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生瞥了宇文傷、宇文士及、宇文化及叔侄三人一眼,舉著手裏的協議,對跟隨自己而來的十八精騎說道:“今後十年,江南蕭楚當與江北勢力秋毫無犯,”


    說完看著師妃暄說道:“我頭發被風吹亂了,來,給我紮一下。”


    這剛剛與正道做完最後切割的女人抿了抿嘴,走到他的身邊,幫忙正了正衣冠,重新插好頭簪。


    因為急火攻心昏過去的徐子陵幽幽醒轉,看到這一幕,臉上一紅,又暈了。


    楚平生迴頭道:“尤鳥兒,來。”


    “宗主。”


    他將玉璽和左驍衛大將軍的兵符交到他的手上:“明日把它們交還女皇陛下。”


    “宗主,你這是……”


    楚平生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轉頭看向雲帥的位置:“涼王殿下,如今柴某已是白身,不知可否在你帳下謀個差事?”


    李軌拿著絲帕的手打了個哆嗦,愣有片刻才反應過來,頓時大喜過望:“柴公子所言當真?”


    “當然。”


    “哈哈哈哈。”李軌就感覺天上掉下一個大餡餅,咣唧,懟自己臉上了,一溜小跑到他的身邊:“以柴公子之能,當居上將軍,我西涼兵馬,盡可以差使。”


    蕭美娘南征,封柴慎十二衛上將軍,今次蕭楚建國,柴紹隻封了公爵和特進光祿大夫,實際官職沒變,那是因為他爹是上將軍,他嶽父是兵部尚書,他又太年輕,不代表他受到猜忌。


    蕭美娘若不寵信他,也不會放心到把玉璽讓他帶來與正道的人商議停戰事宜。


    楚平生說道:“多謝大王收留,我當鞠躬盡瘁,恪盡職守,令河內之地盡歸李涼。”


    倆人一唱一和,搞懵了所有人,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除蕭楚陣營的娘子軍外,北方群雄一片嘩然。


    柴紹以蕭楚女皇的名義簽了停戰協定,然後把印信托尤鳥倦這個禁軍總管交還蕭美娘,一頭紮西涼李軌旗下去了?


    他要幹什麽?


    腦子活泛的已經在腦海勾勒出一副他帶領西涼軍隊捅李淵、梁師都、劉武周、郭子和屁眼兒的畫麵了。


    這……這擺明是在利用李軌的力量幹自己想做的事——既然江南、江北簽署了停戰協定,那他就投身江北勢力,繼續幹李唐。


    沈落雁、李密、李子通等人被他的騷操作驚呆了,同時也明白了他的決心,那便是讓李唐和支持李唐的武林正道死無葬身之地,而且這麽做還不用消耗蕭楚軍力。


    宇文化及臉上沒了笑容,目光森冷:“李軌,你這麽做是在與虎謀皮,斷無好下場。”


    “這就不勞宇文將軍費心了,我想,宇文將軍還是自求多福,擔心一下自己的小命能不能活得比我長久吧。”


    李軌又不傻,停戰協定一簽,以後江北局勢必然是李唐在佛道二門的支持下橫掃諸雄,哪怕李世民充分暴露了冷酷、殘忍、深沉、偽善的一幕,他們也頑固地相信和氏璧預示的未來。


    與其兩三年便被李唐滅掉,何如跟柴紹合作,起碼可以換來十年皇袍加身,哪怕最後投降,也有和蕭美娘談條件,混個王爺當的機會,畢竟柴紹狠辣歸狠辣,在做生意這點上,誠信沒得說,隻要不站到他的對立麵,一般而言,他吃肉,合作方還是能喝口香湯的——剛才梵清惠隻揀不利於蕭美娘的說,比如柴紹留了蕭銑的命,卻殺光了蕭銑的近臣,那她怎麽不說蕭楚軍南征宋閥,蕭銑背後捅刀子,對宋缺借道襲擊林士弘運糧部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前提?


    宇文化及碰了個硬釘子,宇文士及鼻翼動了動,望表情複雜的西突厥國師說道:“雲帥,這件事你怎麽看?”


    梁師都、劉武周背後是dtz,而李軌的背後是西突厥,這一情況人盡皆知,如今李軌拜柴紹為上將軍,蕭楚對李軌的影響力必然上升,此消彼長,以後怕是沒西突厥什麽事了。


    蓮柔晃了晃輕細的手腕,手鏈上的金鈴鐺發出悅耳的響聲。


    “爹,你是不是忘了楊公寶庫發生的事?”


    “哈哈哈,我真是糊塗了,若非女兒提醒,怕是已經中了宵小的挑撥離間計。”


    柴紹的人在楊公寶庫裏殺了dtz武尊畢玄的二徒弟拓跋玉,還把dtz國師趙德言變成一隻耳,他加入西涼國,不僅嚴重威脅李唐的統治,還會與dtz發生衝突,而西突厥的根本利益是在草原,所以這是利大於弊的一件事。


    宇文化及和宇文士及連碰兩個釘子,梵清惠才醒悟過來,指著楚平生說道:“柴紹,你不守信用!”


    一心大師氣得“阿彌陀佛”頌了一遍又一遍。


    楚平生攤攤手:“我怎麽不守信用了?你們要江南江北停戰,我已經代表楚國女皇簽署了協議,一式兩份,現在尤鳥倦手中。梵清惠,你都多大的人了,真拿自己當xxn了?一點道理不講啊。”


    “你……你……”梵清惠被他氣得光頭都紅了。


    李世民更是怒不可遏,看看仍然不肯放棄,拚命給宋玉致輸送長生真氣的寇仲,沒想到拚著暴露自己真實一麵的行為換來這樣的結果。


    “師妃暄,你被他騙了!”


    他不敢去找柴公子算賬,想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挑撥師妃暄去惡心對手。


    “你……你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要鑽空子騙我?”


    師妃暄的情緒遊離在崩潰邊緣。


    啪。


    一記耳光扇過,把她打得一個趔趄。


    動手的人不是楚平生,是獨孤鳳。


    “鑽空子騙你?師妃暄,你告訴我,他憑什麽要按照梵清惠定下的規矩行事?一個擁有製定規則的力量的人,甘願在別人的規則內玩遊戲,他是覺得用腦子戲弄敵人,比直接把人殺了更容易是嗎?還不是為了幫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把師恩和養恩還給佛門?你好好想想,之前自願以身飼魔,除了徐子陵這個求而不得的舔狗為你憤怒悲傷。包括你師父在內,整個慈航靜齋,又有幾人為你遺憾可惜?”


    “他們想的都是你的犧牲值或不值!柴紹一直說自己是個追求利益的生意人,佛門和道門的人呢?說穿了,人命和口碑就是他們的利益,為了多數人的利益犧牲掉你無可厚非。我記得柴紹在來這裏的路上曾經說過一句話,口口聲聲把正義與萬民掛在嘴邊的人,最擅長的就是製造多數人暴政與道德綁架,以前我搞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如今看到你的遭遇,我懂了。”


    師妃暄捂著臉,如遭重創,腦海不斷迴響著她的質問。


    柴紹這麽做都是為了幫她還債?


    “哼!一派胡言。”


    便在這時,一道飄忽的聲音由遠及近,似乎前一個唿吸還在天邊,後一個唿吸就到眼前了。


    隨同聲音出現的還有一束細若遊絲,隱藏在風中,讓人防不勝防的輕靈劍氣。


    站在莎芳身後的傅君瑜臉色驟變。


    “傅采林?所謂一代宗師,不過如此。”


    一隻手出現在獨孤鳳身後,迎著幽靈般的劍氣一劃,將其撕得粉碎,而後顯現的才是柴大官人的臉和身體。


    傅采林?


    他說什麽?傅采林來了?


    就在眾人一臉錯愕之際,果然看見一道人影由李密帶領的瓦崗寨好手後方躍入兩軍戰場。


    “這家夥,也太醜了吧。”單婉晶小聲嘀咕一句。


    其實不隻她,第一次見高麗奕劍大師的莎芳、榮姣姣、玲瓏嬌等人也是一樣的看法。


    那張臉也不知道怎麽生的,窄長得叫人難受,五官更是堪稱別扭地擠在一起,顯得額頭特別高,下巴特別長與翹。鼻梁也大得過分,還好有一頭披肩黑發,分散了人們對他的五官的注意力,緩解了驚醜的情緒。


    金稱心、四聖僧、不貪、不嗔、李世民、房玄齡等人一臉喜色,如今傅采林來到,兩位宗師再加一個半步宗師,還用怕柴紹嗎?


    既然他耍那樣的小聰明,就別怪正道一方三打一,不講江湖道義了。


    “阿彌陀佛,傅掌門,你終於來了。”


    一心大師的苦相消失不見,看得見的微笑浮現,眼角往下一耷,兩條長眉滑到臉前,遮住了顴骨下麵凹陷的雙頰。


    傅采林以沙啞的嗓音說道:“抱歉,乘船南下時路遇水賊搶劫,故而來遲。”


    一心大師點點頭:“傅掌門無事便好。”


    “多謝一心大師掛念。”比較一下年紀,一心大師長他近三十歲,所以即便武功是他高一些,這姿態也要端得低一點。


    “多年未見,傅掌門風采依舊。”說話的是寧道奇。


    寧道奇、傅采林、畢玄,號稱武林三大宗師,自然不是頭迴見麵。


    高麗大師剛要說話,後麵響起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所謂風采,就是偷襲小輩嗎?而且還是個女人。”


    “一心大師,寧兄,稍候再敘,我先處理一下私事。”


    “傅掌門勿要大意,此子功力之高實乃寧某生平僅見。”


    “我知道,宋缺便是死在他的霸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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