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銘誠這麽一說,現場瞬間尷尬了,尤其是唐銘勳,有些惱羞成怒地看了弟弟一眼,他這話什麽意思啊?


    說自己長得不好看?


    言姝噗的一聲笑了,第一次覺得唐銘誠這直爽的中二少年說話挺好的!


    言姝的笑聲,也讓唐銘誠迴過神,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有些無措的看著唐銘勳,訕訕的說道:“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唐銘勳知道自己的小弟向來口無遮攔,擔心他再說出讓自己無地自容的話,急忙打斷了他說道:“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


    然後態度陡然變得嚴肅,冷聲說道:“蘭葉,你可知道,今日你汙蔑我和齊娘子的名聲,你會有什麽下場?”


    蘭葉的身體一顫,她聽出唐銘勳生氣了,不過隻要夫人護著她,她就不怕。


    哭著說道:“大少爺,奴婢怎麽敢汙蔑您的清譽,隻是這齊娘子的心思,路人皆知呀,又不是奴婢一人看出來了。”


    言姝諷刺地笑道:“好一個路人皆知呀!你倒是說說,都有誰知?”


    她說完,見蘭葉眼神閃躲著不迴答,便冷笑道:


    “蘭葉姑娘,先不說我同我相公恩愛有加,就說這唐府,也是高門大戶,我做女子時不能高攀的,現在成為婦人了,也從來沒有這種奢望,所以你也不用拿我的轉移話題。


    更不用以此來吸引唐夫人的怒氣,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忽略了你做的虧心事——為了嫁給賈公子,將我的功勞強加在他身上的事實。”


    說完,朝裏邊問道:“蘭枝姑娘,你說是不是?”


    蘭枝被唐銘雅推出來,不得不走過來,跪在唐夫人的麵前,說道:“夫人,當初確實是齊娘子過來收蘭花的,本來打算將蘭花買走的,後來牛婆子過來告訴我,我就抱著試試的態度將蘭花給了齊娘子。至於之後的事情,奴婢就不知道了!”


    蘭葉沒有想到,蘭枝居然沒有幫她,她震驚的看著蘭枝,心中又是委屈又是發恨,平日裏她待她如姐妹,沒有想到關鍵時刻給自己使絆子,卻沒有想過這一切都是自己自食其果罷了!


    蘭枝說完,言姝說道:“唐夫人,這蘭花我是有人證的,不如你問問賈秀才,它可有養花的人證。”


    這養花是個細工慢活,言姝居然說有人證,唐銘誠好奇的問道:“齊娘子,你的人證是誰?我立刻讓人去接來給你作證。”


    言姝笑著說道:“不用那麽麻煩,沈公子便能為我作證。這花活了之後,我表舅就是愛花之人,一直在他那裏養著,沈公子在我表舅家住了幾日,一定能認出蘭花來。”


    說到沈英昊,唐夫人一下子想起來,前兩日侄兒還說這蘭花他很是熟悉,和他曾經見過的一株很像。


    沒有想到,天下居然有這麽巧的事!


    唐夫人能夠想到,一直跟著她的蘭葉自然也就想到了,瞬間臉色變得蒼白。


    唐銘誠立刻笑著說道:“我現在就去叫表哥。”


    剛沒走幾步就被他娘叫住了,“你不用去了!”


    唐夫人冷眼看著蘭葉問道:“蘭葉,你自己說,是不是你想的主意?將姝兒養活的蘭花給了賈文耀,好讓我把你婚配給他?”


    蘭葉聽出唐夫人生氣了,顫抖的開始磕頭:“還請夫人恕罪,奴婢隻是一時想不開,夫人饒了我吧!”


    “你想不開?我看你最通透了,要不然還怎麽死不承認的汙蔑齊娘子?”


    蘭葉心中發恨,平時覺得這五公子性情直爽好擺布,今日真是讓人討厭透了!


    可此刻她隻能哭著求饒。


    對於蘭葉,唐夫人自認為對她不比自己的庶女差,卻沒想到她居然如此設計自己,又是生氣又是失望。


    迴頭又覺得這一切都是賈文耀勾引自己的奴婢所致,憤憤的說道:“你這書生不好好的讀書,不僅勾引我的婢女,居然還做出如此不知廉恥之事。”


    說完,又對唐大人說道:“老爺,他不僅頂替別的學子名額,還頂替別人的養花之名,這樣坑蒙拐騙之徒,一定要好好的嚴查,到底是誰給他的膽子,讓他做出如此之事!”


    賈文耀一聽,瞬間慌了,磕頭求饒道:“夫人饒命啊,這蘭花之事不關我的事,小人也是聽從蘭葉的安排呀!還請夫人明察秋毫,小人真的是冤枉的。”


    唐大人冷喝道:“那你倒是說說,何人幫你考上秀才的?”


    賈文耀眼神閃了閃,磕頭說道:“大人,那是學生自己考的,同他人無關。”


    唐大人冷笑道:“既然你不肯從實招來,那就別怪本官不客氣了!侍武,將他給我拉下去。二十大板,看他還招不招!”


    “是,大人!”


    門外的許管家見唐大人三番兩次都沒有使喚他,而用的是大少爺身邊的小廝,不由得一驚,尤其是想到大人迴來就讓自己沒有理由的跪下,心中更是忐忑萬分。


    低著頭努力的想著自己最近到底做了錯了什麽事,惹的大人今日這麽不開心。


    啪啪的打板子聲和賈文耀的哀嚎聲交織在一起,落在他的心坎裏,讓他更加的忐忑。


    不到二十大板,賈文耀就哭著喊著道:“大人,小人真是冤枉的!小人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爹安排的。”


    唐大人當即吩咐道:“來人,把那個賈花匠給我帶來。”


    賈花匠帶來之後,更是矢口否認,說那功名是賈文耀辛苦學習得來的,被打了二十大板,才說出真相。


    這賈花匠知道自己兒子的水平,也知道若是想娶許管家的女兒,兒子就必須成為秀才。


    所以三個月之前,他將自己的小女兒給府學的李助教做妾,並且以唐夫人和鎮國公府的名義,許管家作為誘餌,誘惑李助教調換試卷,讓他的兒子賈文耀當上秀才,並承諾,若是他的兒子能夠娶到唐夫人的大丫鬟,以後一定讓兒媳婦兒在唐夫人麵前多提他的好處,讓他升為教授。


    同時還給了李助教三千兩銀子。


    在唐大人再三追問一下,才知道這一個小小的花匠之所以如此有銀子,是因為他在外麵一直打著唐夫人的名號,做高利貸。


    唐大人想到一個小小的花匠,就敢打著他家的名號和鎮國公府的名號,連科舉考試都敢摻和,實在膽大包天。


    正好看到薑捕頭帶人過來,立刻說道:“薑捕頭,你帶人去搜查這老奴的房間,我倒要看看看看,他仗著我唐府的名義,到底收斂了多少錢財!”


    薑捕頭讓六人看著抬來的三個大箱子,帶著剩下的四人去搜查。


    大家都靜靜的等著,半個時辰之後,薑浦頭才帶著眾人迴來,隻見五人都拿的有東西,薑浦頭搬了一個小箱子,另外兩個各抬了兩個大箱子。


    薑捕頭將小箱子遞過去,拱手說道:“迴大人,這是手下在賈花匠家中搜到的房契、地契以及銀票,一共有六百畝良田,在府城有兩處院落,在附近的縣城,還有三家店鋪,箱子裏有一萬多兩銀票。這兩個大箱子,一個箱子裝的是金銀首飾,一個箱子裏裝的是他放高利貸字據。”


    他剛說完,後麵的兩個箱子已經打開。


    唐大人看到箱子裏半箱子的字據和半箱子的金銀,一股怒火瞬間從心口直衝他的腦海,這些狗奴才,一個個仗著他的勢,在外邊為非作歹,真是將他當做傻子了。


    當即命令道:“來人,將他們一家打六十大板,女的全都淪為官妓,男的送到煤礦去!”


    眾人都知道,送到官煤礦的人,都是重型囚犯,在那裏隻有沒日沒夜的幹活,死都不能死。


    而是官妓則一輩子都不能贖身,世世代代都為奴為妓。


    賈花匠哭著求饒:“大人冤枉呀,我之前在許管家府裏做花匠,大半的東西都是以前得到的呀,大人,老奴……”


    他還沒有說完,就被薑捕頭一個眼神,下麵的捕快捂著嘴拉下去了。


    賈文耀顧不上身上的疼,急忙說道:“大人,我是良身,不是你們家的奴才,你不能將我發配到官礦的。”


    唐大人冷哼道:“來人,將賈文耀給我關進大牢,早日發配邊疆!”


    賈文耀大驚,正準備哀求,就被兩個捕快帶走了,不過他看到蘭葉的眼神,瞬間安了心。


    將賈氏父子兩人帶走,唐大人深唿了一口氣,才問道:“找到了嗎?”


    薑捕頭點點頭說道:“迴大人,找到了!”說著,一抬手,身後的三個大箱子就被打開了。


    “大人,手下找到了不少的賬本,以及各地的店鋪,其中妓院就有三家,賭坊有五家。他們從各地販賣過來的良家女子,都進了他的妓院。另外兩箱是黃金白銀。”


    唐大人看到兩箱金燦的東西,怒火再次攀升,怒視著許管家說道:“許良,你還有什麽說的!”


    許良這才迴過神,不敢置信的看看自己的財物,腦海裏現在還轉不過來圈,不明白昨日自己還看過的黃金白銀,怎麽今天一下子出現在大人的麵前。


    他藏的地方,即便是他兒子都不知道的。


    這薑源又是怎麽找到的!


    聽到唐大人叫他,心中隻有一個想法,就是不能承認,忙跪下來說道:“大人,小的冤枉呀!”


    薑源並不放過他,從衣袖裏拿出一遝紙,遞過去說道:“大人,這是小人搜查許管家這些年依仗著大人和夫人的名號在外麵做的事情。”


    唐大人接過來,看著那一張張的事件,裏麵不僅有許良的,有許良的媳婦兒——他夫人曾經的貼身丫鬟做的事,還有許大郎的事情,總之,他以為對他忠心耿耿的奴婢,不知道何時已經變得貪得無厭,背對著他做了不少喪盡天良的事情。


    一把將這些紙撒在許良的身上,怒道:“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許良看著一張張自己做過的事情,臉如土色。


    他想要解釋,唐大人卻不給他機會,“來人,將許良一家全部拿下,男子送到官礦,女人發配邊疆做軍妓。家產全給我搜出來。”


    蘭葉一聽,嚇得臉色都蒼白了,一下子跪了下來,哭著求道:“夫人,求求你,向大人說說好話吧,奴婢和奴婢的娘伺候了夫人一生,從來沒有做對不起夫人的事,求夫人看在往日的情麵上,救救奴婢和娘吧!”


    唐夫人看到那一箱黃金一箱白銀,就知道許家肯定以他們的名義在外麵做了不少喪盡天良的事。


    自己心中雖然也有氣,到底想著他們的情分,開口說道:“老爺,罰的是不是太重了?咱們身邊伺候的人,若是做了軍妓,咱們的臉麵也不好吧!”


    唐大人臉色不悅的說道:“夫人,你可知他們做的一樁樁事,若是一件查出來,本官的烏紗帽都可能落下。本官就是念在他們跟了本官和夫人這麽久的份上,才網開一麵讓他們活著。與其留在這裏讓他們做官妓,還不如打發去軍營裏呢!”


    唐夫人皺了皺眉頭,她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不過自己的丫頭就是自己的臉麵,既然不能留在自己的身邊了,那就沒有必要活著了。


    想到這裏也不再替他們求情,冷聲說道:“大人安排吧,我有些困了,先下去了!”


    轉身的時候,看了一旁的言姝一眼,不悅的皺了皺眉頭,說道:“今日我府多有不便,齊娘子還是迴去吧!”


    而唐大人此刻才發現言姝還在這邊,居然沒有退下,不悅的冷眼看了過去。


    言姝看到唐大人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悅和怒意,官威撲麵而來。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言姝今天也算是窺探了唐家的私密,所以唐大人自然會生氣,感覺到他的寒意,福了福說道:


    “夫人說的是,今日民婦一直和雅兒、菲兒在後院玩耍,都不曾到前院,菲兒正好咳嗽,我這就帶著雅兒和菲兒出去包些藥迴來。到時候就同雅兒菲兒一起在外邊用膳,不過來同唐大人和唐夫人告辭了。”


    唐大人見言姝如此說,滿意這農婦的識趣和聰慧,再加上他提了自己的女兒,想到這農婦對自己三個孩子都有恩情,便說道:“本官最討厭的就是亂嚼舌根之人,齊娘子能夠得到雅兒的喜歡,一定是謹慎少言之人,我自然放心你同雅兒和菲兒一起出去玩。那就去吧!”


    感覺到唐大人眼神中少了壓迫,言姝鬆了一口氣,福了福說道:“多謝大人!多謝夫人!那民婦告辭了!”


    唐銘誠突然想到旺書也是許家的人,那豈不是他也要發配到煤礦,想到平時那小子伺候的還不錯,急忙說道:“爹娘,我也去,保護妹妹和表姐!”


    說著,不等唐大人同意,就飛身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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