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哲書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如此之慢,壓下心中的著急,將至自己的身份情況登記好,快步的走了過來,開心的叫道:“姝兒,娘,你怎麽來了?”


    王氏見兒子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直的看著言姝,心裏很是難受,埋怨自己不該帶言姝來,卻又知道若不是言姝來了,兒子肯定沒有好臉色更不會如此高興。


    就笑著說道:“這兩天家裏掰玉米,人手不夠,就讓言兒迴去幫忙。想著明天你考試,不放心就過來看看。”


    劉哲書點點頭看著言姝說道:“掰玉米不用著急,等我考完了迴去同你們一起掰!”


    言姝才想起來,劉哲書不像其他學子那樣不理庶物,以前為了減輕劉言姝在家裏幹的活,隻要從學堂迴家都會幫忙的,所以不僅會掰玉米、割麥子甚至連飯都會做。


    除了不能護著言姝被王氏欺負,劉哲書對原主是真的不錯。


    隻是對上他那一雙太過閃亮和深情的眼睛,言姝下意識的低頭避開說道:“大哥好好考試,不必擔心家裏的活。”


    王氏用力的點點頭,“對,對!家裏的活你不用管,你好好考試,考個秀才比什麽都強!到時候不僅我們臉上有光,你妹妹臉上也有光!”


    言姝點點頭,問道:“大哥可準備好了?”


    劉哲書點點頭,“都準備好了。”說完看了看左右,說道:“走吧,這裏人多,我們找個地方用些早膳你們再走!”


    王氏聽兒子說一切都打點好了,又覺得沒什麽話可說了,應該離開的,可她向來不會反駁兒子,就點了點頭。


    王氏都點頭了,言姝自然不會反對,看到不遠處的齊智文走了過來,眼神閃了閃。


    這齊智文過來肯定沒好事,不過正好也省得她去找他了。


    “劉兄!”齊智文給劉哲書行禮之後,笑著對言姝說道:“弟妹怎麽來了?”


    然後不等言姝迴答,就嗬嗬笑著說道:“看我居然問這麽蠢的問題。弟妹同劉兄情意非凡,明日劉兄考核,弟妹肯定不放心,自然要背著我三弟出來看一看劉兄的。”


    因為剛才魏鴻碩來過,再加上言姝相貌出挑,周圍不少人注意到他們這邊,所以齊智文這曖昧的語氣一說,引來不少人的側目打量。


    同齊智文一起來的有一個學子,顯然同劉哲書不合,也願意幫著眾人“解釋”,笑著說道:“可不是,剛才劉兄那麽高興,不知道還以為是中榜了呢!卻不想是為了見自己的妹妹。”


    說著,上下打量了言姝兩眼,不懷好意的笑道,“這劉家妹妹相貌豔麗,身姿窈窕,難怪能做劉兄的童養媳!隻是可惜了,童養媳變成妹妹。不過我看倒是不妨礙你們兩人之間的情誼呀!哈哈”


    陳康不僅說話聲音大,而且語氣中的調侃諷刺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再加上剛剛齊智文的話,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這對兄妹兩個不清不楚的曖昧關係。


    瞬間看他們的眼神都變了,開始指指點點,隻差沒指著兩人的鼻梁說他們無恥不要臉了。


    劉哲書緊緊握著拳頭,冷怒視著兩人,若不知道此刻自己發怒等於火上澆油正好中了他們的奸計,真想揍兩人一頓!


    言姝看著陳康,向前一步行了禮,問道:“我見公子衣著不俗,應該是居住在鎮上吧!”


    之前言姝低著頭,陳康眼中又隻有劉哲書一人,隻覺得言姝的身材不錯,並沒有看到言姝的容貌,說她相貌美,也隻是聽說而已。


    心中想著一個農女,能有多好看。


    現在言姝抬起頭,才發現,劉哲書這個妹子是真的好看,而且是很好看,好看的少見,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眼神微微晃了一下,穩著心神,見言姝看他的眼神帶著敬仰,有心討好,這樣的美人,即便成了親,也別有一番風味,更何況對方還是劉哲書的情人加妹妹,得很是得意,挺了挺胸膛,扇著扇子,如同一隻開屏的孔雀一樣,抬著下巴。


    傲嬌的說道:“劉家妹妹眼光不錯,我家正是住在鎮上,而且……”


    陳康正要炫耀自己一番,就被言姝打斷了,“住在鎮上有什麽了不起,學問一定沒有我大哥好,府試名次也一定沒有我哥好!”


    笑容瞬間僵硬在陳康的臉上,帶著尷尬硬著頭皮的說道:“若不是考試的時候我正好不舒服,一定比他考的好了。他隻不過運氣比我好一點罷了!”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言姝淡淡的說完,嚴肅的逼問道,“那我就奇怪了,你住在鎮上,同我們村有六七裏的路程,也並不是我哥的好友,又怎麽認識我?怎麽知道我和我哥的事情的?還有童養媳之說,不知道你哪裏聽說的?”


    陳康本以為言姝問自己時鎮上的人,是討好自己,沒有想到,原來是給自己挖的坑,暗含自己同劉哲書不熟,因為自己不如劉哲書才故意陷害他們。


    而且言姝咄咄逼人,時期強硬,他本就心虛,自然無法迴答言姝的話,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還有問從哪裏聽說的?”說完,下意識的看了齊智文一眼。


    言姝知道,劉哲書對原主相當保護,從來沒有讓她去過他的學堂,更不可能對外說她的事情了。


    而她是劉哲書童養媳之事,因為王氏不同意,也隻有村裏幾家人知道,然後就是原主衝喜那天晚上,告訴了齊家人。


    若是沒有猜錯,應該是齊智文告訴對方的。


    果然……


    言姝冷聲逼問道:“你說大家都知道?好呀,我們這就去問問,到底都有誰知道?都有哪些人知道?


    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讀聖賢書的學子,不想著好好讀書上進,居然如同長舌婦一樣到處汙蔑女子的名聲,還要不要臉?還知不知道羞恥?


    總之,今天若是不還我和我大哥一個清譽,我就告到教諭、教授、知府大人那裏去!”


    陳康一聽要告到教諭、教授和知府大人那裏去,瞬間有些慌了,雖然這不是大事,但若是真的告到教諭那裏,以後他的名聲和前途都要受到影響。


    他慌張的看了齊智文一眼,齊智文也沒有想到言姝如此的潑辣強勢,笑著說道:“弟妹,這等小事,就不用驚動那麽多人了吧!”


    “小事?女子的名聲何其的重要?男子沒有了名聲還能活著,最多也就影響功名,可女子沒有了清譽,就隻有死路一條。難道在你的眼裏,人命都是小事嗎?”


    言姝說的聲音格外的大,瞬間引起了周圍女子的功名,都紛紛說女子的名聲如何重要,譴責齊智文如此說話,並譴責陳康如此毀壞女子的名聲,實在有辱讀書人的名聲。


    言姝不怕事情小,冷聲說道:“是呀,在你的眼裏,除了自己,人命算什麽?若不然,也不會為了一點銀子,連自己親弟弟的性命都要謀害。”


    齊智文見周圍不少的學子,甚至還有一些婦人指著他罵,本就臉紅耳赤,聽言姝這麽說道,冷聲命令道:“言姝,休要胡言亂語,汙蔑我的名聲。”


    言姝冷笑,“我說的實話倒成了汙蔑你的名聲了,倒是你,紅口白牙上下一碰,我的名聲就葬送在你們的身上了。”


    說完,懶得理會齊智文,對著陳康說道:“說,你聽誰說的此事,若不然,我就像教諭大人那裏告你汙蔑我的名聲。”


    院試在即,若是自己真的被告到教諭那裏,說不定自己的考試都會受到影響,陳康臉色蒼白,看了齊智文一眼,拱手說道:“智文兄說的,你快解釋一下呀,言姝是劉兄童養媳之事,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嗬!齊智文,你可真厲害呀!以前沒有斷親的時候,一家人欺壓我們這一房供你讀書,為了你,我公爹上山打獵而死。


    好不容易斷了親,你身為讀書人,沒有一點愧疚憐憫之心就算了,還巴不得我們好。處處針對我們,齊智文,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既然齊智文這賤人找機會給她虐,她若是不成全他,都對不起老天爺。


    齊智文向來做幕後好人做慣了,如今被言姝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羞辱他,如同扒了衣服站在眾人麵前一樣,羞得他麵紅耳赤。


    哆嗦著手指著言姝說道:“胡說八道,你閉嘴!”


    “知道自己虧心了,無理了,所以惱羞成怒了?就你們兩個這樣品德敗壞的人,讀什麽聖賢書,考什麽功名,現在就知道禍害人,以後恐怕更不是什麽好東西,還不如迴家種二畝地呢!”


    “好好!劉言姝,你牙酸牙尖嘴利,我說不過你。你敢指天發誓你同劉哲書沒有私情?你敢指天發誓你不是背著我三弟來看劉哲書的?”


    齊智清走向前推了齊智文一把,憤怒的說道:“齊智文,你眼瞎嗎?沒有看到我和表姐站在一旁?我大哥雖然沒在,難道我這個小叔子和和表姐都不是人?你這樣侮辱我嫂子的名聲,到底是怎麽想的?斷了親你還不讓我們這一房好,你怎麽這麽壞?”


    齊智文狠狠的看向齊智清,這小兔崽子也出來搗亂。


    “你一個小孩懂什麽?她就是仗著你小,你表姐又是個姑娘家,不懂事所以才帶著你們出來。”


    “誰說我不懂?我大哥不在家,但走之前交代了,農忙時讓我們一家去劉家幫忙掰玉米的,我們昨天就都去嫂子家幫忙了,今日若不是劉伯母擔心劉大哥,我們現在還在家裏掰玉米呢,而且我們是跟著長輩來的!”


    王氏若不是兒子在,而且顧及兒子的顏麵,王氏早就撲上去打眼前這兩個汙蔑她兒子名聲的人了,現在見眾人主意到她,而且這齊智文太過可惡,猛地向前撕扯著他罵道:


    “你這個肮髒的東西,怎麽也是我女兒夫家的大哥,斷了親也有根的,我女兒女婿名聲不好,難道叫你這個大哥名聲就好了?


    不知道維護就罷了,居然還不斷挑唆,有你這樣的大哥,我女婿難怪要同你們一家斷了親。


    真是斷的好!像你這種醃贓貨,要是我,我也同你們斷親,不僅如此,我還要打死你,讓你口無遮攔毀我兒子的名聲!”說著,抬手朝著齊智文臉上抓了起來,罵道,“你這種貨色,還是讀書人呢?讀書人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齊智文沒有想到王氏這麽潑辣,說上來就上來,還抓了自己兩把,見所有的學子都看過來,又羞又怒又疼,一把推開王氏,“你居然在院試門口撒潑大人,信不信我就讓捕快過來抓你!”


    言姝向前扶著王氏,鏗鏘有力的說道:“齊智文,那你讓捕快來抓呀,正好讓知府大人判一判到底誰是誰非!”


    齊智文整理整理衣服,帶著心虛強硬的說道:“言姝,你以為知府大人像你這麽閑嗎?有空搭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不敢發誓就直說,用的著轉移話題嗎?”


    言姝輕笑,“不就是發誓嗎?隻是,齊智文,你敢發誓嗎?”


    齊智文冷哼道:“不敢發誓就直說,別將我也拉進去。”


    “我隻是想要公平罷了!隻要你也敢發誓,說沒有包藏禍心陷害過我們一房的人,否則就頭上長瘡、屁股上流膿、受盡世人的厭惡、永遠考不上秀才,落魄受苦一生!”


    齊智文最在乎的無非就是功名利祿榮華富貴,可言姝卻讓他發這樣的毒誓,他怎麽敢?


    可騙騙這麽多人,一旁的不少人還不嫌事大的鼓動著他若是不心虛就發誓,他隻能裝作氣憤的說道:“真是為小人和女子難養也!我懶得同你一般見識!”說完,甩袖離開。


    言姝又怎麽肯這麽輕易的放過他,上前一把抓住他,見齊智文轉身,將準備好的藥粉包裹在掌中,抬手一個耳光朝著齊智文打去。


    齊智文當眾被女子打了臉,瞬間覺得裏子麵子全都丟盡了,眼睛帶著惡毒,狠狠地盯著言姝,氣憤地說道:“言姝,你居然敢打我!”


    說著,抬手就準備打迴去,卻被一旁的劉哲書一把扣住了手腕。


    “齊智文,你毀我名聲,壞我妹妹清譽。怎麽還想動手?咱們要不要去教諭那裏理論一番,看今日之事是誰對誰錯,誰是誰非?”


    齊智文對上劉哲書冷冷的目光,更加心虛,若是真的到了教諭那裏,他的名聲就真的要毀了!


    一把甩開劉哲書,憤憤的說道:“若不是明日院試,我定當奉陪。今日也怪我不該過來打招唿,告辭!”說完,抿著嘴角,憤憤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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