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智驍站在房頂的上空,看到十幾個黑影踏空而來,不由得諷刺一笑。


    手中準備的暗器朝著越來越近的人一個個的扔去,瞬間就有四個人落在了地上,其他十幾人絲毫沒有退卻之意,繼續前行,齊智驍一眼就看出來,這是晉王的暗衛。


    齊智驍冷笑,吩咐道:“守護好遲諾道長,不得讓任何人靠近!”


    他的身後並沒有身影子,卻聽到有人應道:“是!”


    齊智驍拿著拂塵,飛奔而去。


    就在他虐殺這十幾人時,突然又從另一麵飛進來十幾人,朝著遲諾道長攻去。


    隻是還沒有走到道長的跟前,就被四人攔下。


    而另一邊,又進來十幾人,剛要靠到承諾道長身邊,就從房頂飛出兩人,急忙攔下。


    可是對方的人太多,秋逸凡安排的四人同對方十幾人武力相當,其中一半的人拖住逆尋等人,另一半的人朝著遲諾道長飛奔而去。


    齊智驍解決了這十幾人,眼看有八人拿著劍同時朝著遲諾道長刺去,用暗器打傷三人,用浮塵甩開兩人,連環腳又踹飛兩人,見另外一人的劍距離遲諾隻有一尺遠,想到自己的媳婦兒,已經顧不得其他,用身體直接攔下,劍一下子刺中自己的下腹,齊智驍趁機將人一下子踹飛。


    看到沒有打擾到遲諾道長,齊智驍這才放了心。


    快速的止住傷口的血,齊智驍拿著拂塵快速的清掃暗衛。


    很快,所有的暗衛都倒在地上。


    齊智驍命令道:“將這些人處理了!”


    六人拱手聽命,正準備將人帶走,齊智驍突然感覺到後方不對,轉身一看,就見一個暗衛突然站起身,拿出手中的劍朝著遲諾道長刺去。


    齊智驍不由得瞳孔放大,將腳下的劍用力一踢,劍插進那人的心髒,那人卻咬著牙,用盡全身的力氣,劍插進遲諾道長的腹部。


    而另一邊,言姝聽到爺爺的腦部有問題,急忙看去,就見腦電波圖果然出現異樣,她心顫了一下,急忙跑到搶救床前叫道:“爺爺,您醒一醒,快醒來呀,不要嚇姝兒!爺爺!”


    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周身有一股牽引力,她知道時間快到了,可是爺爺這個樣子她又不放心,一邊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一邊叫道:“爺爺,爺爺,你快醒醒!”


    隻是身後的力道太重,完全不顧她的意願,讓她離爺爺越來越遠,最後再也看不見,好在突然聽到哥哥說道:“咦,腦電波正常了!爺爺,你醒……”


    雖然言姝沒有聽到全部的話,可哥哥的語氣是驚喜的,爺爺應該是醒了,是真的沒事了,她可以安心的離開了。


    隻是突然,向後飛的身影停了下來,言姝還以為自己迴到了道觀,卻發現周圍是白茫茫的一片。


    這是怎麽迴事?


    而此刻正在做法事的遲諾道長受疼,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即便自己忍耐著,突如其來的疼痛也讓他悶哼了一聲,也就兩秒的時間,可口中的咒語不可避免的終止了,而朱紅色的陣法光澤也瞬間變暗,遲諾暗道一聲不好,不顧身體的傷口,陡然起身,拿起一旁準備的令旗,借天運而繼續法事。


    他不知道的是,在東山觀的山腳一處地方,被暗衛帶過去的無名道長此刻也在做法事。


    他不敢肯定暗衛能否將遲諾給殺了,但是他覺得一定會在一定程度上打擾遲諾受傷,所以遲諾的法事肯定受到阻礙,為了不讓法人受傷,法事能夠完成,一定會向天借運。


    而他隻要做到,提前向天借運,就能夠阻止他借到。


    而遲諾若是借不到,那麽不管是遲諾還是陣中的法人,都會受傷甚至死去。


    遲諾用了三枚令旗,都沒有借著天運,看著朱紅的陣法越來越暗,皺了皺眉頭,突然將自己背後的劍拔出來,以血引陣。


    血液描繪著陣法,卻沒有阻止陣圖亮度的減弱,若是陣法的顏色再變暗,甚至消失,那麽言姝就有可能再也迴不來了。


    遲諾心中著急,皺了皺眉頭,用腳挑起劍,刺在自己的心口,用心頭血引到陣圖上,讓遲諾失望的是,陣圖隻亮不到半炷香,又快速的暗淡了起來。


    這星宮圖果然厲害,現在該如何是好?


    遲諾心中著急,突然發現青龍木方位的陣圖,顏色卻沒有變化,想到某種可能,遲諾大叫道:“齊居士,快,將言姝的血引到其他四件神器之上。”


    齊智驍不敢耽誤時間,急忙飛到半空中,用浮塵的細絲劃傷媳婦兒的手腕,然後用內力將血珠引到其他四件神器上。


    隻見血珠剛落到四件物品上,突然陣法強光大盛,光芒一下子將陣法上空的齊智驍和陣法邊緣的遲諾打飛,然後光芒直衝雲霄。


    就連山腳下正在作法的無名道長也深受其害,陣法突然被強烈的波蕩打散,他重重吐了一口血,當時就暈了過去。


    夜裏光芒最是顯著,尤其是晉王等人還時刻關注著遲諾道長的院子,雖然這亮光一閃而過,眾人下意識的用衣袖擋著眼睛,等放下衣袖的時候,就發現亮光不見了。


    可是眾人先後放下衣袖的動作,證明剛剛彼此都沒有看錯。


    晉王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笑著說道:“遲諾大師果然是神人,居然能夠引來如此的天象,不如我們過去看一看,遲諾道長的院中究竟發生了什麽樣的神跡。”


    秋逸凡也擔心言姝,便點了點頭,伸手說道:“晉王殿下請!”


    光芒收斂一瞬間,齊智驍就發現,地上的陣圖和神器全都進了媳婦兒的身體了,他大驚,急忙飛過去,就見媳婦兒躺在地上,手腕上的傷口已經恢複如初了。


    他將媳婦兒抱到懷中,叫道:“媳婦兒,媳婦兒,你快醒醒?”


    言姝悠悠的醒來,看到齊智驍,眼睛不由得一亮,驚喜的叫道:“相公!”


    齊智驍聽到媳婦兒的聲音,一顆心總算落下了,一邊將媳婦兒扶起身,一邊問道:“媳婦兒,你怎麽樣?有沒有覺得哪裏不適?”


    言姝搖了搖頭,皺著眉頭問道:“你身上怎麽會有血腥味?”


    說完,就看到不遠處的遲諾道長掙紮著想要起身,滿身的鮮血,急忙跑過去,一邊給遲諾道長輸異能,一邊驚訝地問道:“道長,你的心神怎麽消耗得如此嚴重?”


    說完,想到是因為自己,一邊加大輸入,一邊聲音顫抖的說道:“道長,是不是因為布置法陣,還是因為我迴來得有些遲,所以你……”


    遲諾微微搖頭笑著說道:“無量天尊,言居士能夠迴來,真是可喜可賀。居士不用為我擔心,貧道今日逆天而為,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隻是,言居士要答應貧道,要心懷這天下,多為百姓謀福利,少做殺戮之事,也不枉貧道今日所謂。”


    說完,不知道如何做的,言姝的搭在遲諾身上的手臂就震開了。


    遲諾聽到外麵的腳步聲,說道:“齊居士,不要忘了答應貧道的事情。有人來了,快帶言居士離開吧!”


    齊智驍點點頭,一把抱住媳婦兒,飛身離開。


    晉王等人快速的趕到院裏,發現院中有著濃重的血腥味,而且院中空無一人,隻見遲諾道長穿戴整齊,端端正正的坐在地上,閉目養神。


    晉王同趙世子相互看了一眼,然後晉王眼神縮了縮,看了身後跟著的侍衛一眼,侍衛飛身離開。


    秋逸凡完全不在乎晉王身邊的侍衛去齊智驍,向前了一步,皺了皺眉頭,他怎麽感覺遲諾道長唿吸越來越淡了呢?


    別說是他,就是晉王也很快感覺到了,正準備上前試探一番,就聽到後麵也傳來了不少的腳步聲,眾人不由得看去,隻見主持帶著眾人,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主持走進,先是同眾人行了禮,然後叫道:“遲諾師弟!遲諾師弟!”


    叫了兩聲,見遲諾不迴答,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向前一探,大驚,然後閉眼念道:“無量天尊,各位請離開吧!遲諾師弟羽化飛天了!”


    說完,對他身後的一個老道長吩咐道:“師兄,給師弟操辦法事吧!”


    另一邊,言姝心中依然有些自責,可是她更沒有忘記,齊智驍身上的傷口,急忙用異能給他療傷。


    不過,她還做不到將傷口盡快的恢複如初,便說道:“找個地方,讓我幫你將傷口縫合了。”


    “無妨,我們離遠點,我擔心有人追來。”


    “你身上還留著血,跑再遠也會被人發現的。而且,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


    齊智驍不由得笑了,說道:“還是媳婦兒聰明。”說著,落在一處的樹林中。


    這男人分明是關心則亂,而且為了自己,連自己的傷口都不顧了!


    真是讓她想要發火,都心疼得發不起來了。


    從口袋裏拿出針線,將傷口縫合好,然後上藥,撕下來一塊布將傷口包紮好,再用異能將傷口表麵治療一下,齊智驍都能夠感覺到,傷口都不那麽疼了。


    便將身上的道袍脫下來,說道:“媳婦兒,你將這道袍埋起來吧!”


    言姝點點頭,問道:“發生了什麽事,你和遲諾道長怎麽都受傷了?二哥呢?”說著控製著外麵的樹根慢慢的生長,一直到不起眼的角落裏,然後讓樹根纏著衣服和浮塵慢慢的往下拉,一直拉到地底下。


    讓周圍的草快速的生長,將周圍的血腥味掩蓋了。


    齊智驍一邊整理發型,一邊說道:“晉王來了,將秋逸凡帶走了。而且還派了暗衛過來妨礙遲諾道長做法事。攻擊遲諾的人太多,我挨了一劍。


    可是一個沒死透的暗衛給了遲諾一劍,遲諾受傷,導致陣法有了異樣,遲諾為了陣法,主動刺穿心髒的。媳婦兒,你不要難過,都是晉王的錯,若不是他派人過來打亂,陣法就不會有異樣,遲諾就不會耗盡生機用心頭血救你。”


    言姝聽到齊智驍提高晉王的時候,語氣都是冷的,甚至帶著濃濃的殺意,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不過很快就明白了,他是怕自己心裏難過,所以才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晉王的身上。


    不過這晉王確實討厭!


    總有一天,她要晉王血債血償!


    “遲諾道長真是心懷天下,居然為了這天下的百姓,連性命都不要了。相公,我們以後,要多做為百姓謀福利的事情,也不枉遲諾道長今日相助之恩。”


    媳婦兒是心善之人,即便沒有遲諾的叮囑,也會如此的。


    不過為了不讓媳婦兒再難過,齊智驍抱著媳婦兒一邊飛身離開,一邊說道:“好!”


    兩人迴到自己的馬車上,齊智驍換了一身衣服,還沒有走多遠,突然感覺到身後有異樣,便催促這馬車,朝著一旁的樹林走去。


    剛進樹林,就有一個人影落下,冷聲命令道:“站住!”


    齊智驍急忙收緊韁繩,馬車瞬間停了下來,他佯裝緊張的說道:“壯士,你要做什麽?我們是普通百姓,今天東山觀的人太多了,我們進不去,這不,就打算從小路迴家。”


    “下車,別說那麽多話!”劍指在齊智驍的勃頸上,冷聲說道。


    齊智驍急忙應道:“好好!”然後跳下馬車,在那人去拉車聯的時候,拿出匕首,對著那侍衛的心髒,就是一刀。


    那侍衛察覺到危險,想要避開,已經來不及了。


    他惱怒的轉身,看到身後的人,不敢相信他居然被一個普通的小老百姓殺了。


    剛才這小老百姓背著月光,他沒有看清楚對方的臉,此刻,月光正好打在他的臉上,他看清對方的容貌,滿眼的震驚,連對方又在他心口又補了一刀都沒有在意,隻是睜大眼睛,指著齊智驍,一邊掉地一邊說道:“你是安……”


    言姝從馬車裏下來,就齊智驍殺了一個侍衛,那侍衛不可思議的指著齊智驍,聽那口氣,顯然是認出齊智驍了。


    隻是沒有說完罷了!


    “他認識你!”


    齊智驍點點頭,“他是晉王的貼身侍衛,跟著晉王去過北陌城,自然認識我!媳婦兒,你把他埋了吧,不然,若是被晉王發現,恐怕早生事端。”


    聽到早生事端,言姝挑了挑眉頭,倒是沒有再說話,直接根據齊智驍的意思,用樹根將人拉到地下埋了,然後讓周圍的草將血跡吞噬,讓草長得更加茂盛一點。


    這才說道:“我們走吧!”


    齊智驍點點頭,見媳婦兒同自己一樣坐在車轅上,問道:“媳婦兒,你見到爺爺和哥哥了嗎?”


    提到家人,言姝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微笑,靠在齊智驍的懷裏,開心的說道:“見到了,爺爺因為我,身體不算很好。不過,我知道,他今日見到了我,心病一定去了,再加上嫂子今日生了龍鳳胎,以後肯定會順心如意,長命百歲的。”


    齊智驍一手摟住言姝的腰,歡喜的親了她的額頭一下,心中卻抑製不住的激動,以後,媳婦兒就是他一人的了!


    開心的說道:“對,爺爺他們一定會順心如意,長命百歲的。還有我們!”


    言姝見他深邃的眼中都泛著喜悅,明白是因為自己陪在他身邊的原因,也親了他的臉一下,說道:“對,我們也會長命百歲,順心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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