾下,還能查到確切的證據。


    她猶豫著向貝婧初求助:“其實這是我的私事。”


    “你現在本就在多事之秋,若是覺得不便,就別幫我。”


    “要是為了我這麽點小事,誤了你的大事就不好了。”


    貝婧初笑了下,意味不明道:“我現在和蔣統領在嘉蘭院私會,有什麽大事?”


    雷念兒不以為意的聳聳肩,“我明白你心情不好,玩玩男人能讓你開心一下,我累點就累點咯。”


    貝婧初:“......”感謝理解,不愧是好姐妹。


    但是,她現在要維持自己的戀愛腦人設。


    便沉下臉,嚴肅道:“念兒,阿守是孤認定的丈夫,你言語間莫折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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