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溫暖的燈光之下,


    謝娘子美眸如水,熟美俏臉散發著動人的韻味。


    蕭禹書接過粥碗,緩緩啜著,打量著麵前燈下美人。


    靜室獨對,孤男寡女,


    謝雲冰立刻被看的紅了臉頰,她雖然在感情上如少女般單純,但做了五年名義上的媳婦,在後宅耳濡目染,怎麽會男女之事一無所知呢?


    在蕭禹書的熱烈目光下,她的半個身子都躁熱起來,一種異樣的情愫迅速生長和彌漫出來。


    這個時候,他想要什麽,他想幹什麽,


    還需要問麽?


    蕭禹書喝完熱粥,將粥碗放在桌子上,輕笑道:


    “粥很好,但不飽!謝娘子,怎麽辦呢?”


    謝雲冰走上前兩步,伸手去拿那粥碗。


    一向端莊大氣的她竟然緊張的心砰砰直跳,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


    “那——那妾身下次多做一點——”


    “下次?”


    蕭禹書微微一笑,


    “我卻是等不及下次,現在就餓了。”


    說著他伸手一探,便摟住了謝雲冰的纖腰,輕輕一帶頓時抱住。


    “你——”


    謝雲冰全身一震,慢慢仰起臉來。


    豔麗的嫣紅浮上了如玉雙頰,亮如春水般的眸子頓時霧氣蒙蒙,


    她輕咬嘴唇,還是勇敢地看著蕭禹書,癡癡看著他英俊的臉龐。


    謝雲冰心裏極為複雜,有些羞惱,也有些難過,還有些害怕,更有種麵對新生的喜悅。


    禮國公府的五年,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對她都是一種摧殘!


    公婆覺得對她愧疚,便給予了她很高的讚賞和禮國公府中不少的權力。


    但這一切都掩飾不了拜堂的丈夫冷漠而去,自己獨守空房,孤枕難眠的現實。


    整整五年,她懷著對愛情的憧憬和渴望,嫁入了禮國公府,卻被寂寞和冷漠整整摧殘了五年。


    女子的青春年華裏,有幾個五年?


    此刻,她心中的熱情如海浪般湧動著,充滿了女人對幸福愛情的渴望,更充滿了對禮國公府和謝家報複的快意。


    她抬頭看著蕭禹書,這張英俊的臉龐,仔細看去還有些稚嫩的地方。


    是啊,他還比我小幾歲,我是大姐姐呢……


    一股羞澀和新奇,更帶著莫名的激動湧上了她的心頭。


    看著如此美人,蕭禹書不由有些罪惡感。


    自己已有苒兒這等長腿嬌妻,還有林小姐這等清雅佳人,


    跟單嬋姐也定下了終身之約,


    還有猛將姐姐媚兒,俏丫鬟寒影在排隊……


    真不該繼續沾花惹草了,可眼前這等場麵,若是放謝娘子走了,豈不是禽獸不如?


    蕭禹書又是開心,又是愧疚,


    唉——剛占了個小縣城,當個小幹部,就遇到如此考驗。


    難道你們不知道,我經不起考驗嗎?


    謝雲冰見他沉默,剛想開口說話打破這尷尬氣氛。


    蕭禹書卻突然低頭,一下子吻住她的櫻唇。


    片刻之後,謝雲冰猛地推開蕭禹書,


    “你——你怎麽可以——”


    蕭禹書輕輕一笑,心中蕩起溫柔感情,對這個純真卻誘人的小姐姐愛到極致。


    他再也忍不住了,輕輕一彎腰,便抄起她的腿彎,在謝娘子震驚的美目之下,橫抱著她向旁邊的木床走去……


    一夜無眠。


    次日謝雲冰臥床不起,蕭禹書隻好將她留在了圓石關,留下五百人鎮守這裏。


    好在張二小姐跟著大軍後隊很快到來,她活潑呱噪,但是可以陪伴謝雲冰給她解悶。


    …… ……


    蕭禹書親率紅巾軍主力五千餘人,過圓石關,過白石徑,過落雁口,終於走出崇山峻嶺,來到一片相對平緩的下坡地形。


    過了這裏,便是一片開闊的平原丘陵地帶。


    雖然不是一望無際的平坦大地,但比之前削壁千仞,夾山而行的山區那是好太多了。


    隊伍剛走到平地上,前方斥候便傳來了消息。


    蕭禹書帶人來到了前方樹林之中,隻見幾個斥候救下了兩個人。


    這些人正在樹林中上吊自殺,上吊的一共五個,被義軍發現後救了兩個,旁邊還放著三具屍首。


    蕭禹書一問才知道,這些人並不是一家,而是來自幾個村的不同家庭。


    他讓斥候給了一點幹糧和水,讓他們吃了,方才仔細詢問。


    那個年老婆子,吃了幹糧有了些力氣,哭了幾聲便細說一番:


    這裏是武安縣餘家村,這婆子夫家就姓餘,被人叫做餘大娘。


    她家裏有幾畝靠河的好地,是一家生計的依靠。


    附近有個大地主叫馬世鄴,派人想用幾畝貧瘠旱田,來換她家的臨水好地。


    餘老頭自然不願,便被這馬世鄴隨意按上個偷牛的罪名,直接吊在烈日下生生的渴曬死了。


    餘大娘的兒子去理論,被馬世鄴的家丁一箭射死。餘大娘痛苦萬分,又孤苦無依,便想一死了之。


    蕭禹書看那呆愣絕望,坐在地上連幹糧也不吃的長大漢子,便向餘大娘問道:


    “他又是怎麽迴事?”


    餘大娘抹抹眼睛,歎氣道:


    “他也是個苦命人,跟老身同樣淒慘,都是要被這世道逼死的賤命。”


    這長大漢子姓李名奎,乃是餘家村的鐵匠。


    他有個青梅竹馬的相好,兩人從小感情深厚,長大後李鐵匠便湊齊微薄彩禮,娶了這個從小相親相愛的鄰家妹子。


    成親雖然簡樸,但一切都是挺美好。


    哪裏料到,他和新婚娘子迴門省親,在路上遇到了那地主馬世鄴。


    馬世鄴見這小娘子長得俊俏,便立刻上前調戲。


    李奎自然要阻止,這馬世鄴便讓手下將李奎打傷,並用繩子綁在樹上。


    他帶著手下惡徒,竟然當著李奎的麵侮辱了他的新婚娘子。


    這還不夠,他竟然將這女子綁走,帶迴他的莊子內繼續淩辱。淩辱完後,將她賣進了黑窯子中。


    李奎四處求告,等他在黑窯子中找到妻子時,那小娘子早被折磨的不成人形,隻來得及對他笑了一笑,便直接去了。


    那馬世鄴勢力頗大,手下惡徒足有幾百人,還勾結官府,李奎如何能鬥得過?


    他萬念俱灰之下,便來到這樹林中上吊尋死。


    蕭禹書走到他麵前,那李奎麵色絕望,如行屍走肉一般。


    蕭禹書問道:


    “你有何罪?”


    李奎不動,蕭禹書又問:


    “你那娘子又有何罪?”


    李奎呆滯的眼神突然泛起怒氣,咬牙吼道:


    “我——我娘子沒罪,她——她是世上最好的人!她有什麽罪?”


    蕭禹書將腰中單刀抽出,鏗得扔在了他麵前:


    “既然她無罪,咱們就去給她討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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