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姝見邵藥靈發瘋一樣砍著地上的人,很是擔心,挑著眉頭看了南擎琛一眼,見他輕輕的搖了搖頭,這才放心了。


    不過想到古代女子很是看重清譽,平時露個手臂都是失貞。她去的時候劉雪梅都那個樣子了,邵藥靈的情況肯定比她還要嚴重,所以才如此的難過吧!


    對等邵藥靈發泄完了,才心疼的走過去,將邵藥靈摟在懷裏,柔聲說道:“靈兒,都過去了!”


    邵藥靈一下子的靠在言姝的懷裏哭了,即便她是江湖兒女,可是這麽大庭廣眾之下被男人羞辱,心中也是難過的,隻是剛才一直緊繃著,此刻心中的憋屈全都釋放出來,聽到言姝的關心,忍不住哇了一聲,哭了起來。


    言姝等她哭的差不多了,才拍了拍她說道:“好了,好了。都過去了!”


    邵藥靈哭了一場,覺得心裏也好受了些,就點點頭,從言姝的懷裏出來,說道:“讓表嫂擔心了!”


    言姝順了順她的頭發,“走吧,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睡一覺,就什麽都過去了。”


    說著,見馬車已經牽了出來,就帶著邵藥靈上了馬車。


    齊智山走過去,心疼的說道:“靈兒,對不起,都是我沒用!你別難過了!”


    邵藥靈垂著眉眼點點頭,越過齊智山直朝著馬車走去。


    齊智山見狀,滿眼的傷痛卻不知道如何勸,想要再說,見嫂子看過來不讚同的搖了搖頭,隻能停了下來。


    南擎琛先同劉二柱和王氏問候了一番,然後才問向齊智山和齊智清,“你們可有受傷?”


    齊智山和齊智清看了看南擎琛,張了張嘴,想要叫人,卻不知道如何稱唿,最終隻是搖了搖頭。


    卻不想南擎琛卻問道:“怎麽?大哥都不認識了?”


    兩人同時抬頭,心中的擔憂瞬間蕩然無存,相互欣喜的看了一眼,開心的叫道:“大哥!”


    南擎琛微微笑著說道:“走吧,我們去休息,其他的事明天再說。”


    眾人點了點頭,這裏滿是死人,血腥味衝天,誰都不想待在這裏。


    言姝累了幾日,到了住處,就睡了,一覺睡到第二天的中午,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走到外麵,見南擎琛正在看信,還抿著嘴唇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便走過去說道:“怎麽了?”


    南擎琛將信給了言姝說道:“秋逸凡的,你看看吧!”


    言姝接過來一看,原來二哥的請罪信。


    信中說因為他的疏忽,使得元宵節晉王同秋香兒見了麵,他覺得事情不對,就讓人監視著晉王府,發現晉王派了人馬出去,就跟了上去,完全沒有想到晉王居然是去青山村的。他猜測晉王可能知道了真相,讓他們做好應對的辦法。


    言姝皺著眉頭說道:“這秋香兒怎麽會知道你的身世?難道看到你的畫像了?”


    南擎琛搖頭說道:“我幾年都不曾進京,知道我相貌的人少之又少。她一定是說了什麽,讓南擎璟產生懷疑了。”


    說完皺了皺眉頭,“問題可能出現在齊智驍的身上。將山兒叫過來問問就知道了!”


    言姝點點頭,沒一會兒齊智山就帶著弟弟和妹妹進來了。


    言姝知道南擎琛不好開口就問道,“山兒,以前你大哥可曾給楊香兒寫過書信?”


    齊智山愣了一下才想起嫂子說的大哥是齊智驍,然後點點頭說道:“有,大哥成為安王侍衛的時候,發過來兩封信。其中一封信是給楊香兒的,應該是讓楊香兒等他的意思。嫂子怎麽突然問這個?”


    南擎琛說道:“之前我受傷所有的侍衛都死了,你大哥是跟在我身邊最後一批人,當時情況太過危險,我又中了毒,你大哥便提議讓我去你家養傷,並將你家所有的信息告訴了我。


    倒是也提了兩句楊香兒,隻是並沒有說話書信之事。


    應該是楊香兒將這個信息透露出去才舍得晉王懷疑,所以才引來此次追殺。不過你們放心,我已經收到了淩先生的書信,他們沒事,正帶著齊大娘趕過來。”


    一聲齊大娘讓齊智山和齊智清兩人的眼神不由的暗了暗。


    安王現在就如此涇渭分明,不認他們,會不會以後也不讓他們認大嫂?


    齊智清眼眶有些發紅,狠狠的看了南擎琛,然後咬著嘴唇,走過去拉著言姝的手,說道:“嫂子,不管什麽時候,你都是我嫂子!我大哥沒有了,以後還有我們!我會好好讀書,等我長大了我養你。”


    齊智清的話剛說完,周圍的空氣都是冷的。


    齊智山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看坐在上位滿臉陰沉的安王,又看了看自己的弟弟,一時間不明白他為何說這話。


    齊智芳平時雖然少言寡語,可也是聰慧之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小弟的意思,不管大哥有沒有,這個大嫂他們是占定了。


    向前拉著言姝的另一隻手說道:“嫂子,還有我。以後我做大將軍保護你,不讓你受任何人欺負。”說完還看了南擎琛一眼。


    齊智山見弟弟和妹妹都直直的看著他,似乎等著他表態,也明白了什麽,就向前一步,鼓起勇氣說道:


    “嫂子,我會賺錢。以後我賺的錢全都給你!我們這個家都聽你的!”


    南擎琛不悅的看了看三人,豈會不明白他們這點小心思,無非就是怕他霸占著媳婦兒,不要他們了!


    若是真是如此,何必帶著媳婦兒辛辛苦苦的趕過來?


    他倒是理解他們對媳婦的依賴,但也不能當著他的麵這麽說。


    他就在旁邊呢?


    好像他不是媳婦兒的男人,不會給自己的媳婦兒賺錢,不會保護自己的媳婦兒一樣。


    還是真當他死了!


    一個個都想拐走媳婦兒,想得美!


    真是一個個的白眼狼!


    早知道他就不讓媳婦兒過來了!


    拉著媳婦的衣服,將她拉入懷中,坐在自己的腿上,雙手扣著她的腰肢,占有性十足的說道:“她是我的,你們一個個管好自己就行,我媳婦兒不用你們養,不用你們管,她也沒那閑心管你們。你們可以出去了!”


    他這話說的重,而且一臉的嚴肅,齊智山三人的臉一下子都白了。


    齊智清更是傷心難過的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他本來隻是氣一氣南擎琛,誰讓他害得他們如此難過,還害得他們背井離鄉,剛剛又一副同他們交情不深的樣子。


    卻沒有想到他如此狠心,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瞬間想到自己莽撞了,他不再是自己的大哥,而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不再是他能夠耍小脾氣的人了。


    言姝看到齊智清如此難過,心疼極了,橫了南擎琛一眼,拍了拍他的手讓她鬆開自己。


    南擎琛雖然有些不滿意,可以到底不忍心三人傷心和害怕,就鬆開了言姝。


    言姝走到齊誌清的跟前,擦著他的眼淚,笑著柔聲說道:“清兒不哭,他是同你們說著玩兒的。我已經同相公商議過了,等娘來了之後,我認娘為義母,以後做你們的姐姐,照顧你們。你們覺得如何?”


    三人一聽瞬間眉開眼笑。


    齊誌清更是笑著擦擦眼淚問道:“真的嗎?嫂子!”


    “還叫嫂子,要叫姐姐!”言姝笑著說道。


    齊智清用力的點點頭,笑著說道:“姐姐!”


    言姝看向其他兩人,其他兩人也開心的乖乖的叫姐姐!


    言姝拉著他們在一旁說話,問了一下路上的情況,這才問道:“山兒,你可見到靈兒了?”


    提到邵藥靈,齊智山所有的開心都變成憂愁,搖搖頭說道:“靈兒不肯見我!”


    “昨日之時,我和你姐夫已經聽康順說了,那人並沒有占到靈兒的便宜。隻是將靈兒的衣服撕破了,山兒你可會因此事而介懷?”


    齊智山急忙搖頭說道:“嫂子……”說完意識到自己喊錯了,又改正道:“姐,若不是我沒用,又豈會讓靈兒受苦,再說了,當時的情況也是被迫無奈,我心疼她還來不及,又怎麽會嫌棄她!”


    言姝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此事靈兒肯定有心結,此事你要同他好好談一談,一定要告訴她你的想法,千萬不能讓靈兒心中有芥蒂。”


    齊智山點點頭,心中苦悶,靈兒都不願意見他,讓他怎麽說!


    言姝似乎明白齊智山的苦悶,就說道,“過一會兒我去勸勸靈兒。”


    齊智山眼睛一亮,用力的點了點頭。


    中午大家一起吃午飯,隻是邵藥靈沒有出來,避而不見讓言姝更明白她心裏沒有過了這一關,吃過飯就去找邵藥靈。


    果然見她躺在床上,眼睛都哭得紅腫了,看到她來急忙做起來叫道:“表嫂!”


    言姝走過去拉著她,柔聲問道:“可恢複體力了?”


    邵藥靈點點頭,“表嫂,我已經沒事了!”


    言姝正色的說道:“不,你有事!我本以為靈兒是個灑脫不拘泥世俗的奇女子,所以才會行醫,卻不想你是如此世俗之人。”


    聽到敬愛的表嫂這麽說,邵藥靈不解而又委屈的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


    看的言姝一陣心疼,擦著她的眼淚,柔聲說道:“靈兒,你本是通透之人,應該知道昨晚之事是形勢所逼,怨不得自己,也怨不得山兒,要怪就怪那個晉王。你應該留著力氣振作起來,找機會為今天的羞辱報仇,而不是這樣自怨自艾傷心難過。”


    “表嫂,我沒有自怨自艾,我隻是覺得對不起二表哥!”


    “你為何覺得對不起他?就因為那個狗東西摸了你兩下?山兒,不會介意此事,我們任何人都不會介意此事,你更不必介意此事!若是我也如你這般,我本是嫁進了齊家,當齊智驍的死訊傳到青山村的時候,我就成了寡婦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來到北大營變成安王妃。”


    “表嫂怎能和我一樣?你嫁的就是表哥,他是什麽身份你就是什麽身份。不像我,已經沒有了清譽,配不上二表哥了!”


    說著,閉上了眼睛流出兩行清淚!


    “若是你如此之說,在你給第一個男病人看診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清譽!畢竟女子的手也是珍貴的,是不能碰觸其他男人的,可藍為府那段時間,我們不知道摸過多少男人,而且我還給別人看過腿傷,若是也像你這樣想,咱們兩個豈不是要羞憤撞牆而死!”言姝帶著笑說道。


    邵藥靈震驚的睜開眼睛,驚唿道:“這……這怎麽會一樣?”


    “怎麽不一樣?一個是主動摸別人?一個是被人摸?都同別人有了肌膚之親,你自己說有什麽不一樣?


    照這個世俗的觀念,主動摸別人比被別人摸更無恥呢!”


    “可……可我們那是給人看病啊!”


    “那你就當昨晚被別人看病了!”言姝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


    “這……”


    言姝拉著邵藥靈的手,柔聲說道:“靈兒,你和表叔本就是江湖兒女,沒有必要如此糾結世俗禮儀。我這麽說,隻是想要告訴你,昨晚並不是什麽大事,你如此在乎,隻會讓在乎你的人難過。人生苦短,沒有必要為一些小事困住自己,傷害自己身邊的人。珍惜當下,守住現在的幸福,才是我們應該做的。”


    說完,站起身摸了摸她的頭說道:“靈兒是聰慧通透之人,你和山兒相處這麽久了,應該明白他的心意。這事他到底會恨自己不能保護你,還是會嫌棄你?莫要被眼前的迷霧遮擋了眼中的光,連身邊珍惜的人都看不清了!


    你好好想想吧!表嫂先出去了!”


    邵藥靈點點頭,腦海裏全是自己被帶出來之後齊智山痛苦而無奈的嚎叫聲。


    從邵藥靈的房間出來,言姝又去找了齊三妞和劉雪梅,兩人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聊了一會兒,就去給田狼治病了。


    田狼因為身子弱,一路上顛簸受驚,所以已經有些發燒了,好在都是在掌控的範圍內,不過言姝忙完已經天黑了。


    晚上大家一起吃了飯,便說了明日北上之事。


    第二天一大早便收拾馬車,因為速度慢,連綿不絕的大山走了三日,晚上在鎮裏休息的時候,南擎琛將言姝拉在懷裏說道:“媳婦兒前麵沒什麽危險了,而且朱將軍的隊伍最遲後天就迴過來,我讓康平他們護送山兒迴去,咱們留下來吧,順便將這附近的產業都視察一下!”


    說著又掏出一些地契和房契給言姝,“這是我最近新買的。”


    經過這四天,南擎琛發現這些人來了之後,一個個都不斷的吸引媳婦的目光,讓他都失寵了。


    所以他要將其的閑雜人都趕走,和媳婦過一段兩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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