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銘雅從安順伯爵府出來,就讓馬車趕快走,在車上哭了一陣,聽到外麵的聲音,突然想起來,自己就這麽帶著馬車走了,阿雲出來怎麽辦?


    就讓車夫停下來,說道:“你去安順伯爵府將阿雲姑娘接迴府中,我在街上逛一逛。”


    車夫見唐銘雅身邊跟著丫鬟,就點頭去接阿雲。


    唐銘雅腦海中全都是秋逸凡迴來時,兩匹白馬並肩齊行,以及秋逸凡給那個姑娘帶簪子和剛剛那引路丫鬟的畫麵,不斷地交織著,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同她沒有一點的關係,一旁的丫鬟見小姐失魂落魄的樣子,很是擔心,隻能扶著她不讓她被人群撞了。


    聽到有賣栗子的,就拉著她說道:“小姐,你最喜歡吃糖炒栗子了,奴婢給你買一些吧!”


    唐銘雅迴過神,看了一旁的糖炒栗子一眼,現在她什麽都吃不下,不過她知道娘也喜歡吃,就淡淡地點點頭,同丫鬟一起走向前。


    突然,她看到一個身影很像秋逸凡,不由得快跑了幾步,想要看清楚,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不由得失笑,怎麽可能是二公子?


    他此刻正同那個寧姑娘練武呢!


    自己一定是太想念了,所以出現了幻覺,不由得失笑了,她居然都出現了幻覺了。


    唐銘雅,你可真行!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失笑,卻沒有發現,此刻差不多是路中間,正好有一輛馬車過來,車夫看著唐銘雅,眼神帶著閃爍的光,朝著她衝去,嘴裏卻叫著:“讓開,快讓開!”


    唐銘雅根本不知道此刻自己多危險,下意識的也認為不是對自己說的,所以根本沒有動,在千鈞一發之際,突然一個身影從天而降,一把將唐銘雅拉了過來。


    看著奔馳而去的馬車,唐銘雅才迴過神,發現自己此刻正靠在一個年輕男子的懷裏,急忙退了出來。


    那男子也有些不好意思,退後一步摸著頭問道:“你沒事吧!”


    唐銘雅搖了搖頭,福了福說道:“多謝你救了我!”


    那男子急忙擺手說道:“不用不用,我也隻是碰巧罷了!”


    唐銘雅的丫鬟跑過來,緊張地說道:“小姐,你沒事吧!”


    唐銘雅搖了搖頭,看著那男子說道:“公子住在哪裏,可否將地址告訴我,改日定讓家兄登門道謝。”


    “不用了,不用了!不管是誰,我碰到了,都會救的。我還有事,告辭了!”說完,徑直離開。


    唐銘雅的丫鬟見對方如此,急忙上前說道:“小姐,我們迴去吧,剛才嚇死奴婢了。還好有剛才那位公子。”


    唐銘雅點點頭,說道:“迴頭要讓五哥查一查對方是誰,也好道謝。”


    那男子進了一個客棧,跟著小二到了包廂,看到秋逸凡,開心地叫道:“師兄!”


    秋逸凡笑著說道:“快過來坐。”


    那男子一邊坐一邊說道:“讓師兄久等了,剛才正好看到一輛馬車衝撞一位小姐,我救了那小姐,才耽誤了一點時間。”


    秋逸凡笑著說道:“我也是剛到。師父和師母怎麽沒來?”


    “他們去拜訪朋友了,讓我先過來,並且告訴師兄,不讓師妹知道他們要過來了。”


    秋逸凡點點頭,然後兩人又開始說其他的話了,用過晚膳,直到天黑才迴了家中,


    言姝聽到二哥迴來了,就帶著食盒去了他的院中。


    聞到二哥身上還有淡淡的酒味,遞過去一顆醒酒丹說道:“二哥怎麽喝酒了?”


    秋逸凡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盒,眼中的笑意更濃,說道:“我師父和師娘給師妹安排了一樁婚事,師妹不樂意,就跟著我來京城了。她以為瞞得天衣無縫,其實師父和師娘早就知道了,人都已經快到京城了。這不,我小師弟都過來了。”


    言姝笑著說道:“萱兒還小,居然這麽快就安排婚事了?”


    “師父也隻是讓師妹看看,讓她遇到合適的就定下,她卻跑了。”


    言姝點點頭,“二哥這段時間很忙?”


    “這次稅糧和稅鹽隻是關係京城中不少人,皇上的意思是徹查,所以最近一直在忙。擎琛也沒有閑著,所以你要多擔待他一些。”


    言姝點點頭,然後說道:“二哥放心吧!我在家每天也要忙,不過雅兒好長時間都沒有過來陪我了,今天好不容易過來了,聽丫鬟說你在院中陪著萱兒練劍,匆匆跑著離開了,也不知道怎麽迴事?”


    說完,見二哥看著食盒皺著眉頭沉思,又說道:“我覺得雅兒好像是誤會了你和萱兒的關係,不過反正二哥對雅兒也沒有想法,誤會了也就誤會了吧,省得雅兒再癡迷下去。唐夫人都跟我提過好幾次了,要給雅兒找個婆家,讓我好好勸勸雅兒,現在好了,雅兒放棄了你,也可以安心找婆家,我也算是對唐夫人有個交代了。”


    言姝說每一句都要看秋逸凡一眼,果然見她的眉頭越皺越高。


    看來,二哥對雅兒,也並不是沒有感情的。


    她當做沒有看到二哥的一樣,笑著說道:“二哥,你趕快睡吧,這點心省著點吃,說不定這是最後一次糕點,以後雅兒若是嫁人了,就不要再給你做糕點吃了。我先迴去了。”


    往常,二哥聽說她要走,是要院門口的,此刻卻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著食盒,言姝覺得這是好現象,說不定二哥刺激一下,能夠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秋逸凡良久,才打開食盒,見食盒的每一層都裝著糕點,每一種都是自己喜歡吃的,她從來不給自己準備這麽多口味,就怕以後一沒有機會來給他送糕點,怎麽這麽準備這麽多?


    難道真的像姝兒說的,這是最後一次?


    不會的,她還和自己約定了半年的期限,現在還沒有到,她不會食言的。


    一定是離開這麽久了,她心疼自己,所以才準備這麽多。


    可是腦海裏全是前幾天在鳴翠閣見她的樣子,秋逸凡拿著糕點咬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願意,總覺得糕點沒有往常好吃的。


    他看了糕點愣了良久,突然站起來就往外走,正好碰到進來的逆尋,“二公子,你要去哪?”


    秋逸凡一下子迴過神,都這個時候了,唐銘雅說不定都睡了,他去找她做什麽?


    還是等過兩日,他忙完了,然後再說吧!


    秋逸凡捏了捏眉心,一邊向外去洗漱一邊說道:“沒事!”


    唐銘雅迴到家中,將糖炒栗子給了唐夫人,母女兩個說了一會話,吃過晚飯,唐銘雅才迴了房間,坐在客廳裏,呆呆的看著外麵,滿腦子都是秋逸凡。


    直到丫鬟提醒:“小姐,沐浴水準備好了!”


    唐銘雅才發現,天都已經黑了,很晚了。


    唐銘雅坐到梳妝台前,取下頭上的飾品正要放下,卻發現梳妝盒下麵壓著一張紙條,打開一看:唐銘雅,今天是你五哥,兩日後,若是在護國寺看不到秋言姝,你就等著給你爹戴孝吧!


    唐銘雅愣了一下,很快意識到是聖女給她的紙條,她窩在手心,心中氣憤萬千,聖女想用她的家人讓她害言姐姐,她就算是自己死,也不會這麽做的。


    可突然站了起來,五哥一定出事了。


    娘見她傷心,為了不讓她擔心,所以才沒有告訴她吧!


    不成,她一定要去看看五哥怎麽了?


    急匆匆地往外走,正好碰到丫鬟,冷聲問道:“說,我五哥是不是出事了?”


    丫鬟一聽,眼神躲閃著說道:“小姐,你想多了,五公子好好的,怎麽會出事呢?”


    唐銘雅看到丫鬟躲閃的眼神,就知道五哥一定出事了,急匆匆地向外跑去。


    走到五哥的院子,就見裏麵燈火通明,裏麵還傳來五哥的疼叫聲:“哎吆,疼!娘,疼死我了!我好疼呀!”


    唐夫人心疼地責怪道:“疼也要忍著,誰讓你無緣無故去打架,活該被人打斷腿!”


    “娘,我真的冤枉,我正準備上馬車迴來,突然跑出來兩個人,對著我就打,我自然還手了,可是對方武功厲害,下手又狠,一下子我腿都斷了。他奶奶的,最好不要讓小爺我知道他們是誰,否則我弄死他們。”


    “好了,明天就讓你爹去調查,不過看你以後晚上出門不出門,這麽晚的天,你連人家長得什麽樣都沒有看到,你說說這怎麽查!”唐夫人憤憤地說完,才說道:“藥涼了,趕快喝藥吧,喝喝藥就不疼了。”


    唐銘誠呲牙咧嘴的接過碗,一口喝了下去,腿疼,心裏更是惱火的厲害,從小到大都沒有這麽吃虧過,最重要的是,他不明不白受了傷。


    唐夫人看到唐銘雅臉色蒼白地站在門口,身後的丫鬟心虛地低下頭,瞬間明白怎麽迴事了。


    橫了丫鬟一眼,走向前笑著說道:“雅兒,你怎麽來了?這麽晚了,怎麽不睡?”


    唐銘雅看著五哥臉色蒼白,被木棍夾著的腿,眼淚一滴滴地往下落,顫聲問道:“五哥,是不是很疼?”


    唐銘誠看到妹妹哭了,很是著急,急忙說道:“不疼,五哥不疼。你別哭了,看你哭,五哥才疼呢!”


    唐銘雅急忙抹去了淚水,她已經把五哥害得這麽慘了,怎麽能夠讓五哥再疼。


    可是她咬著唇不哭的樣子,更讓人心疼,唐銘誠無奈地說道:“雅兒,五哥沒事,你趕快去睡吧,你若是真的心疼五哥,明日去把言姐姐請來,給我看腿就好了。”


    唐夫人也不忍心女兒再難過,就說道:“是呀,快睡吧,明天讓姝兒給你五哥過來看腿。”


    唐銘雅也知道自己在這裏隻是徒增五哥和娘的擔心,就點點頭,離開了。


    隻是迴到自己的院落,想到那張紙條,想到聖女讓自己做的事情,輾轉反側,猶豫不決。


    一邊是自己的爹,一邊是她的姐姐,她實在難以決策,更何況,她喜歡二公子之事,言姐姐沒少幫她,她不能因為二公子找到了心儀之人,而怨恨言姐姐。


    那麽怎麽才能既救言姐姐,又能夠救爹呢?


    不如將這件事告訴安王,安王一定能夠幫她的。


    不成,肯定有人在暗處觀察著,她不能去找安王,想到那個紙條,不如就將紙條給言姐姐,言姐姐聰慧,一定會明白其中的含義,幫助自己的。


    想到這裏,心中緊繃的一根琴弦總算鬆了,可以睡了。


    隻是第二天,一下子睡到很晚才醒來,她慌慌張張地起床,發現床頭那個紙片還在,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穿好衣服,將紙片放在荷包裏放好,洗漱之後早飯都來不及吃準備去安順伯爵府,就聽丫鬟稟報道:“小姐,郡主來看你了,現在正被夫人帶著去五公子的院中。”


    唐銘雅沒有想到言姐姐今天迴來,急忙跑了過去。


    走到門口就聽到言姐姐的聲音:“那大夫對骨對得不錯,你好好養傷,過段時間就好了。”


    唐銘誠央求道:“言姐姐,你能不能給我製作些不苦的藥丸,這大夫開的藥太苦了,現在我的嘴裏還是藥味呢!”


    唐家的人對她幫助最大的就是唐銘誠了,所以言姝完全沒有拒絕,笑著說道:“好,我今日迴去就做,明天給你送來。”


    唐銘誠瞬間眉開眼笑,說道:“我就知道言姐姐對我最好了!”


    言姝感覺到門口有人,轉身就見唐銘雅站在門口,俏臉發白,眼下發青,眼眶發腫,眼中還有血絲,心疼地說道:“我說你怎麽不去見我,怎麽才這麽幾天,居然瘦這麽多,將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


    聽到言姝的關心,唐銘雅莫名覺得心口一酸,眼淚都掉了出來,顫聲叫道:“言姐姐!”


    言姝聽她叫得如同一隻受傷的小貓一樣,更是心疼,走過去,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裏,聽到她哭得更委屈,拍著她的後背說道:“傻瓜,即便你想放棄,也要問清楚呀!萱兒是二哥的師妹,二哥將她看作妹妹的。”


    唐銘雅一聽,從言姝的懷裏出來,梨花帶雨好不可憐,眼睛卻亮亮的,帶著欣喜說道:“言姐姐,真的嗎?”


    言姝一邊拿出手帕給唐銘雅擦淚,一邊說道:“是呀,我怎麽會騙你!看看,將自己折騰成這樣,現在都哭成了小花貓了,難看死了!雅兒還是笑著最好看。”


    唐銘雅哭笑著說道:“言姐姐,我這是太高興了。”說完,拉著言姝的手,說道:“言姐姐,你跟我來,同我說說萱兒好不好?”


    言姝點點頭,同唐夫人打了招唿,便同唐銘雅一起去了她的房間。


    坐下之後,言姝訓斥了唐銘雅一番,卻聽她拉著她的手說道:“言姐姐,五哥受傷了,我想去護國寺給佛祖上香,祈求佛祖保佑五哥,言姐姐陪著我去好不好?”


    言姝眨了眨眼睛,看向唐銘雅,這個時候,雅兒怎麽會想起來去護國寺,想到阿雲的警告,言姝心中有了決策,正好去護國寺,讓二哥保護雅兒,也讓兩人的誤會解開。


    她還沒有說話,就感覺手中被唐銘雅塞了東西。


    又聽她央求道:“言姐姐,我們不是好姐妹嗎?你一定會陪我去的,對不對?你若是不陪我去,我們就不是好姐妹,以後我再也不理你了。”說著,還生氣地鬆開了手。


    言姝瞬間明白怎麽迴事了,她見唐銘雅直直地看著她,眨著眼神,一邊用內力和異能感知周圍,一邊說道:“好,不就是陪你去護國寺嗎?還生氣了,我去就是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言姐姐最好了。言姐姐,你快迴去給我五哥做藥丸吧,不然明天我們去護國寺,你都來不及給我五哥製作藥丸了。”說著,拉著言姝站起身,推著她離開。


    言姝將紙條收進空間,笑著說道:“好,我聽你的,現在就迴去給你五哥做藥。”


    唐銘雅看到言姝坐著馬車離開了,才鬆了一口氣,言姐姐看到紙條,應該明白她被人逼迫,會告訴安王趕快布置吧!


    有安王在,言姐姐一定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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