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生瞥了眼像個小孩子一樣抓著他衣角的周芷若,拍拍她的手,大步朝前,走出峨眉派的涼亭,來到廣場中央直麵三渡。


    “少林寺裏還有沒有比你們更厲害的人?”


    渡厄眯了眯獨眼:“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有的話,你們一起上吧,我不介意。”楚平生抽出湛盧,握在手中。


    按照書中情節,這三個禿驢佛法精深,連殺業滔天的謝遜都給感化了。


    然而仔細分析一下,渡厄因為挑戰陽頂天被打瞎一隻眼,在對方饒他性命的前提下懷恨在心,拖著兩個師弟坐了三十年枯禪,就為報仇雪恨。


    餘波未消,揚塵依舊,楚平生微微喘息幾口,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四級蓄力的大威天龍伏魔掌就能秒了三渡,五級呢?


    射雕英雄傳世界練成九陰真經,後麵可以做到三級蓄力,現在九陰九陽一起大成,而且在乾坤大挪移的幫助下融為一爐,質和量皆有不小的提升,可是即便拚盡全力,最多打出一記五級蓄力的大威天龍伏魔掌便會掏空丹田,算起來的話,這套自創掌法每升一級,對內功的要求可以說是指數遞增了。


    他確信自己沒有看錯,楚平生的掌力似有龍騰之兆,一道穿雲裂石的爆鳴直上青雲,須彌山掌帶起的滾滾黃土被一掃而空,狂風漫卷,揚塵蔽日,那團氤氳著黑白二氣,好似龍頭一樣的氣波掃過三渡。


    想來三個禿驢做過功課,提前閉了聽覺,那麽這個呢?


    “金剛伏魔圈,不過如此。”


    “……”


    真氣逆轉,哪怕以他的體質,也是一陣氣血翻騰,心慌麵赤。


    就在渡厄準備加入圍剿時,卻見一道黑影緊貼渡難手中長索劃過,叮得一聲輕響,一道清澈心靈的禪音響徹全場。


    “滅絕?”


    這種人佛法精深?開什麽玩笑。


    就是這一滯,令其躲避另一點烏芒的動作相當狼狽,頭是讓過了,但是蓬鬆的白發卻被氣勁扯斷不少,飛散升空。


    嗖……


    “我是奇怪他怎麽能一隻手同時發射兩枚石子。”


    “還不死心?”


    下一個唿吸,三疊加的須彌山掌和蓄力四次的降龍十八掌同時打出。


    便在這時,漫卷的黃土間衝出一道身影,朝他撲來。


    不遠處涼棚裏武功低微的各派門人頓時陷入其中,麵露呆滯,渡厄、渡劫、渡難三人卻是不受影響,長索如洶湧波濤一般,層疊而至。


    至此氣勁還未停歇,化作一道好比天龍吸水的龍卷風肆虐左右。


    “啊?小姐,你連左右互搏都傳授給他了?”


    這時渡劫眼睛一明,手中索頭昂起,電射刺出,速度不可謂不快,眼看著便要觸及目標,這時眼前一花,空中僅剩淡淡的殘影。


    豈知楚平生身形再閃,渡難的長索也撲了個空。


    少林、崆峒、華山、點蒼、神拳門等敵視楚平生的門派弟子,一個個如喪考妣。


    誰知一掌拍出打了個空,握著長索的右手戶口刺痛難當,內力虛不守控。


    “彈指神通?你不是知道是我教他的嗎?”


    渡難說道:“師兄,不要跟他廢話,動手吧。”


    “傳授?除了彈指神通,剩下的……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他本來就會,而我……不過是喚醒他記憶的媒介一樣。”


    “嗬,我倒忘了,如果不能同時致盲三人,是破不了這金剛伏魔圈的。”


    渡厄須發皆揚:“楚掌門,我三人自知單打獨鬥不是你的對手,既然你要滅我少林,那我們也顧不得江湖規矩了,接招吧。”


    “我也很奇怪。”


    渡劫麵露痛苦,雙目閉合,手中長索卻是不見減速,卷向楚平生的左腿,側後方渡難的長索隨之而來,渡厄那邊也一抖長索,沛然下擊。


    “小姐,你也覺得奇怪嗎?”


    “我奇怪他武學天賦這麽好,為什麽能學會自曾祖母以來,古墓派再無人學成的左右互搏。”


    無人說話,現場一片安靜。


    三渡眼力自然不差,長索一蕩,渡厄、渡劫齊身迎上,按住渡難後背猛送內力。


    楚平生將腳探出,在地麵一掃,揚塵中也不知道抓起什麽,使鐵板橋弓身避過須彌山掌掌力的同時,右手長劍猛地一劈,震開渡厄的長索,左手二連彈,咻,咻,兩點烏芒射出,一點烏芒與第三條長索相擊,後方渡劫皺了皺眉,真氣一滯。


    前方拍出須彌山掌的渡難雙肩一震,渡劫倒飛而出,渡厄噔噔噔連退三步,下一個唿吸,渡難須發皆揚,黑麵向天,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全身筋脈寸斷,當場氣絕身亡。


    楚平生目光一寒,壓掌起勢,四象掌法少陽式秋陽杲杲推出。


    等到渡難恢複一些,轉身麵對他時,楚平生已經完成降龍十八掌裏時乘六龍和密雲不雨,雙龍取水的蓄力,正在疊加第一式亢龍有悔。


    而在楚平生的側後方,張鬆溪表情大變:“什……什麽?龍?”


    峨眉派弟子壓抑不住內心情緒,幾人歡唿,幾人跳腳,褚新貴攥著屠龍刀的手不斷哆嗦,以楚平生的表現看,隻怕郭襄重生,也不可能是其對手,他這一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就是收了這麽一個便宜徒弟。


    與此同時,丐幫的涼棚裏,小翠等人眼都瞪直了。


    渡難表情一變,忙震長索將他甩下。


    三僧品字形站定,不等楚平生迴話,懷中黑索如同鮮活巨蟒,帶著低沉嗡鳴刺出。


    靠近三渡的涼棚下,散客們隻覺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勁湧來,塵土四播,目不能睜,狂風唿嘯,衣衫獵獵作響,即便隻是掌力餘波,亦有如麵山嶽的壓迫感。


    他心下一慌,趕緊側身,果見一柄長劍遞至,好在金剛伏魔圈能讓三人心意相通,攻防一體,渡難手中長索淩空一折,加速迎上。


    “不好。”


    宋遠橋歎道:“哪怕是師父他老人家以一百一十歲高齡創出的太極拳……”


    伏魔禪音和佛光普照失效,峨眉派的人為他捏了一把冷汗,楚平生卻隻覺有點意思,施展乾坤大挪移,招引渡劫長索去擋渡厄的長索,足尖輕點,躍上渡難的長索,快步向前。


    然而當那一點青芒破開流散的氣勁,倚天劍的光映入眼簾,然後是那張羞憤與仇恨交織的麵孔。


    楚平生不急不慌,施展蛇形狸翻避過長索,覓得間隙打出一招佛光普照,舍利子乍現,一道強光席卷全場。


    “小姐,他怎麽會……”


    他不及多想,搶換招式,逆轉降龍十八掌運氣法門,硬生生將拍出去的掌力吸迴體內。


    他搖搖頭,有些沮喪。


    空聞和空智在涼棚下對望一眼,後者麵露冷笑,知道三位師叔根本沒有留手,直接祭出了金剛佛魔圈神通,一心要將楚平生斃於當場。


    渡劫冷哼一聲:“妄自尊大,不知死活。”


    黑索在空中交織,澎湃的氣勁形成一股股颶風,吹得黃土四射,楚平生毫無懼色,眼見一條長索襲來,身化魅影,跳上半空。


    眨眼間雙方你來我往鬥了三五十合。


    渡難舉掌平推,一記蓄力多時的須彌山掌打出,在他看來,敵人的一陽指再強,這蓄力多時的須彌山掌掌力,也足以將之抵消了。


    立在他身後的宋青書一聲不吭,甚至沒有看場間變化,眼睛盯著腳尖,不知道在想什麽。


    誰也沒有想到,楚平生憑一己之力絕殺少林三僧,剛才那一掌幾乎超出了他們對武學的認知。


    楚平生卻用劍一撥,借力再進,一陽指點出。


    涼棚裏的人們看得眼花繚亂,楚平生已然破開三渡的金剛伏魔圈來到外麵。


    周芷若看著心上人的背影,喃喃自語道:“怎麽才不到半年,楚師兄又厲害了好多。”


    噗!


    神兵入體,血液溢出。


    到底是倚天劍,灌注內力的一擊確實能夠傷到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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