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自殘”,並不局限在“欲練此功,必先自宮”,所有的自殘行為,比如砍手,跺腳,刺眼,致聾……隻要對身體造成功能性傷殘,都算自殘。


    奧德彪虎得很,舍不得砍手跺腳,舍不得挖眼割舌,卻舍得一刀下去把自己閹了,然後……然後沒了煩惱根,他就成了慶餘年版的林平之,並且在劍術上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接四顧劍班,晉級劍係大宗師。


    楚平生覺得,這大滅絕劍法不如改名對自己狠劍法。


    當然,跟初階的大滅絕劍法一樣,進階版大滅絕劍法也是有破解法門的,可他顯然不可能把訣竅告訴範閑,於是範閑和五竹兩個殘疾人的下場就是被奧德彪血虐。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師父白風為什麽知道那麽多關於你娘的事情嗎?”楚平生湊近他的耳朵說道:“其實根本沒有白風,隻有我……楚平生,而那夜京都城南同五竹交戰,並與葉流雲、四顧劍同歸於盡的人是苦荷。”


    沒有白風,隻有楚平生。


    範閑如遭重擊,枉他北上前還想白風已死,世間大宗師全滅,等他在神廟找到零件修好五竹,便是王者歸來,哪裏想到……


    原來他一直被楚平生耍得團團轉。


    噗!


    範閑憤然噴血。


    楚平生的紫色手骨宛如機器人一般旋轉三百六十度,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範閑,你是否一直覺得自己是穿越者,是主角?嗬嗬,太平別院湖底的實驗室你去過了吧?發現了什麽?你不是穿越者,你就是一個可憐的實驗品對不對?”


    “……”


    全對!


    範閑震驚地看著他。


    “所以你是一個假的穿越者,而我……才是真的穿越者,還是清楚這個世界所有隱秘,所有的會發生事件的穿越者,這麽說吧,試想你能進入笑傲江湖的世界,身上卻帶著北冥神功和六脈神劍,左冷禪打得過你麽?東方不敗打得過你麽?”


    噗通!


    範閑跪倒在地。


    尋常穿越者vs諸天穿越者?


    他就開了顯血和自動尋路,tmd對麵開的是全圖和加速。


    這怎麽打?


    幹不過,完全幹不過。


    看著對麵陷入絕望的範閑,楚平生走迴五竹的屍體前麵,紫金湛盧劍一揮,斬下機器人的左手,將裏麵的金屬骨架抽出,把骨頭往裏麵一插,五指屈伸,活動一下,竟然很配。


    司理理提著巴雷特走到範閑麵前,槍口懟著那顆曾幾何時被她欣賞過的臉。


    “你娘就是用它殺了我的祖父,現在……母債子償,去死吧!”


    她扣動了扳機。


    嘭。


    槍口火湧,最後一枚子彈射出。


    如此近的距離,範閑的腦袋像是吹到鼓起,被一根針刺破的氣球,頓時四分五裂,紅的,黃的,白的,落在被火焰風暴烤幹的草葉上。


    林婉兒迴過頭去。


    粉拳緊捏放在心口,深唿吸數次,才壓下胸中翻騰的情緒。


    範閑死了。


    最後還是死了。


    “放心,上杉虎會帶人打掃戰場的,迴吧。”


    楚平生拎過韁繩,翻身上馬,將林婉兒拉到懷裏,策馬而去。


    海棠朵朵拍拍司理理的肩膀將她喚醒,二人跟著上了坐騎,緊追楚平生離開。


    “你的手怎麽辦?”


    “涼拌!”


    “我在跟你說正事!”


    “我也是,總有辦法恢複的。”


    “什麽辦法?”


    “這個世界沒有。”


    “那你還說。”


    “呃……”


    奧德彪看看鮮衣飛揚,策馬奔騰的一家四口,拭幹劍上的黃色體液,一身紅衣立在小河溝畔,望著眼前翩然飛過的彩蝶笑了笑。


    他很黑,笑容卻很溫柔。


    ……


    三個月後。


    地球北極。


    嗚……


    風聲貫耳,一道黑影迎麵刺來,速度之快,堪比迅雷。


    黑影快,楚平生更快,左手紫金湛盧劍一圈,右手也是一圈,雙倍封禁領域發動。


    黑影停住,露出真實麵目,竟是一把跟五竹所使用武器一模一樣的鐵釺,而在鐵釺身後,是一具與五竹身形相當,麵容稍有差別的男子。


    半蹲在平整光滑的地板上的海棠朵朵眼見敵人一雙金瞳泛起妖異綠光,想起五竹鐳射眼的威力,頓時大驚失色。


    “小心他的眼。”


    “你以為所有神廟使者都跟五竹一樣嗎?他可是限量版。”


    封禁領域製住了鐵釺,以及後麵的神廟使者,旁邊手持冰霜倚天劍的奧德彪紅衣飄飄,擰身一蕩,長劍在空中留下數道幻影,噗地一聲插進神廟使者的腦袋,微微一旋,便把裏麵的東西攪得粉碎。


    這次他吸取了教訓,直接幹腦殼。


    用楚平生的話講,神廟使者是機器人,跟人一樣,cpu在腦袋裏,隻有把腦袋毀壞,才會徹底失去修複能力。


    噗通。


    封禁領域兩散,神廟使者應聲栽倒。


    “你們兩個閃遠一點。”北齊聖女心有餘悸地道。


    楚平生說道:“不是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這樣的北齊聖女,被外麵的人看到,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海棠確認再三,見神廟使者真得沒了動靜,提著兩把手斧站起來,臉色不自然地瞪了他一眼,又輕咳兩下道:“我是擔心你再來一次烤雞爪。”


    楚平生伸出帶著“五竹牌”手套的左手,微笑說道:“沒啥感覺,就和她們親熱的時候是有點不方便。”


    “哼。”


    海棠剜了他一眼,繼續往前麵走,行有數米,看見一道閉合的金屬大門又停住腳步,迴望二人:“愣著幹嘛?你們走不走?”


    楚平生感覺她這個樣子很有意思:“害怕你就直說。”


    “誰……誰說我害怕了。”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走過去在門框右邊的觸控板按下左手,唰,金屬門中間的圓形鎖具自動旋轉,門向兩邊打開,嚇得海棠朵朵和奧德彪倆人如臨大敵,直至看到後麵沒有敵人,就是一條長長的甬道,方才鬆了一口氣。


    啪,啪,啪……


    隨著楚平生向前邁出的腳步,頭頂的小圓燈相繼開啟,將甬道照得纖毫畢現,地板上甚至能映出人影。


    後麵二人又露出一臉緊張的樣子,看看頭頂,又看看腳下,手裏的武器握到冒汗。


    “哈哈哈哈……”


    楚平生笑得肚子疼:“瞧你們兩個那膽小如鼠的樣子。”


    “誰……誰膽小了,我們是小心。”海棠微紅臉頰,爭辯道:“你自己說的,神廟是五竹的老巢,葉輕眉就是從神廟出去的,天知道裏麵有沒有更厲害的武器。”


    更厲害的武器?


    楚平生想到飛機、坦克、大炮……


    既然神廟是一座軍事博物館,這些東西應該不缺吧。


    “有啊,確實有比巴雷特還厲害的武器。”


    “真有啊……”


    海棠心裏發苦,嘴巴緊緊抿著,以往鬆弛的她,今日嚴肅得有點可笑。


    奧德彪倒是平靜得多。


    這也正常,好歹是一位大宗師了嘛。


    楚平生沒有理睬二人,繼續大踏步往裏麵走。


    倒不是他粗心大意,是因為知道劇情裏範閑、海棠朵朵、王羲等人來過神廟,不是大宗師的他們尚且能夠搞定裏麵的東西,如今他來到這裏,除了神廟使者有點威脅外,那個隻有虛影,沒有實體的ai,自然不可能對他造成傷害。


    畢竟這就是一個軍事博物館,又不是防禦性質的軍事要塞。


    如今最後的神廟使者已經死在身後,前麵可以說暢通無阻。


    唰。


    當最後一扇門打開,前方豁然開朗。


    一間極寬廣的展廳出現在眼前,各種各樣的,對海棠朵朵和奧德彪來說堪稱神奇的射燈在玻璃上,幕布上,牆壁上,投下五顏六色的光芒,匯聚成各種各樣的畫麵。


    兩個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身周一切,感覺進了天界。


    哪怕跟著楚平生一路走來,大腦裏已經有了“神廟使者是機器人”這個認知,楚平生也簡述過“科技”這個詞的意義,甚至有拿新柳書局印刷的限量版《十萬個為什麽》給他們看-——因為此書內容過於超前,足以挑戰世人認知,安全起見,新柳書局隻秘密印刷了一百套,用來供給戰豆豆、司理理等人了解真實的世界。


    可即便如此,見及超越他們生活的時代太遠的科技場景,亦不免心生震撼,難以自持。


    楚平生在一個介紹槍械發展史的透明光幕前站定,看著上麵從火藥開始,進化到竹火槍,火門槍,火繩槍,再到燧發槍,擊發槍的路線圖,及旁邊的工藝改進說明,心想是了,這便是從範閑身上獲得的葉輕眉日記裏所畫的軍事博物館第一層,講解軍事發展史的展廳了。


    他這兒有感眼前,心生唏噓之際,猛聽身後傳來一聲尖叫,隻見海棠朵朵“啊”得一聲,兩腿一軟,跪倒在一個圓環狀,有射燈的台子前麵。


    奪目的青光在空中交織出一個穿著長衫的老者形象,一如慶廟裏供奉的教化世人的先賢雕塑。


    奧德彪同樣失色,拄著冰霜倚天劍單膝跪倒,不敢抬頭。


    “放肆,聖地豈是你們可以染指的。”


    “上聖見諒,我們……我們也是誤入此地,並非蓄意作亂。”海棠朵朵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不過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敬的,什麽誤入此地,並非蓄意作亂,楚平生就是奔著砸毀神廟來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平生看著把ai的全息投影當成神仙降臨,心生敬畏,頂禮膜拜的兩個人,笑得肚子疼。


    海棠朵朵雖然狐疑,但是看看麵前完全由光組成的聖人賢者,沒敢輕動,依舊保持跪姿。


    楚平生快走兩步,突然對著空中之人伸出手臂。


    “楚平生,別亂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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