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銀樓裏,南傾瑤就讓掌櫃的將所有好看珍貴的頭麵都端上來。


    掌櫃的自然知道傾瑤郡主婚事將近,這是難得的好機會,便將一套套上等的珠寶首飾都拿了出來。


    南傾瑤看到東西,就朝著言姝的頭上帶去。


    說道:“姝兒,這個藍寶石的邊花好看,還有這個花鈿,荷花形狀的,你看看這花心還正好夾著紅寶石和黃寶石,還真像一朵盛開的蓮花。你戴上一定好看!”說著,就朝著言姝的頭上插去。


    言姝急忙止住,笑著說道:“到底是你買頭麵,還是我買?”


    “當然是你了,你看看,你頭上真是太素了!”


    言姝直接站起身說道:“那走吧,我就喜歡這樣簡單的,咱們可以不看了。”


    南傾瑤拉著她說道:“不行,你這樣都不像一個郡主,京城隨便拉一個女子,都比你看起來富貴氣勢,而且你看看,你頭上居然還帶了一根木簪,太寒磣人了!我今天必須把你打扮的像一位郡主。”


    言姝輕笑:“我本就是一位郡主,不用你給我打扮的像郡主。你若是真的這麽無聊,我可是要迴去了。”


    劉哲書見南傾瑤還要堅持,急忙笑著說道:“瑤兒,你別為難她了,她向來不喜歡這些。”


    葉軒浩聽到劉哲書這麽說,看了他一眼,言姝這個養兄說話的口氣,太讓人不舒服了,都已經要娶瑤兒了,還要護著言姝,這兩兄妹的奸情夠可以的呀!


    說道:“女子哪有不喜歡這些東西的,康碩郡主不喜歡,隻能說這些太平常,康碩郡主看不上罷了。掌櫃的,還不把你們壓箱底的東西拿出來。”


    掌櫃的笑著說道:“各位稍等,小人這就去拿。”


    不一會兒,掌櫃的就拿出一套赤金累絲梅花樣式珍珠頭麵十二件,還有一套極品羊脂白玉頭麵三十二套。


    當看到兩件頭麵時,南傾瑤很是喜歡,說道:“我見姝兒頭上的發簪多是這梅花樣式,不如這一套梅花樣式的,我送給姝兒而如何。”


    言姝輕笑的說道:“我倒是覺得,這一套羊脂白玉的不錯,就……”她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這一套頭麵,本公主要了!”


    眾人抬起頭看去,隻見店內走進來一個身穿大紅色緞裙的高挑靚麗女子。


    這女子骨架有些大,但是身體勻稱,而且容貌豔麗嬌饒,氣勢龐大,身後跟著六位侍衛,四位丫鬟,不用其他人介紹,言姝就知道此女子一定是茂莽國的八公主。


    南傾瑤諷刺的說道:“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八公主!八公主不在驛館待著,跑到這裏做什麽?”


    八公主眼神上下打量著言姝,她早就聽說,言姝雖然是個鄉下女子,卻長得貌美如花,隻是一直不得見,今日發現,豈止是貌美如花,分明就是個勾人的妖精。


    “傾瑤郡主這是何意,難道本公主買東西都不成嗎?”說完,對掌櫃的說道:“掌櫃的,這套頭麵,本公主買了。”


    這掌櫃的看看傾瑤郡主,又看看八公主,一臉的為難。


    言姝見八公主時不時投來敵意的目光,不由得輕笑:“掌櫃的不必為難,這是你的東西,想要買東西,自然是價高的得知,你出價格即是。”


    “多謝康碩郡主。小的這一副羊脂白玉,是上等的精品,是小的的鎮店之寶,至少要十萬兩銀子。”


    “本世子出十二萬,掌櫃的,這套頭麵你送到安順伯爵府,就當做本世子送給康碩郡主的見麵禮吧!”葉軒浩嘴角帶著輕輕的笑,眼神溫柔的看著言姝,霸道的說道。


    八公主這才發現,店裏居然還有一位如此俊美的男人,這男人雖然比南擎琛氣勢上差了點,可氣質雍容雅致,並且那雙眼睛看過來時,如同草原上的春日照在水麵上,讓人心生漣漪。


    她向來以美貌自負,本以為那公子會看自己,卻見他的眼裏隻有言姝,很是氣憤,說道:“不就是十二萬兩銀子?本……”


    她剛要開口,就聽言姝輕飄飄的說道:“那我出二十萬兩好了!”


    一下子加了八萬兩,這口氣,別說南傾瑤和葉軒浩了,就是八公主也鎮住了。


    可她自然不願意落下風,開口說道:“那本公主出……”


    她還沒有說完,就被身後的丫鬟打斷說道:“我們家公主願意出二十一萬兩。”


    八公主雖然不滿丫鬟打斷了自己,可想到二十一萬兩買這些頭麵有些虧了,不過隻要能夠得到言姝喜歡的東西,花這麽多銀子也值了,不由得抬起頭,諷刺的看著她。


    言姝輕笑,這八公主,雖然漂亮,不過腦子顯然一般,還是個愛衝動的,這樣的人,最是好對付了。問道:“八公主真的願意出二十一萬兩買下這套頭麵嗎?”


    “本公主說出去的話,難道還有假不成!這一套頭麵,本公主要定了。”


    言姝點點頭,對南傾瑤說道:“瑤兒,既然八公主十分鍾情這副頭麵,那咱們就忍痛割愛吧!你再看看其他的,若是相中了,我再送你即可。”


    八公主一下子愣住了,看看頭麵,又看看言姝,憤憤的問道:“你說這頭麵,原本是送給傾瑤郡主的,不是你想要的?”


    “像這樣的頭麵,王爺給了我不少,我家人也給了我不少,隻是我不喜歡戴罷了。”言姝說著,摸了摸頭上的木簪,輕笑道:“我若想要,不用開口,就有人自動親手刻了送上來,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劉哲書點點頭,笑著說道:“你看看我,怎麽忘了,姝兒頭上這些首飾,可是有人親自打造的。自然不是一般的雕刻師父能夠比的。”


    “嗬,我看那手工也沒有多麽好嗎?還沒有我茂莽國做的首飾精細呢!一看就知道出自粗人之手。尤其是那個木簪,真是丟人現眼。”


    言姝聽到八公主埋汰她的木簪,正要發怒,就聽劉哲書點頭說道:“可不是丟人現眼,他堂堂一個王爺,第一次送給女子的居然是一根木簪,確實讓人不齒。不過姝兒可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女子,所以即便王爺的一根木簪,也很是看重,從不離身。”


    言姝輕笑著說道:“還是大哥懂我。”


    南傾瑤看看言姝頭上簡單的頭飾,又看看因為嫉妒麵目都有些猙獰的八公主,笑著說道:“我六哥平時那麽桀驁不馴的人,居然還親手給姝兒雕刻簪子,對姝兒可真是夠情深意重的。”


    說完,看著劉哲書說道:“你對我都沒有如此心意?”


    劉哲說沒想到自己會引火上身,輕笑著說道:“哲書除了讀書,身無長處。不過,瑤兒若是不嫌棄,我願意一試。”


    南傾瑤瞬間臉如嬌花綻放,兩眼放光,開心的說道:“隻要是哲書哥哥所贈,瑤兒必然像姝兒一樣,整日戴在頭上。”


    八公主氣憤的說道:“安王那種雄才大略,高貴威嚴的人,怎麽會做低等工匠所做之事,我才不會信你們的巧言花語,若是安王真的對你有意,又豈會每日陪我,對你置之不理。”


    南傾瑤怕言姝不高興,直接吼道:“我六哥哪裏天天陪你?他那是為了兩國協議忙碌,你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誰不知道,從合約簽署之後,我六哥根本沒見過你。”


    “那他也沒去找言姝,不是嗎?”八公主冷哼的說道。


    提起這個,劉哲書就生氣,憤憤的說道:“那是因為我妹妹不想見他。姝兒,既然這裏沒有你喜歡的,那我們走!”


    言姝點點頭,見之前南傾瑤喜歡一副金絲點綴紅寶石牡丹花樣頭麵,就吩咐道:“掌櫃的,這副頭麵,給傾瑤郡主送去,然後到安順伯爵府找我結賬。”


    掌櫃的急忙應下,南傾瑤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那一副?可這也不能你給我買呀!”


    言姝無所謂的說道:“這是送給你和大哥新婚賀禮!”


    一聽這麽說,南傾瑤倒也不推遲了。


    四人出了銀樓,也不管身後跟著的八公主,繼續向前逛,劉哲書見天熱了,就說道:“今日難得出來,就去茶樓喝點茶,聽聽書如何?”


    言姝看了一眼劉哲書,算是知道了,劉哲書和瑤兒,應該是帶著她出來散心的,見南傾瑤興致勃勃,到底不忍心拒絕,就點了點頭。


    一行四人走到茶樓,茶樓裏居然有不少人正在喝茶聽書,而說書的先生,居然還會口技,此刻正學著女子的腔調,婉轉而又溫柔的說道:“相公不必心情煩躁,你身上的毒,臉上的傷,妾身一定會想辦法幫你治好的。”


    說完,又改變成原來的聲音說道:“六皇子被毒折磨的不成樣子,心神俱憊,聽著這農家女子的話,隻覺得可笑無比,太醫還治不好的毒,讓他不得不出此下策,以別人的身份隱名埋姓的養傷,他一個農女又怎麽可能治得好?所以一把將女子甩開,自暴自棄的笑了起來。”


    笑了之後,又開始學男腔說話。


    言姝開始並沒有在意,隻覺得這男人的口技不錯,若是不知道的,還真以為男女都在台上呢,跟著三人上了二樓,要了茶,聽了起來。


    可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怎麽覺得這狗血的情節,有些像南擎琛當初的時候呢?


    但也又不像,那先生口中的女子,溫柔體貼,賢惠倍至,是一心為了救治丈夫不惜日夜學醫的好妻子。


    為了給相公采藥,爬高山,嚐遍百草,甚至在自己身上學針灸,可謂嚐盡了苦楚,隻為學了醫術,為相公解毒治傷。


    不像她,當初給南擎琛治病的時候,百般顧慮,出手也是為了能夠讓他早日康複,然後離開那個家。


    南傾瑤聽著聽著,也有些迴過神,問道:“姝兒,這真是你和六哥的過往嗎?”


    她還沒有說話,劉哲書就說道:“自然是,你不知道那時候姝兒有多苦,白日裏要安撫他發瘋的情緒,要伺候他,還要對付齊家老太婆的壓迫和欺辱,晚上還要點燈學醫術,我後來知道消息去看她,她還在官道上賣飯賺錢,身形消瘦,麵色憔悴,似乎一陣風就會被刮跑一樣,很是可憐的。”


    言姝……她什麽時候這麽可憐過,她怎麽不知道?


    突然迴過神,這說書的戲文,不會是劉哲書編寫的吧?


    其中也加了不少的戲劇成分,但前期的事,在這京城,就是喬慧淑也知道的不多,將她的過往知道的如此清楚,讓她隻能懷疑劉哲書了。


    不過,她自然不會現在去問。


    聽了劉哲說的話,南傾瑤眼淚婆娑地拉著言姝說道:“姝兒,你以前真是受苦了,你放心,若是六哥不對你負責,我都不會放過他!”


    言姝無奈的笑了笑,這小丫頭也太容易被人誤導了。


    而且,她並不覺得南擎琛欠她什麽,他們兩人相愛相扶,都是公平的,不需要什麽負責不負責。


    可言姝的笑意,落在南傾瑤的眼裏,隻覺得是委屈。


    憤憤的說道:“六哥是怎麽迴事,我們都出來半日了,六哥居然還不找來?不行,我要讓人把六哥叫來,好好的給你道歉。”


    葉軒浩阻止道:“瑤兒莫慌,擎琛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他想來,早就來了。若是他不想,你把他強行叫來,隻會事以願違。


    更何況,像康碩郡主這種堅韌而又賢淑的女子,自然會有人嗬護的。”


    說著,深深的看了言姝一眼,又柔聲吩咐到一旁的小廝:“出去看看,有沒有新鮮的瓜果,都端上來。聽說康碩郡主喜歡吃尚品齋的糕點,你也買一些迴來。”


    “不用了表弟再跑了,姝兒喜歡的東西,本王順勢送過來了。”


    眾人看去,就見南擎璟帶著秋玉珠和秋香兒走了過來,他們的身後,有四個小廝,每個小廝手裏都拿著東西,徑直的走到他們的跟前,將鮮瓜和糕點放在桌子上。


    秋玉珠福了福,行禮說道:“參見郡主,葉世子。”然後笑著對言姝說道:“五姐,我和香兒姐姐出來逛街,正好碰到晉王殿下。聽說這茶樓裏說書的好聽,還是你同安王殿下的過往,就過來聽聽。沒有想到五姐也在,晉王就準備的瓜果,同我們一起和姐姐喝茶聽書,姐姐應該不介意吧?”


    一個葉軒浩就已經讓言姝不舒服了,若是再加上南擎璟、秋玉珠和秋香兒,她豈不是要窒息,而且,秋玉珠之所以這麽正大光明的追過來,不就是想著她們現在是姐妹,她不會拒絕他,所以才敢如此大膽。


    可惜,她可不是那種循規蹈矩的女子,對朋友,她還能夠忍受一點,想秋玉珠,他們算什麽,憑什麽讓她遷就。


    劉哲書看到南擎璟,就皺了皺眉頭,更何況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讓葉軒浩跟著,是為了刺激南擎琛,而這南擎璟,在他看來,來刺激南擎琛都不夠分量。


    想借著女人打他妹妹的注意,想都別想,所以直接冷聲說道:“秋六姑娘就是這樣的家教嗎?不請自來就算了,難道眼神也不好,沒有看到我們這個包廂裏已經滿了,坐不下了!既然你們是陪著晉王來的,那就同晉王一起吧。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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