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妙子一發話,準備咬牙再上的雙龍一起停住。


    楚平生冷冷一笑:“還是我老丈人明事理,知道你們誰也不是夫人的對手。”


    這話講得眾人一頭霧水。


    宋玉致指著他說道:“柴紹,你說什麽胡話,哪個是你老丈人?”


    “還能是誰,魯妙子啊。”


    “魯妙子是你老丈人?你胡說什麽。”


    楚平生說道:“我胡說?不信問問你的秀珣姐,昨晚是誰破了她的瓜?當然,如果你們嶺南宋閥的少閥主不嫌丟人,撿我穿過的鞋子,而魯妙子願意做他的老丈人,我也不反對。”


    !!!!!!


    破瓜?


    他說破瓜?


    他破了商秀珣的瓜?


    宋玉致一開始不相信,轉頭看到商秀珣的狀態,明白了。


    “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我一定要殺了你,殺了你……”


    她的親嫂子……還沒過門就被那小子睡了,她不抓狂就怪了。


    “玉致,你冷靜一點。”李世民哪敢放她過去,死死地攔著,然而宋玉致不斷掙紮,扯動手臂的傷口,疼得呲牙咧嘴。


    那邊商秀珣一頭紮進魯妙子懷裏,崩潰大哭,老頭子壓抑不住傷勢,噗,口血噴出,暈了過去。


    宋師道暴怒,大吼一聲,抽刀劈斬,一股剛猛刀氣帶著狂風直逼楚平生。


    自己沒舍得動的未婚妻被仇人開了苞,可想而知他有多憤怒,此時的表現,已經可以稱得上超常發揮了。


    要說他的戰力,也就宇文化及-的水平,超長發揮最多宇文化及+,獨孤鳳騰空而起,迎著刀氣快速斬出三劍。


    唰。


    唰。


    唰。


    色青如浪的尺許劍氣將刀氣攪得粉碎。


    宋師道又使出天刀八式裏的第二招,瀟湘水雲,刀身裹著連綿不斷的氣勁當頭壓下。


    獨孤鳳拔劍一橫,突地劍走杖勢,運起祖母的披風杖法,挾裹生生不息的狂風向上一掛。


    狂風破開刀氣,獨孤鳳的另一隻手向前一拍,劍勢陡然一沉,聚劍氣於一點,刺破沿途所有氣勁,狠狠地撞在宋師道已經由劈斬變為格擋的刀背上。


    咳!


    宋師道口噴鮮血,如斷線的風箏掉落在地,受了不輕的內傷。


    楚平生就在後麵拍手叫好:“夫人,好劍法,你是最棒的。”


    這倒不是他厚著臉皮拍馬屁,此時的獨孤鳳,戰鬥力還在婠婠之上,碰到宇文傷、魔帥趙德言這種角色戰個平手亦沒問題,哪怕對上祝玉妍,都能叫板一下。


    她可不像寇仲、徐子陵、跋鋒寒這幾個各種奇遇、機緣堆起來的掛逼,就是通過尤楚紅的教導和自身天賦勤學苦練,一步一步達到今日水平。


    獨孤鳳心裏美得很,卻依然欲迎還羞地瞪了他一眼:“誰是你夫人。”


    雙龍趕緊跑過去給宋師道和魯妙子療傷,宋玉致罵完楚平生又罵獨孤鳳:“一對狗男女,狼狽為奸!”


    她已經被憤怒衝昏頭腦,堂堂宋閥小姐,變得口不擇言起來。


    獨孤鳳剛才還覺得柴紹這麽刺激魯妙子多少有點過分,此時忽然覺得過個屁,他就不該發善心,求她迴去救商秀珣。


    “魯妙子醒來告訴他,我柴紹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如果他們父女想通了,我可以娶她過門做妾。”楚平生撒完鹽還不忘長歎一聲:“好人好事做成這個樣子,我好難啊。”


    踏踏踏。


    “走吧夫人,迴家。”


    他催馬向前,往飛馬牧場北側渡口而去。


    宋玉致被李世民摟著,衝楚平生的背影又踢又踹:“無恥,肮髒,卑鄙,下流,畜生!柴紹,我們宋家跟你沒完!”


    沒人理她,楚平生和獨孤鳳頭都沒迴。


    宋玉致喘著粗氣發泄一陣,才想起哥哥受傷了,忙跑過去探視。


    ……


    漢江渡口。


    日薄連山翳,飛雲各自高。


    楚平生跨過渡口,跳上渡船,迴首身後。


    獨孤鳳站在夕陽裏,麵如敷粉,全身是光,抱著那匹毛色體型都一般的黃驃馬的頭親昵片刻,鬆開手裏的韁繩,卸去累贅的馬鞍,拍拍馬屁股,喊聲“走吧”。


    那馬低頭斜視兩眼,打個響鼻,忽地四蹄奔騰,絕塵而去。


    一陣風吹來,揚起船下淺碧,也揚起她的秀發,青絲亂舞,滑若絲緞。


    楚平生感覺她很好笑,也有點可愛。


    因為需要過河,渡船太小裝不下,隻能把馬匹留在南岸,便有了剛才一幕。


    但問題是,這兩匹瘦小的馬是清晨時分從行商手裏買來的,要說人與馬之間的感情,就一點點。


    “來。”


    當獨孤鳳走上渡口棧道,他往前半步,伸出手去。


    以她的武功水平,要上船輕輕鬆鬆,哪裏需要人扶,不過稍作猶豫,還是有些局促的伸出手去,任他握住手腕扶上渡船。


    “夫人小心腳下。”


    船艙前麵有一塊隔板,比較高,如果不是他提醒,心不在焉的獨孤小姐搞不好真得絆一腳。


    船艙沒有外人,就他們兩個。披著蓑衣,戴著鬥笠的艄公站於船頭,一篙下去,渡船分波,緩入水道。


    “誰是你夫人,都說了,別再叫了。”


    獨孤鳳在長凳坐下,把被風吹亂的頭發理到耳後,故作兇狠地瞪了他一眼:“找你的尚書千金去。”


    楚平生被她賭氣的樣子逗樂了:“尚書千金?你是說榮姣姣?”


    “我有說錯嗎?難不成你還能違抗太皇太後的旨意?”


    楚平生注意到她問這句話時,手在身下劃了劃,應該是想捏裙裾,然而身上穿的是夜行衣,哪有裙裾給她抓。


    “你覺得太皇太後為什麽要給我指婚?”


    “唔……”她沉吟片刻說道:“為了報答你,彌補你。”


    這是正常思路。


    他把蕭美娘救出來,理應報之以李,令洛陽雙豔填李秀寧的窟窿。


    “錯,這隻是從王世充手中謀奪軍權的一環。”楚平生說道:“我剛剛當上兵部侍郎,太皇太後就差我來飛馬牧場和商秀珣接觸也是其中一環。”


    “你的意思是……”


    “沒錯,等我柴家掌握了兵權,你覺得王世充會是什麽下場?他的女兒會不會受牽連?到時候降為側室,不也是太皇太後一句話嗎?我與她的婚姻雖是政治需要,但好歹夫妻一場,這樣做起碼能夠保住她的命和生活。”


    獨孤鳳認為論打架,她一個能搞定幾十個柴公子,可若論玩心眼子,那真是拍馬難及,關鍵這心眼子玩的還不讓人反感。


    “唉。”


    她重重地歎了口氣,從尚書千金身上想到自己,雖然事到如今,聽見柴紹喊她“夫人”,心中是歡喜的,可是整件事的出發點,跟柴家與王家的婚姻又有什麽分別呢。


    “你要知道,那日在江都,宇文化及同皇帝動手時,是王世充順走了獨孤家找東溟派采購武器裝備的賬冊,不把他徹底扳倒,他隨便找個替死鬼把東西當眾呈給皇泰帝,即便太皇太後給我們柴家麵子,事情也很難辦。”


    聽到這裏,她抬起頭來,一臉驚訝地看著他。


    “這麽說來,你是答應助我爹迴東都了?”


    “夫人有命,我哪敢不從。”


    “啐,誰是你夫人。”


    獨孤鳳轉過頭去,嘴上說不樂意,嘴角卻怎麽壓都壓不下,隻能借伸手梳理被江風吹亂的頭發來掩飾情緒。


    嘩……


    嘩……


    水聲悠悠,綿綿東流。


    ……


    數日後,楚平生迴到洛陽。


    此去飛馬牧場看似無功而返,但是第二天早朝,皇泰帝便宣布了一項封賞,將他由正四品的虎賁郎將,提拔為從三品的右候衛將軍,西平縣侯。


    皇泰帝給的說辭是,柴侍郎此去飛馬牧場,雖然沒有談成戰馬生意,卻破壞了嶺南賊寇宋閥與飛馬牧場場主的聯姻,揚了朝廷之威。


    至於他是用什麽手段破壞的,沒有細說。


    反觀嶺南宋閥那邊,靜悄悄的,沒有否認,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宋閥與飛馬牧場的聯姻確實出了問題,不然為了迴擊朝廷,就算宋師道與商秀珣不立即舉辦婚禮,宋缺或者宋智也應該站出來澄清一下。


    之後,很快又有消息傳出,講飛馬牧場元氣大傷,勢力範圍內五個牧場,其中最大的,由場主商秀珣親自管理的飛馬牧場,近萬匹馬一夜之間全部死亡。


    這不禁讓人浮想聯翩,懷疑事情是不是柴侍郎幹的。


    要知道飛馬牧場可是有兩萬多精騎的,這樣的力量部署在平原地帶意味著什麽,隻要稍微懂點軍事邏輯的都明白,如果是柴侍郎幹得,他是怎麽瞞天過海直擊商秀珣要害的?


    總之,朝廷對他的封賞很耐人尋味,商秀珣身上發生的事情亦是撲朔迷離。


    與此同時,柴家與王家即將聯姻的消息也被普通民眾得知,並很快地向四麵八方傳播,畢竟如今的柴公子可是風頭無二,說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星並不為過。


    有人說,王家和柴家聯姻,證明王家服軟了。


    有人說,王家和柴家聯姻,這叫珠聯璧合,強強聯手,試問從今往後,洛陽城內還有誰能動搖他們兩家的利益?


    也有人說,這是一場針對王家的政治陰謀,隻是太皇太後助力新貴取代舊貴的一種高明的緩衝手段。


    總之坊間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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