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生辰的排場尤其隆重,比之之前的及笄禮也差不了多少。


    隻除了秦王黨的一個個都說沒空不來,結果當日秦王本人卻準時到場。


    且加上東宮自己的人和那些中立不願結仇的人,整個生辰宴看起來聲勢浩大。


    隨同秦王下車的五皇子忍不住冒著酸氣。


    “人啊,越是向外努力的展示什麽,內裏就越是空殼子。”


    “所以這風光都是表麵風光罷了。”


    他轉頭對著秦王奉承:“誰不知道,如今三兄才是最受阿耶寵愛的。”


    “下次您的生辰,定比這熱鬧百倍。”


    貝靖裕無奈的笑笑,“小五,別說這些。”


    “畢竟在長姊府中,讓別人聽到了不好。”


    五皇子輕哼一聲,“聽到就聽到了,還不讓人說實話嗎?”


    “隻要三兄和阿耶護著我,就是說了又能拿我怎樣。”


    一陣悅耳的輕笑聲從另一架華貴的馬車上傳來,女子掀開門簾,露出一雙笑吟吟的眼睛,正是貝嫣羽。


    她一邊在仆從的攙扶中下車,一邊笑道:“拿你怎樣?上次你在東宮門口挨了一耳光還沒學乖?”


    大庭廣眾提起此事,五皇子的臉都扭曲了,卻隻能呢個恭恭敬敬的行禮:“二姊。”


    幼時他曾仗著自己是朱妃之子,而貝嫣羽的生母隻是個采女,便自以為自己高貴,欺負過她。


    隨後被皇帝狠狠賞了一頓板子。


    甚至因為貝嫣羽母親勢小,皇帝和太後對她時常關照,還更偏疼些,養成了她無法無天、趾高氣揚的性子。


    現在就是,直接略過他去,像無視他這人一樣,對著秦王說道:“走吧小三。”


    五皇子在後邊緊緊掐住掌心,才忍下這股屈辱。


    貝婧初!貝嫣羽!


    還有貝靖裕!做了他這麽久的狗腿子,竟然也不幫他找迴場子!


    莫欺少年窮!這些人,他一個也不放過!


    在心裏狠話放完,便又裝作無事的跟了上去。


    在裏間,一行弟妹們都高高興興的恭賀著,賓主盡歡。


    宴飲結束便是玩樂,似什麽投壺、捶丸、聽曲、撫琴等常有的玩法都有。


    客人對什麽感興趣便往哪兒去,還能看到平日裏一曲千金的名伶。


    最特別的是,府中還設了賭桌。


    太子說大賭傷身,這桌上的籌碼不能用銀子換,隻能用物品換,哪怕是路邊隨意撿的鵝卵石都行。


    話是這麽說,在場的人誰真能拿石頭來糊弄,多丟人。


    將自己穿的戴的什麽鐲子玉佩等物拿出來。


    玩著熱火朝天的時候,太子也來了。


    貝婧初走進人群,摸上骰盅,說道:“這麽熱鬧,怎麽玩的,讓孤也看看。”


    一群在家都是紈絝,什麽時候能有和太子說話的資格,當即熱情的介紹起來。


    他們發現不對了。


    不是說新手嗎?太子的動作......也太熟練了吧。


    比他們還熟練!


    一看就是出入賭場的常客。


    一些人觀望後,忙溜下去找自家的長輩說這個消息。


    有人聽後心痛難當。


    “唉......廢了呀。”


    見太子如此昏庸狀,有人靈機一動,獻上美男。


    以前她沒收,眾人想著是太子一心撲在國事上,沒空管兒女情長。


    現在頹喪下來,說不定會收。


    他們想不到是因為貝婧初覺得自己年紀太小了,在這個世道,十五六歲的少女剛好是成親生孩子的年紀,隻覺得是她不想。


    所以這次,貝婧初也拒絕了。


    裝裝就得了,沒必要真得把自己搭進去。


    況且好色算什麽壞名聲,眠花宿柳的浪蕩子,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哪兒有戀愛腦的殺傷力大。


    臣子對君王的要求,就像女生對閨蜜。


    可以一次談八個,但不能一個談八次。


    她這時才想起自己戀愛腦的男主角,問長煙:“蔣統領在何處?”


    “迴殿下,蔣統領應當在巡防。”


    貝婧初點點頭,“讓他過來,把活交給姓雷的就行了。”


    長煙在心裏同情了雷念兒一秒,讓人去傳喚了。


    蔣瓏守聽著傳喚,來不及換甲胄,便先過來。


    臨近聽召,卻被一隻手拉住領子直接坐了下來。


    一瞬的驚慌之後,忍著反擊的本能,發現自己坐在了殿下身邊,腿挨著她的腿。


    !!


    驚喜來得太突然。


    貝婧初手撐在他肩膀堅硬的鎧甲上,靠近他耳邊悄聲道:“我們可是日日廝混在一起的,你別這麽僵硬。”


    他這才想起了他們之前商討的計劃,務必要讓太子做出色令智昏的模樣。


    蔣瓏守有點小失落,但是立馬調整好狀態,十分坦然的摟著她的腰。


    在下麵看來,就是一對璧人。


    少年一過來,思念至極的女子就忍不住和情郎悄聲耳語,羨煞旁人。


    送人的臣子將自己人弄迴來,嘴角勾起了然的笑。


    “原始如此,臣這男子皮相不錯,但論起別的來,在蔣統領麵前是一點不夠看。”


    “殿下真是有福啊,看來好事將近了?”


    貝婧初笑睨了她一眼,“話真好聽,賞。”


    這下,便是更多人的祝福讚頌。


    下方,許承晝急忙站起身,袖子帶著桌上的碗碟翻了。


    一個從小將禮儀刻在骨子裏的小郎君,是不可能如此冒失的。


    隻能說他已經顧不上其他了。


    人站起來格外醒目,他那雙失神的眼睛,讓貝婧初覺得自己好像是什麽虐文男主。


    其實,當時選誰來做她“愛”的人,也不是沒考慮過許承晝。


    但是......


    “我不敢用。”


    “他父親是許蘭期,最是會揣摩人心。”


    “要是被許承晝知道了,我怕瞞不過他父親。”


    她還記得自己當時的話,有動搖一點點的心立馬被正了迴去,


    現在有點明白一些虐文男主為什麽不張嘴了。


    因為......不相信。


    不敢相信。


    不敢用麾下所有人的命去賭所謂的愛情能有多堅定。


    在他身旁的許蘭期和許欣姝將自家孩子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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